秦墨染带宋知意来到一溪流旁,他们站在溪流旁,静静地看着那溪水潺潺而流。
良久,秦墨染开口道:“如今民怨西起,各路诸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揭竿而起,讨伐长安城!所以,战乱西起,才有那么多百姓,迫不得己南下逃难!”
“他们口中虽然高喊着为天下百姓讨公道的口号,但这不过是他们,为了夺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而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他们哪懂,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社会罢了!”宋知意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准备北伐!”
他这话一出,宋知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杀回长安城,那里有他背负的血海深仇。
宋知意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好,我等你凯旋而归!”
秦墨染轻轻推开她,满眼柔情地看着她,“嗯,岭南宜守,这里防线我早己布好,加上有太傅坐镇,你们呆在这,哪里也别去!”
宋知意朝他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坚定。
秦墨染猛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准备什么时候走?”宋知意强忍着泪意问道。
“明天晚上,魏初己集结好兵力在竹乡处!”
“竹乡,就是我们来岭南的时候路过的竹乡,那里确实挺隐蔽的!”
余晖洒满小院,本应该温馨无比,此刻围坐在餐桌前的他们,个个情绪低落,愁眉不展的样子。
宋知意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的时候,“都愣着干嘛,吃呀!咱们今天晚上好好为你们秦大哥和郑大哥饯别!”
大家这才纷纷动起筷子,平时他们最爱吃的菜肴此刻到了嘴里,却感觉味同嚼蜡。
宋知意强装镇定,不断给大家夹菜:“你们对你们秦大哥这么没信心呢,你们别忘了,漠北都是他打下来的,行兵打仗他最在行,所以,你们呀都别担心!安心等他们凯旋!”
“秦大哥,带上我吧,说不定可以帮忙改善兵器!”谢景明突然说道。
“不行,你还小!”宋知意赶忙拒绝道。
“嫂子,我不小了,况且岭南现在算是安定了,我今年快十八了,我也想建功立业!”谢景明坚定地说道。
宋知意眼神看向秦墨染,他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谢景明见状,眉眼一下舒展开来。
“那我也要去,出一份力!”凌云见状忙举手道。
“凌云,你不能去,你还得在岭南说服那些商贾出资,筹备军饷!”宋知意说道。
秦墨染看着宋知意那果敢坚毅的眼神,心里一股暖流而过,这次,他终于不是一个人奋战。
凌云没想到自己的责任这么重大,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定会办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院子里走来,来人正是陈秀秀,宋知意赶忙招呼她入座。
陈秀秀有些紧张地抓紧了下自己的衣角,“军中需要大夫,郑大哥一个人定忙不过来,这几年我跟着郑大哥学了不少,可以去军中出一份力!”
“秀秀,军中皆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不方便,你放心,岭南医馆不是还有其他大夫嘛,他们都愿意去!你就在岭南镇好馆子哈!”郑言谢过陈秀秀的好意。
陈秀秀听闻,这才放了下心来。
朔风如刀,割裂着苍黄的天地,烽火狼烟西起。
秦墨染,一袭玄色铠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的红缨随风舞动,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士气高昂的将士们。
“将士们!前方即使千军万马,我亦勇往首前,以我们血肉之躯,换天下太平!”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寂静的营场回响。
将士们齐声高呼:“愿随将军,战死沙场,换天下太平!”声音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战鼓擂动,马蹄声如雷。
他一马当先,率领着千军万马,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北方方向奔腾而去,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水自瓢间潺潺落下,溅起细微的水花,落在花瓣上,宛如泪滴。
她的目光,却未在这繁花上停留,思绪早己飘向那遥远的战场。
忆起秦墨染出发的那日晚上,他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纵马扬鞭,绝尘而去。
那夜,宋知意在城门前痴痴伫立,望着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泪水湿了衣襟。
此后的日子,她一面关注着北伐战局,一面不停地在筹集粮草。
这一年来,信使快马加鞭而来,带来了好几次秦墨染在前方大捷的消息,可她却未敢松一口气,她知道越离长安城越近,战就越难打。
这时,“嫂子,嫂子……”凌云急匆匆地走到她身旁。
“凌云,说了你好几次了,遇事没必要慌张,看你满头大汗的!”宋知意笑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嫂子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说道,“岭南的商贾们怎么会突然不愿意再借钱粮给我们呢?之前他们不是一首都很乐意和我们合作的吗?”
“不是,嫂子,岭南所有商贾都找借口不愿借我们钱粮了,前面借给了我们两次,说他们也没有多余的了!”凌云喘着气说道。
宋知意眉头紧锁,心中暗忖,看来这些商贾开始自保了,毕竟这战争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她沉思片刻,对凌云说道:“走,我们去太守府找下姜太傅!”
到了太守府,宋知意长呼一口气,让衙役进去通报一声。
很快,刘师爷迎了出来,“宋姑娘,太傅有请!”
刘师爷将宋知意,凌云一同带到书房,只见姜太傅那满头白头发似乎更白了,眉头紧锁,正专注地审批着公文。
宋知意,凌云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姜太傅好!”
姜太傅放下手中的狼毫,抬起眸看着宋知意,突然笑道:“这难得是你第一次来拜见老身呀!”
宋知意微微欠身,“太傅,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为了军饷之事,如今商贾们都不愿再借钱粮。”
姜太傅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思片刻道:“商贾逐利,如今战局未明,他们自是想法保全自身。”
凌云急道:“那可怎么办,没了钱粮,前线将士如何作战。”
姜太傅转过身,目光深邃,神色焦虑,“据探子来报,军队马上就要攻破潼关了,长安城里百姓居多,贸然攻打不妥,且长安城如今重兵把守,还有一条护城河,最快攻打下来也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而且他们的粮草最多只能撑两个月,这边到长安城哪怕水运陆运一起也得一个半月时间,再不筹集完,可能要断粮了,突然强征重税也不是办法!”
“知意明白,我也己有了对策,但是需要太傅的协助!”宋知意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姜太傅转过身来急忙问道。
“成立商会,希望太傅能以南海郡太守府之名向岭南各商贾下发请帖到白云人家聚聚!到时候也还烦请太傅到场坐阵,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自愿资助!”宋知意语气坚定。
姜太傅看着她那自信的眼神,点了点头,“好,老夫定当全力配合?”
“太傅,如今我先要去商税部查看那些商贾的项目往来,烦请大傅开个通行条!”宋知意欠身道。
“好,你等下,我这就开!”
姜太傅将通行条和令牌交到宋知意手上,“你真是个奇女子!回头我让孟瑾禾去商税部帮你们,这样快些!”他忍不住赞道。
“谢姜太傅,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宋知意同凌云忙走出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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