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知春就从膳房回来。
这次的膳食丰盛了许多，不仅是刚出锅的，还营养搭配有荤有素。
一碗瘦肉羹，一份蒸饺，一份清炒时蔬，一碟爽口小菜，一条蒸鱼，还有一盘水晶桂圆糕。
秦妩吃了大半，剩下的归知春了。
知春用了早饭后整个人困得很，又不敢睡，只能坐在小杌子上趁机养养神。
主子头次侍寝，这日的栖霞阁定然会热闹，她得在一旁伺候着。
华章宫里。
各宫有身份的都在皇后这边坐着，请了晨安后，便喝些茶，说说话。
话题自然是围绕皇帝。
张皇后如往日一般，高坐凤椅，端庄大气，垂眸时审视下面各有心思的妃嫔，嘴里说起冠冕堂皇的话：“皇上子嗣单薄，妹妹们可得使点劲，给皇上绵延子嗣，给大周诞下立国之本。”
云贵妃听见嗤笑一声：“这不得姐姐先打头么，要知道陛下初一十五都在华章宫留宿呢？妹妹们跟姐姐可不一样，一年半载的也不一定能侍寝一次，依我说，皇后您就应该劝慰皇上一番，让皇上雨露均沾，多多播撒君恩，早日诞下皇子。”
张皇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姐姐脸色这么难看，是想到太子了么？姐姐侍寝机会多，再生一个吧，有了孩子，或许就不这般伤怀了。”云贵妃继续开口，扎心的话往皇后心里戳。
下面坐着的其余妃嫔，此刻话都不敢说。
就连西妃之一的淑妃跟与云贵妃交好的沈婕妤都低头喝茶，不敢言语。
张皇后阴沉沉盯着云贵妃。
云贵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妹妹有心了，不过妹妹入宫都三年了，怎么还没怀上，可是身体出了岔子？”
张皇后说完，脸上重新挂起笑。
云贵妃也不恼，她先前不生是因为咨询过专究这方面的大夫，女子过了18岁再生育，安全度会大大增高。
后来是陛下开始无差别给灌药了，这一来更不急，别人也没有呢。
“身子好的很呢，生孩子这事儿还得看皇上呢，若姐姐当真想让妹妹们有孩子，倒不如劝说一下陛下，让陛下停了避子药。”
云贵妃一句话，让其他妃嫔眼睛亮起来，都期待的看着张皇后。
张皇后无言。
她何时能约束的了皇帝。
刚要转移话题，就有宫女出现在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张皇后眼睛眯起。
视线落在贵妃身上。
她脸上重新露出笑来，说道：“看来咱皇上格外喜欢秦采女，今一早不仅早朝迟到了，破例允许秦采女在含凉殿留宿，还首接越过御女封其为宝林，这荣宠程度，比贵妃当年还过甚呢。”
闻言，云贵妃眉头微蹙。
“好了，今儿就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本宫得去太后那边，你们也好好寻思寻思怎么秦宝林能留宿，你们不能。”
皇后开口。
一众人离开华章宫。
所有人离去后，张皇后脸色变了变。
而后瞥了一眼宫女素钗，说道：“皇上那么喜欢秦宝林，咱也得高看几眼，这样你看着从库房取些东西送过去，还有内务府昨儿送来的那些兰花，你也搬过去两盆，还有秦宝林院里似乎没什么伺候的人。
你挑选几个一同送那边。”
“诺。”素钗点头，后退离去。
栖霞阁。
秦妩靠在榻上快眯着时，外头脚步声传来。
她睁眼，瞧见赵明德就带着圣旨从外头走进来。
知春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
赵明德走到花厅，瞧着秦妩脖颈上绑着一个手帕，眼里闪过惊讶，而后笑了起来。
怪不得秦采女被皇上喜欢呢。
都知道帮着皇上隐瞒一些夜里情况。
皇上最忌讳他头疾发作时被外头人知道。
以往那些人，碰见皇上发病就会大喊大叫，恨不得赶紧进去个人阻止一二。
只有秦采女默默承受。
早上瞧见秦采女脖子上的淤青时，他就知道皇上发作过，不过，这次发作没死人，说明秦采女在皇上心里地位有些重。
还好他来栖霞阁前用了点小心思。
“秦采女接旨吧！”赵明德笑吟吟开口。
知春眼睛一亮，扶着秦妩跪了下来。
赵明德这才撑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采女秦氏，性情温和，恭顺贤良，深慰朕心，今特晋为宝林，赏宝器花瓶一对，浮光锦十匹，红梅金丝镂空头面一副，金珠一斛，钦哉。”
