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一瞬，筷子拐弯，落在炒鸡上。
因着栖霞阁饭菜简单，且都是家常属性，暴君没让赵明德伺候。
亲自动手也有趣味。
秦妩呼出一口气。
开始品尝锅包肉。
乍一入口，带有丝丝烟火呛味，紧接着便是她喜欢的口感。
外脆里嫩，酸甜可口。
一口满足。
扒拉几口米饭，再来几口小猪盖被里的排骨，香喷喷的，至于盖被里的发面小被子，一半被汤汁浸染熏陶，满口香味，另一半还是发面状态，悚然可口，忍不住又扒拉几口米饭。
美食带来的满足，只从表情就能看出。
暴君视线从秦宝林身上一扫而过。
她，可真赤诚。
对美食的喜欢不加掩盖。
饭后，秦妩又抱着冰粉将上头的山楂碎，瓜子仁，花生碎，白芝麻跟葡萄干搅拌几下，让其跟红糖水充分包裹大块冰粉。
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口感，简首让人精神一振。
暴君视线落在冰粉上。
他只是淡淡瞥一眼，秦宝林便给他也来了一份。亲自调好小料，递他手中。
而后期待他给出反馈。
喜好甜食的暴君垂眸，玉骨一般的手拿着银勺轻轻搅拌，他吃过桂花冰酥酪，那是夏日消暑的利器。
这个透明的，倒是头一次见。
入口柔软带有弹性，冰凉中带着酸甜，还有花生碎跟瓜子仁脆脆香香。
跟冰酥酪比多了几分清爽跟轻盈。
倒也极为可口。
“不错。”暴君评价。
秦妩笑的眼睛眯起。
她喜欢吃的东西，饭塔子也喜欢，这是多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时，外头传来说话声。
秦妩朝外看去。
知春见状，走进来说道：“奴婢瞧见个宫女站在外头探头探脑，也不知有何目的，询问两句，她突然就跑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秦妩若有所思。
想到暴君还在这里便不去深究。
她回头走回花厅。
见暴君不在，眼里闪过疑惑。
朝赵明德看去。
赵明德指了指屏风后头的卧房。
秦妩挪步，移了过去，瞧着暴君站在床榻边缘，手里拿着两件眼熟的东西，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
一动不动盯着暴君。
“这是衣服？如何穿？”暴君语气淡淡，言语里没有半分亵渎之意。
秦妩顿足，胸口闷痛。
这……
见她不说话，暴君拿着上衣比划，甚至如她看过一些小说一般，放在眼睛，脑袋上……
这都不算。
他还裹在口唇边，似乎想要当口罩。
她气血上涌，整个人不好了。
从暴君手里抢过衣服，藏在背后。
暴君手中东西忽而被抢走，他轻轻皱眉，视线里带着凉意：“秦宝林？给朕个解释。”
“皇，皇上这不是您这般穿的，是是……”
“是何物？”
“肚兜。”秦妩没说眼罩，也没说帽子，她跟暴君之间没太多感情。
经不起这般开玩笑。
“肚兜，这般奇异……”暴君说到一半，视线落在秦妩起伏有致的身躯上。
他猛然反应过来，这东西穿在何处。
他耳尖发红。
淡淡道：“朕小憩一会，你外头伺候。”
话落，躺床，闭眼。
秦妩不语。
将小衣塞到柜子，走出卧房后依旧一脸淡定。
内心疯狂跟系统吐槽：【哈哈哈哈系统系统，你看见没，他耳尖红了，他一个暴君，后宫佳丽三千，竟然会害羞。】
【是啊，我们暴君很腼腆的，是个纯情大男孩。】
【额……】系统的话有些恶毒，纯情大男孩是这样子的吗？这不是折辱纯情男大么？
【对，暴君纯情的很，统子你慧眼如炬，勘破暴君深处灵魂.】
系统也跟着害羞起来，声音夹成小夹子：【宿主宿主，你夸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样呢。】
暴君躺在床上想要翻身。
这俩对话声音太大。
吵得他睡不好。
他背过身子，听见秦宝林又跟系统说起榴莲，想要榴莲。
她开始鼓励系统，让系统更努力更有动力。
秦宝林这么哄骗系统，话术可真密不透风。
他想，精明的人在这样的夸奖下，估计也会变成傻子。
只是，榴莲是什么？
暴君不知道。
暴君慢慢睡着。
暴君此刻并没发现，在含凉殿突然发病造成烦闷的情绪，因为一顿日常菜，因为耳边宝林够跟系统斗嘴，慢慢的平息，忘却。
瞧着暴君呼吸稳下来，秦妩悄悄走到赵明德身边。
问道：“皇上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了事情？”
赵明德苦笑。
他能说自己差点死了吗？
得亏百岁寻他。
换句话说，秦宝林对他有再生之恩。
他脸上闪过为难，许久：“皇上今日在含凉殿杀了个太监。”
“为何？”秦妩惊讶。
她先前有猜测兰姑姑在含凉殿，在暴君身上做手脚。
这才导致暴君，时不时杀人。
但是兰姑姑死了。
暴君身边的人也换了。
怎么又杀人了。
难不成出现新的兰姑姑。
“咱家也不清楚，皇上杀人哪有什么理由。”赵明德说完就低下头。
他有些惭愧，没跟秦宝林说实话。
皇帝商人是有理由的。
每次都会在不受控或者无意识情况下杀人。
这些只有他跟神医知道，他不能背叛皇上。
毕竟，原先除了他，还有一个兰姑姑也知道。
但是兰姑姑死了。
秦妩陷入思考，皇帝杀人，到底有理由吗？
先前怀疑香露。
“含凉殿最近有用香露或者焚香吗？”
“未曾，皇上不喜欢乱七八糟的香味，含凉殿只有阳光跟皂荚味道。”赵明德说。
秦妩不解。
她想，不解那定是信息不足，只是信息获取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信息够了就知道了。
……
凤宁宫。
云贵妃也一首派人盯着皇上杀人规律。
听闻皇上在含凉殿杀了太监。
立马问白芷：“那边可有香露的味道？”
“没有，内务府那边说，含凉殿最近用的东西都不许经熏香，甚至檀木摆件都换成了没味道的鸡翅木跟黄花木。”
白芷回话。
云贵妃抿了抿嘴唇，她猜错了？
皇上杀人跟香露没关系？
那沈婕妤的死，诱因在何处？
“不是差人去请秦宝林么？怎么人还没来？”云贵妃想不通便不想了，转而又问当下在意的。
白芷沉默一下。
主动交代：“皇上去了栖霞阁，咱得人没敢进去。”
“皇上又去栖霞阁了？”云贵妃脸上表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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