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合适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但是，竟有一种想要纵容下去的感觉。
或许是从未鲜活，如枯木腐朽般的人，遇见鲜活明媚的人都会如此。
就如垂垂老矣生命无长的老者，面对牙牙学语的孩童，总是会觉得美好，总会为这样的美好驻足。
返回含凉殿不久。
就有朝臣来商议有关地动之事。
秦妩站在一旁，听着朝臣跟暴君商讨遣谁去探索地震一事。
听着听着，怀疑自己耳朵劈叉了，张丞相甚至还让皇帝下一道罪己诏，因己之过错，才导致上苍降下惩罚。
【这就要罪己诏了，统子外头震级很强烈吗？】
【宿主没有的，震中心是皇宫，最大的地震应该就是宿主脚下那一片了，其他地方就晃了一下。】
系统听见秦妩问话呼出一口气，宿主终于问了一些它知道的能回应上来的，显得它不是那么没用的问题了。
【就这么晃悠一下就让暴君罪己诏，玩呢。杀了都杀了，我如果是皇帝先杀了张丞相。】秦妩说。
系统小声【宿主，张丞相是太后弟弟，是皇后父亲，还跟朝堂大多数臣子有同门关系，不能轻易动，对了就连江南绝大多数书院的书生，也都是张丞相门生。】
【……那更得搞他，不然这朝堂谁说的算，不过也不是朝夕能解决的。】秦妩补充，
【宿主放心，暴君定然有办法解决的。】系统又开始吹嘘暴君。
秦妩听的耳朵起茧子。
但是她没敷衍系统，非常认真的回应。
系统情绪满足后，又颠颠跑去捡垃圾。
暴君忍不住往秦妩身上瞥一眼。
秦宝林可真是有耐心。
至于搞张丞相。
暴君看向张丞相。
此刻张丞相还在说：“下罪己诏，能安民心。”
“是么？丞相怎知是朕德行有亏，神明闭眸，导致的地龙翻身，难不成张相跟神明沟通了，若当真如此，这龙椅丞相坐……。”
暴君盯着张丞相。
张丞相低头，这让他怎么说。
他敢上去吗？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诸多想法。
原本还想趁罪己诏宣告天下时趁机往上提拔几个门生。
皇上不下罪己诏，没有相关臣子办理其中事情，如何动手脚，如何扶持下一代。
只是……
换个方向：“倒不如趁机减免税收。”
陈佛佑眼里露出讥讽。
减免税收？
只有往国库上交的时候减免。
下面苛捐杂税可没免。
这些人早就目无朝廷，只有党派，更无百姓，他己想好如何选才，替代这一批腐朽的木头。
待来年加恩科，并采用糊名政策。
这一来，总会有几个人才出现在他眼中。
虽说即使糊名，上榜人数里更多是有名师教导，有各种资源的世家权门。但是，总会给下面那些有才之士一点机会。
有了人，他再杀一批，同时就有了坑位，改变朝堂布局结构，就是他皇权到地方的契机，总归他是暴君，想要什么位置，届时首接砍几个就行。
省的下去一个张丞相，出现一个王丞相。
上来下去的，其实没有变化。
接下来，暴君又为税收跟深夜前来的大臣交锋。
等朝臣离去后。
己经是丑时。
暴君脸上露出些许疲惫。
丑时，换后世就是两点左右。
暴君沐浴一番准备就寝。
视线落在秦妩身上：“留在含凉殿伺候。”
“遵命。”秦妩应声。
于是穿着太监服的秦妩再次上了龙床。
系统熟练的从第一集念起甄嬛传。
第一遍念完了。
开始二刷。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暴君耳边似有细微铃铛响声，紧接着就有催他起身朝外走的呼声。
暴君闭着眼猛地站起。
念书的系统吓了一跳，声音都拔高了许多，使劲喊了句：【鸿雁高飞， 这可是好兆头啊！】
系统突然拔高的声音把熟睡的秦妩都给吓醒了。
她睁眼就看见暴君站在床边。
暴君也被系统拔高的声音惊到，他跟着同时睁开眼睛。
“皇上，可是要喝水，妾给您倒水去。”穿着太监服的秦妩脑子反应快，第一时间拉开跟暴君的距离，从外头拎着温茶进来。
暴君这次并无杀人意思。
接过茶水，视线落在秦妩身上；“方才可曾听见铃声？”
“没有啊！”秦妩开口。
她睡得可舒服了。
暴君的床，材质高，躺着舒服。
【宿主宿主我听见了，但是我没在意。】
系统跳出来刷存在感。
暴君眼睛眯起。
对着外头喊道：“赵明德。”
赵明德正蹲在门口靠着柱睡，听见声音立马跑进来。
“皇上？”
“去检查周遭可有人写到铃铛等东西，低调些。”暴君开口。
他以往以为自己头疾是因为那些香露。
但是铃声……
以往只有他一个人听见，兰姑也好，赵明德也罢，都未曾听见。
但是今日系统听见了。
证明铃声是存在的。
赵明德立马安排下去。
紧接着暴君又道：“去请神医，明日给朕复查。”
“诺。”赵明德又应了一声。
秦妩听着暴君安排事情，困意慢慢消退。
【统，几点了？】
【凌晨西点半。】系统立马回话。
秦妩……
这个点还能再睡一会儿。
但是观暴君此刻状态，他大抵是不想睡的。
那她也睡不了。
她要做什么？
视线落在暴君身上，今日暴君有些憔悴，身上还只穿着睡衣。
她视线慢慢往下，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以往暴君比她醒得早，离开的早。
她很少看见暴君起床。
就算看见了，也不曾正面。
但是这次……
他，的明黄睡衣手感那么好，还反光。
同样的，早起该有的状态也有。
果然，资本足够大啊！
含凉殿有些安静，系统跟秦宝林也不再对话，氛围有些奇怪。
暴君回头，往秦宝林看去。
对上她的视线……
他低头，脸裂开。
“秦宝林！”他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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