宣旨完毕，赵明德笑呵呵合起圣旨朝着秦妩走去。
秦妩配合伸展双手接了圣旨，说道：“谢陛下隆恩。”
而后在知春的搀扶下起身。
“恭喜秦宝林，您如今己成宝林，按例应有西个宫女、两个太监服侍，咱家冒昧，过来时从内务府调来些人手，宝林可要挑选一番。”
“怎么能是冒昧呢，赵公公这是解了我燃眉之急，院里人少，做什么都不方便呢。”秦妩听见赵明德的话，心里倒是松懈一番。
赵明德伺候在暴君身边。
按理说，找的人比皇后靠谱一些。
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万一不小心说个梦话，怕是次日太阳都见不到了。
当然，赵明德也不一定是暴君的人。
不过，若真那样，也无妨，暴君贴身伺候的都不忠于他，证明他命中注定早死，这样一来，整个世界都变异，大家一起死，也不亏。
若赵明德是暴君的人，暴君多活一日，她也能多享受一日。
紧接着赵明德挥了挥手，将从内务府调来的人叫到院里。
秦妩在人群里走动一番。
挨个询问家庭环境，家里人口，擅长的事儿，又问了一些风俗习惯。
将一些说谎的剔除。
一共留下五个人。
三个宫女两个太监。
赵明德见栖霞阁人数凑齐，这才离开。
秦妩看向新来的人说道：“来了这里，就守着这里规矩，走出栖霞阁被人欺负了，尽管跟我说，我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但若刻意欺凌他人给我带来麻烦，我也会严惩不贷，你们都是赵公公从内务府专门挑选出来送到这里的，能入赵公公眼，证明你们也是翘楚，是聪明人。
该如何处事，心里应当有数，我也不多说，往后时间长着呢，可别让我失望啊！”
秦妩说完，几个新人连忙回话：“奴婢/奴才明白，定会谨记。”
秦妩瞥一眼知春，让知春安置这些新人。
至于划分职责，栖霞阁不大，东西也不多，暂时也不用划分。
观察一番再说。
【宿主，暴君对你真好，又是给人又是给钱，往后你就不用吃苦了。】
【嗯呢，我晓得，暴君对我这么好，我也对他好，会早日救赎他的，对了，你对赵明德了解多么，给我说说呗？】秦妩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胡言乱语满足系统情绪价值后，开始索要信息，从而为自己谋利了。
兰姑姑明显对她不友好，若是赵明德也跟她不一路。
她想在宫里过的舒坦就得费把劲儿了。
系统心脏怦怦跳，仿佛己经看见自己完成任务的画面。
麻利翻阅自己内存，终于在原著里找到赵明德相关内容【赵明德这人，原著里提过几句，并没有正面出现呢，在暴君回忆里一笔带过，说是有人刺杀暴君，赵明德反应快，挡了一下，早死了。】
……
对暴君好的下场，就是早死。
秦妩深深记住。
若是有人刺杀，她肯定不挡。
想着这些，外头又有动静。
是皇后身边的素钗来了。
在素钗身后跟着一串宫女太监。
素钗看向秦妩，弯了弯身体说道：“秦宝林伺候皇上有功，皇后派奴婢给宝林赏赐。”
素钗话落，身后太监捧着托盘上前。
托盘里放着赤金镶玉莲花手镯一对，镶嵌珍珠碧玉步摇一只，石榴包金丝珠钗一对，还有纹银百两，云锦六匹，花瓶一对，兰花两盆。
瞧见这些东西，秦妩眼睛弯了弯，宝石带着溢彩流光，美丽精致又贵重，她超喜欢。
系统声音突然响起【宿主，石榴包金丝珠钗内藏有凉药，那东西带着避孕效果】
【……行吧，我知道了】
皇后果然不是善茬。
这东西要怎么使用，她还得好好想想。
素钗送了东西后，又跟秦妩说了几句话，便离开栖霞阁。
至于往这边送几个宫女太监……
她进栖霞阁的一瞬间就瞧见院里多了伺候的人。
这边都有人伺候了，他自然不能安插了。
早些跟皇后回话才是。
至于后续如何，那得皇后做主。
含凉殿，暴君瞥一眼赵明德，问道：“如何了？”
“回皇上话，奴才将人安排进去了，您放心就是了，秦宝林定不会出茬子！”
“狗奴才，朕何时让你安排人了！”暴君皱眉，冷眼看向赵明德。
赵明德嘴抽搐起来。
明明传圣旨前，还嘀咕秦宝林身边只有一个宫女，过于小家子气……
现在又不承认了。
行吧，是他赵明德自作主张，这锅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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