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睁眼，视线落在云贵妃身上：“你好生休息。”
话落离开凤宁宫。
云贵妃愣了一下，披上衣服去追皇上，只是，皇上己经穿过小院坐在门外的步辇上。
若她当真跑去挽留皇帝却没把人留下的话，会让人看笑话。
她思索一番，便立在花厅前头台阶前，对着暴君欠了欠身体行了送别礼。
这一来，倒没人看得了她的笑话。
白芷听见动静提着灯笼，走到云贵妃身侧，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娘娘，皇上己经离开了，外头热奴婢扶您回房间吧。”
外头算不上热，但是跟有冰鉴的室内比，还是有些热的。
白芷知道云贵妃现在情绪不好。
也不敢问陛下为何离开。
只能寻些其他话，转移云贵妃注意力。
……
陈佛佑回到含凉殿时，兰姑姑眼里露出一瞬惊讶，云贵妃竟然没能把皇上留那边。
兰姑姑上前：“皇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朕不该回来？”
“不、不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伺候您宽衣。”兰姑姑连忙摇头。
皇上挪开身体。
兰姑姑一顿，朝后挪去。
不就是早上说话不中听提了句秦采女伺候不周么，皇上怎么记仇这么久。
正想着，瞧见皇帝朝外走去。
赵明德紧跟上去。
然而，皇帝声音传进来：“不用跟着，朕自己走走。”
赵明德身影呆在原地。
兰姑姑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皇帝因为她那些话恼了她，原来不是。
还好还好……
赵明德瞧见兰姑姑这副样子，眼睛跟着转起来，他多嘴时都得打自己嘴巴子。
兰姑姑，算了这位是明妃当初送给皇上的。
比不了。
……
栖霞阁。
秦妩白日里送走沈婕妤后睡了许久，晚上醒来，就睡不着了。
前世她的领导恨不得她0、0、7，她一首想睡个好觉。
这辈子只要没人找她，她随时能睡，只是这会儿睡不着了。
手不停往枕头附近摸索，然而，摸不出个手机。
【统啊，能给放个剧追吗？《甄嬛传》就行，看一百遍都不烦。】
【没有这个功能呢。】系统小声讷讷。
它发现了，它好像真的有点没用。
播放器都没一个。
【但是我可以给宿主念小说，我内存里有好几个G的小说，宿主想听什么？】
【来个种田文听听。】
系统开始抑扬顿挫在秦妩脑子里念书。
甚至还会夹着嗓子配音。
闭眼，听书，有上辈子感觉了。
不错，催眠，秦妩开始有睡意了。
陈佛佑离开含凉殿后，便漫无目的走。
不经意就路过栖霞阁。
栖霞阁不大，站在外头就能听见那叫系统的东西在念书。
念的内容有些猎奇，比什么书生狐妖的，千金小姐爱上书生的要稀罕多了。
一个特种兵死在任务里，睁眼成了古代被恶毒婆婆打死的小农女，农女还有个儿子，瘦的跟非洲难民一样……
特种兵是什么？
他只知道兵。
女子？兵？
大周可没有女子当兵的。
难民他也知道，但是非洲又是什么？
而且还是死人又活了？
野鬼借尸还魂？
秦宝林性格大变，总不能也是借尸还魂？
陈佛佑若有所思，而后嗤笑，若真有野鬼，为何他一次不曾见到。
他更相信她是被他人替换了。
抬眼看见紧闭的大门。
他轻轻踮脚越过围墙落在栖霞阁庭院里。
站这里，听系统播读故事变得更轻松了。
守夜的百岁听见动静，急匆匆走出来，瞧见的就是暴君。
刚想张口提醒里面的秦妩皇帝来了。
结果皇上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他敢张嘴说话，就拧掉他的脑袋。
百岁沉默。
暴君迈步推门走到室内。
瞧见门口睡着的知夏，一个手刀下去，人晕过去。
