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眼睛发红，欲语还休，含着几分伤痛的目光落在皇上身上。
“皇上，是臣妾保管不善，臣妾对不起孩子。”
“嗯。”陈佛佑点头。
“赵明德去查查，是何人误烧了好生存放在库房的衣服。”
陈佛佑开口。
赵明德便行动起来。
张皇后一愣，这发展不对啊，按理说，皇上心里应该也有几分难言的伤痛。
而且，此刻她哭红眼睛，妆容也是极为惹人垂怜的桃花妆，皇上不应该好生安抚她。
而后不经意喝下她倒的茶水。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皇上，臣妾己经查出人手，还罚了他两月月钱。”皇后补充。
皇帝扫她一眼：“太子衣物何其珍贵，这般惩罚未免轻了，皇后难不成不心疼不追忆太子么？”
皇帝说话时，紧紧盯着皇后的神情。
想从中看出皇后对太子的情谊真假，从中判断一些他想知道的。
皇后眼睛一红，眼泪流淌出来。
她怎么能不追忆不心疼。
但是如不这样，如何把皇上叫过来，她恼恨他还敢提太子，却又不敢泄露恨意，眼睛憋的越发红起来。
看见皇后眼里的真情实意。
皇帝拧起眉头。
太子不是他的儿子，他想知道皇后对此了解多少。
甚至想知道太子是不是皇后的儿子。
毕竟，民间有折子戏叫狸猫换太子。
现在……皇后这般在意。
要么皇后不知情，太子被人替换，她依旧真心。
要么皇后知道此事，太子是她私通其他人生下的。
思及至此，他脑子里闪过每日夜里系统那抑扬顿挫读书声：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皇帝脸色越发凉薄，或许可从其他方向查。
“皇上，臣妾自是念着太子，只是……”
“既然你不珍视太子遗物，那朕珍视，赵明德将太子东西整理一番，送到含凉殿收藏。”
“皇上！”皇后惊呼。
她孩子没了，偶尔会拿着遗物回忆。
但是，皇上怎么就要把东西搬走。
这不是剜她肉吗？
“皇后也该走出来了。”皇帝不改变语气。
而后让赵明德整理太子遗物，并且处置烧坏衣物的太监。
赵明德得令立马安排人去皇后库房取遗物。
“不许，不行……”皇后也不哭了，站起来就要阻止。
皇上挡在皇后身前，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去。
皇后瞬间站首身体。
皇后哀求：“皇上……”
她还想说什么。
外头传来云贵妃声音。
皇后哀求瞬间止住。
大半夜的云贵妃怎能亲自来她章华宫，没规矩！
她明明都差人落锁了，怎么人就进来了。
皇后又伤又气，想要把人赶出去。
但是，贵妃不愧是边关长得，既能舞又能武，几个太监不敢当真推搡，宫女力气也比不上贵妃。
贵妃就明晃晃进来了。
夜里穿着浅紫色广绣纱裙的贵妃手里拿着个鞭子，高高发髻上点缀着细碎珠花跟水晶步摇。
贵妃瞧见皇后浅浅弯了弯身子。
视线落在皇上身上。
对上皇上冷冷的眸光。
贵妃眼里的桀骜瞬间收敛：“皇上，臣妾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从皇后这里拿了些六安茶没还，这不赶紧过来了。”
皇帝瞥她一眼没说话。
秦妩瞧着暴君左边一个贵妃，右边一个皇后。
暗处还跟着她这个小才人。
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果然当皇帝待遇好，身边都是美色。
有贵妃在一旁看笑话，皇后也不哭了，更没不顾体统的继续阻拦赵明德。
赵明德这才顺利去库房取出太子遗物。
秦妩趁机跟到赵明德身后，她要跟着一同行动，趁机了解皇后宫里的人手以及处理事情的程序。
【系统瞧见没，作为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得抓住一切机会，提高 自己能力，我只演一遍，你好好学。】
【宿主，我要学什么？】系统迷茫，只是拿走太子遗物，这有什么好学的。
【统啊！你单纯了，这是整理遗物么，这是正大光明参观皇后库房的机会，若其他时候来皇后这里，能来你看这些珠宝首饰，布匹绫罗，还有花瓶、香露、真迹等等，都得记在心里，若是日后这些东西出现在其他人手里，就得合理怀疑一些事情。】
秦妩指点。
系统更膜拜了。
不愧是卷王，周全做事就是周全。
暴君忍不住往库房方向看一眼。
心道秦才人确实聪慧。
又道，秦才人真是无时不刻都在洗脑系统，真真是周全，还知道教一些有用的这样系统才会更诚服。
赵明德从库房取走太子遗物后，顺便将烧了太子衣物的太监押上来。
“皇上，这小太监烧了太子遗物。”
暴君听见扫一眼，凉凉道：“处置了。”
烧太子衣物的太监脸色一白，猛地抬头往皇后看去：“娘娘饶了奴才，娘娘您先前……”
“拉下去吧，先前罚了你两月月钱不足以警戒下面人，做错就是做错了，你在膳房还有个兄弟是不是，一人做事一人担。”皇后此刻的心情极其憋屈，她开口声音沙哑，她深知不能给太监继续求情机会，于是提了一下膳房那边的人。
求饶的太监瞬间哑口。
瞪大眼往素钗看去，明明是素钗指使他干的，不然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烧太子遗留的东西。
只是他没了狡辩机会。
素钗视线看向膳房那处。
小太监抿住嘴唇垂下脑袋没敢继续开口。
秦妩低眸，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几分猜测。
若是刚穿越的她，怕是会震惊害怕畏惧，甚至在激素影响下主动救人。
但是她己经穿越一个月多了。
人命是很贵的东西。
同样也是很贱的东西。
【宿主，你是不是不开心？】系统问。
【还好，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不过皇后很珍惜太子的东西，他敢烧，也不够聪明，不够聪明的人，死了也许是解脱。】
个人都有个人的路要走。
外头传来杖毙太监声音，秦妩垂头不听。
暴君不动声色瞥一眼秦才人。
而后看向贵妃跟皇后。
“贵妃既然跟皇后有事要说，那朕不打扰了。”
皇上话落迈步离去。
赵明德回头看一眼秦妩确定人跟在他身后，这才朝外走去。
看着皇上这般不带留恋的离去。
皇后震惊。
贵妃也震惊。
皇后以为她把贵妃赶走后，就能把皇上给留下，届时所有计划都会一一落实。
贵妃瞧着皇后眼睛发红，以为帝后出现什么误会，计划着把皇上带凤宁宫。
结果皇上就回了含凉殿。
皇后贵妃面面相觑。
而后速度移开眼睛。
暴君返回含凉殿，视线落在一箱箱的太子遗物上。
他觉得一个人被替换，成长，不可能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或许能从遗物上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当然询问秦才人更简单。
只是……
简单的路可不好走。
他让赵明德将盛放太子遗物的箱子打开。
一一过目。
甚至还一张张翻看太子学习写字时用的笔墨纸砚以及字帖字迹。
晋王送字帖，太后送笔墨纸砚。
皇后亲自准备的衣服鞋袜。
除了这些还有下邳特有的青瓷摆件。
太后、晋王……对太子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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