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白,淡淡的橙光散满了丘陵,吹过来的风却感觉带些闷热。
这庙是不能待了,待秦墨染包扎好,宋知意等人将杜卫等下扶上马车后,宋知意突然犯起了愁,“秦墨染和他们都受了伤,没人会驾驶马车怎么办?”
秦墨染:“我一只手也可以放心!”
“可是,还有两辆马车呢?”
这时,凌云站了出来说道:“我从小就会骑马,我来吧!”
江离也说道:“小时候,阿父训兵的时候总会带上我,所以我也会!”
宋知意称赞道:“厉害呀,那谢景明陪凌云去驾驶物资那辆……”
泥泞道路一侧,丘陵连绵起伏,松柏傲立,偶尔还能瞥见几处的村舍,而道路的另一侧是江河,或许是雨后,宋知意感受到了江南“烟雨朦胧”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幅写意的水墨画中。
“黑衣刺客”这一出,导致众人也没了心情欣赏这雨后美景。
马车驾驶了两个时辰后到达一处,石碑上正刻着“羡河”,杜卫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说道:“秦公子,这处的驿站己经拆了,我们到小镇找一间客栈吧,有了马车后,我们行程己经快了一个月了,不着急,先养下伤再上路吧!”
潺潺的溪流在小镇的怀抱中蜿蜒前行,弯弯曲曲的石路导致马车些摇摇晃晃。
到了小镇街上的一间客栈门口,“各位官官里面请!”
店小二的脸色有点苍白,说话的口气有气无力的,强颜欢笑地招待着大家。
真是哪个年代都有苦命的牛马呀,不舒服都得打工,宋知意心道。
店小二让车夫将马车拉到客栈后面的马坊之处,招呼着大家进去。
秦墨染将秦宁让宋知意先领进去,便叫停郑言,他俩站在客栈门口,他们的目光缓缓扫过街道两旁。
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却异常冷清,商铺的大门紧闭着。
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的身影,只有偶尔吹来的一阵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颊,带来的不是凉意而是有热风。
秦墨染和郑言面面相觑一会儿,顿时两人都眉头紧锁。
郑言综合刚刚店小二脸色,道:“此小镇恐怕是要有瘟疫!”
秦墨染似乎早己料到了,没有很惊讶,问道:“可有办法解决?”
“我们先进去客栈,得先了解下!”
两人忧虑重重地迈进客栈大门,宋知意见状,迎上前去,浅笑道:“你俩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郑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小镇恐怕将有瘟疫?”
“啊,不会吧!”宋知意惊了一下,然后看向秦墨染,他向她点了点头。
来不及思考什么,宋知意赶紧叫停正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二楼的众人,店小二早己把受伤的杜卫他们送到了房间,她突然又想到夜里众人刚被受了惊讶,现在也不是很确定情况下,为了避免再次吓到大家,她缓缓开口道:“你们在房间的时候先别开窗,燃点艾香,先休息会儿,午饭好了再下来!”
众人点头回应便各自回了房间。
客栈大堂宽敞明亮,正中摆放着十来张张雕花的正方桌。
柜台后面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面中青山绿水、渔舟唱晚。
宋知意让白浅先带着秦宁进去房间休息下,自己则同秦墨染,郑言在其中一张西桌凳坐了下来。
宋知意见柜台上并无掌柜,这时店小二正提着一壶茶过来,招呼道:“客官,请先喝茶,看看午饭需要点什么菜!”
宋知意见状,一边看那一根根刻着的菜谱,一边搭讪道:“小哥,你们掌柜呢?”
店小二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犹豫了一下才说:“掌柜他……不知道染上什么病了,现在卧床不起。”
店小二这么一说,宋知意看了一眼秦墨染,又看了一眼郑言。
郑言问道:“我看街道的商铺今天都没开门,是今天有什么节日吗?”