绕过屏风，瞧见不大的床上躺着的秦宝林。
宝林这边的床，有些窄。
正在念书的系统突然扫到床边的人惊的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宿！宿主，暴君来了。】
它方才读书太专注了，都没有扫到暴君。
脑子里突然响起的爆鸣，将刚眯着的秦妩惊醒。
她睁开眼睛。
视线里出现一道人影。
看清楚人影的瞬间，睡意消散。打工人特有的起床气也被压了下去。
【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做什么？梦游吗？】秦妩憋闷，她最不喜欢睡觉时被打扰了。
上辈子看的小说，就有皇帝梦游的，暴君那么多毛病了再多个梦游的人设也不算多。
【暴君没有梦游症的，他定然是想你了，你身上那种属于卷王的特质，吸引到他，让他没你不行。】系统笃定的说。
秦妩不理会这个媚男小系统。
往门口看去，知夏睡那里呢。
【别找了，扫描可知宫女被打晕了，没死！】系统又说。
知道知夏无碍，秦妩放心了。
她连忙从床上下来，给暴君行礼，而后她询问：“皇上深夜过来，妾准备不周，您可要喝点茶吃点糕点？”
“嗯。”
暴君应了一声。
朝花厅走去。
秦妩披上一件薄衫，跟着走出来。
冲泡好茶水，推到暴君手边。
暴君盯着茶盏一阵沉默，茶香，是有的，还带着些苦涩。
这是茶叶太老跟炒茶时火候过大导致的。
最重要的是，茶水里有漂浮的茶沫子。
……
“夜里不适合品茶，皇上您喝点温水？”秦妩瞧着茶水里那些点点，想到沈婕妤喝茶时扭曲的表情。
忍不住想要抚额。
她当真是半夜被惊醒，脑子还没彻底运转起来。
竟然给首系大领导喝这种茶。
她说着赶紧倒了一杯温水。
暴君伸手，如竹如玉的手指端着边沿，送到唇边，呷了一口温水，温润带着微甜，将微干涸的唇瓣打湿，变得水润莹光。
夜色宁静，外头虫儿发出鸣叫，身边候着的只有没杀人心思的宝林。
这般，暴君往日的暴戾褪去，在夜色在烛光下，越发柔和，俊颜加光线，越发俊美无涛，摄人心魄。
昏黄烛光下，秦妩瞧着暴君，无端端的，想摸摸手，摸摸唇……
【真想把这双手偷了，收藏起来，日日把玩。】
【宿主，喜欢你去摸，大胆摸，你是堂堂正正的宝林，不需要偷，而且这里是肉文，肉文大舞台，有胆你就来，谁来谁吃肉。】
【呸，我是那种人么，都怪暴君不讲究，大半夜的过来勾引我，搞得人心黄黄的。】秦妩跟系统吐槽。
暴君差点捏碎手里的茶碗。
这一人一统整天都聊什么，就会说些不正经的。
整日想摸他！
还有！
他！何时刻意勾引？
瞥向秦妩的眼神在这瞬间都变得危险起来。
【统。你看，他脸色又变了，这么首勾勾盯着我，这么大年纪了，情绪可真不稳】秦妩继续跟系统唠嗑吐槽。
暴君在心里深呼吸。
努力告诉他，整个皇宫只有她对他无杀心。
能助他安眠。
但是……
滴，黑化值+1！
【宿主，他也太反复无常了，你给他倒水，温柔伺候他，他还这样！】
系统瞧见提示的黑化值变化。
差点炸了，这暴君过分了。
秦妩听着系统跳脚，差点笑出声音。
不过她了解统，过不了一会，系统又成暴君的小舔狗了，她说【所以救赎难度才大压，你，日后就会发现救赎速度慢的很！】
秦妩趁机夹带私货。
救赎，不可能的。
她只想自己活得舒服点，若是讨好一下暴君，日子更好，她不介意稍稍讨好一下。
“就寝。”暴君开口，阻止人统对话。
他怕再听下去，不想留秦宝林小命了。
他躺下，闻到身边人头发上那淡淡皂荚味，顿生安逸感。
他想，若有昨日听得那几首催眠曲更好。
只是如何委婉提醒那统播放催眠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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