店小二苦着脸道:“哪有什么节日呀,最近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啦,很多人又是高热又畏寒的,头痛,恶心,还全身无力,这不,这小镇就街东尾一个张郎中,现在呀基本都堵在那张郎中家门口呢,不是自己就是伴着家人,哪还有心思开铺呢!这客栈本来就有住客,这不强留着我们招待呢!”
宋知意这一听,内心突然感到不安,怎么那么像流感。
秦墨染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郑言,我们去那街东尾看看情况。”
“你们等我一下!”宋知意说完急忙奔向二楼客栈。
房间门被一下推开,把白竹吓了一跳,“姐姐,那么慌忙,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个白竹,把包袱的布罩拿些给我,然后等下你让大家都别离开客栈,一离开房间就给把口罩戴上……”宋知道交待完后赶紧拿些布罩又跑了出去。
秦墨染见她戴着布罩又跑了下来,透过布罩还能听到喘气声,不忍心说道:“慢点!”
宋知意把一叠布罩递给店小二:“那个,你脸色很不好,把这布罩戴上,剩下给店里的客人都分了!”
店小二惊讶道:“戴这玩意干嘛!客官,你别这样为难我呀!”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症状跟你家掌柜有些像,你不想像他那样卧床不起,一命呼呼,就听我的!”
店小二被宋知意那严厉的眼神,鬼迷心窍的接了过来,“好,我这就去!”
宋知意:“你们戴上,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墨染拒绝道:“不可,你留在此处!”
宋知意瞪了他一眼,气的还戳了下他那受伤的右臂伤口,“不可,不可,你一伤号,更应该留在这!”
郑言笑道:“让嫂子一起去,她那么聪明!”
宋知意得意地瞥了一眼秦墨染!
秦墨染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三人快步朝着街东尾走去,远远地,就看见张郎中的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队,还有些躺在路边,个个面色憔悴,痛苦不堪。
看着眼前的场景,三人眉头紧锁。
走进医馆,眼见早己知命天年的张郎中正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诊脉开方,后面的药童不停抓药,额头上均满是汗珠。
秦墨染挤进人群,上前询问道:“张大夫,可知什么病?”
张郎中见他受伤的右手臂,“公子,我这都忙不过来了,你这伤口不急的话,明天再来吧!”
秦墨染解释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我们从外地来的,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其中排在前位的大叔叹了口气,说道:“这病来得突然,刚开始十来个人,没想到仅仅七八天时间,整个小镇的人都感染了,张郎中开的药似乎也没什么效果,县衙如今也没派太夫下来,哎……”
张郎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说道:“是我对不起大家!”
“不好了,没药了,怎么办,师傅!”药童赶了过来,急忙说道。
众人听到没药了,瞬时惶恐不己,有的不信甚至大闹着要进去看看,有的还抢前面提前问诊完的人的手中拎着的药,场面顿时混乱不己。
张郎中气得狠狠责怪药童说话不知轻重。
闹哄哄的场面没一会儿安静下来,很多瘫倒在地上,确实没有力气继续闹下去,这时众人的眼神满是恐慌。
“求求,救救我孙子吧!”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用破旧的木板车推着约摸十岁模样的少年,少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嘴唇开始发紫。
她跪在张郎中面前求他救救自己的孙子。
张郎中无可奈何地说道:“李大娘,我也没办法呀,没药了!”
郑言走到板车旁边,给他诊了下脉,郑言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孩子脉象游若如丝,畏寒,若还没药,恐怕挺不过今晚了!”
李大娘见郑言会治病,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跪爬了过去求他救孙子的命。
郑言赶紧扶她起来,可是她不愿起,拼命求着他。
宋知意走上前蹲了下来,“阿奶,你先起来,这样你先把他推到街头的水乡客栈,我们稍后就来。”说完给了布袋里掏出一个布罩让李大娘戴上,也给自己孙子戴上。
她这一行为让众人不明所以,这三个人戴着个布将自己的口鼻都包了起来,开始还询问着他们的病状,瞬时群人互相纷纷低头用虚弱的声音交头接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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