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听课，当场顿悟！
秦牧见时候也不早了，于是抱拳道：“那就叨扰苏师姐了。”
“不碍事不碍事！秦师弟长得这么俊，师姐带着你都有面子！”
苏蝶似挑逗般笑道。
青鸾振翅而起，羽翼掠过晨曦，带起一阵清冽的风。
秦牧坐在苏蝶身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灵花香，黑月则好奇地趴在他肩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山峦。
“秦师弟别怕，青鸾性子温顺，飞得稳着呢。”苏蝶回头笑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又注意到小巧可爱的黑月，“你这只猫妖倒是胆大，一般灵宠第一次乘飞禽，早就吓得缩起来了。”
黑月似懂非懂，对着苏蝶“喵呜”叫了一声，尾巴得意地翘了起来。
秦牧笑了笑，目光投向下方。
诸多山峰蜿蜒如卧龙，山间云雾缭绕，不时有内门弟子御空飞过，剑光与刀芒在晨光中闪烁。
远处的演武场上，数千名外门弟子正在晨练，拳风呼啸震得空气嗡鸣，最弱的也是天罡境前期。
“武府内门弟子不过三百，却个个都是天骄，像王铁柱师兄，几年前还是外门末尾，如今已是君王境中期，一身炼器本领连长老都赞过。”苏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介绍道，“陈青师兄擅长杀伐，上次宗门任务，他一人斩杀了天魔宗三位同阶高手；张师兄是儒道双修，符箓之术出神入化；赵猛师兄更不用说，肉身硬抗过君王境七重的全力一击。”
秦牧心中微动，这明玉盟的几人，竟个个身怀绝技。
说话间，青鸾已落在剑道院门前。
院中矗立着一块千丈高的剑形石碑，碑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剑招，微风拂过，仿佛有万千剑鸣在耳畔回响。
“好浓的剑道意境！”
秦牧刚落地，就觉体内天焰剑微微震颤，与石碑上的剑意产生了共鸣。
“这是‘万剑碑’，刻着武府历代剑道大师的心得，常年受剑气相冲，本身就成了一件异宝。”
苏蝶轻抚石碑，眼中满是敬畏。
“柳长老说，能让万剑碑产生共鸣者，皆是剑道奇才。”
秦牧望着石碑上流转的微光，若有所思。
此时剑道院已来了不少弟子，大多是内门修士，三三两两地聚在台下。
看到苏蝶，不少人笑着打招呼，目光却在秦牧身上打转。
毕竟像秦牧这样以夺灵战第一身份进入内门的，十二年才出一个，自然一入门就会成为话题。
“苏师妹，这位就是秦师弟吧？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神秘一些呢。”
一个白衣剑客走过来，腰间佩剑古朴，气息沉稳如渊。
“林师兄。”苏蝶抱拳回礼，“秦师弟，这位是林越林师兄，剑道院的三师兄。”
林越打量着秦牧，笑道：“秦师弟若是在剑道上有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我。”
秦牧拱手道谢，正欲说话，就见台下忽然静了下来。
一位紫袍老者缓步走上高台，老者须发皆白，身前悬浮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秦师弟，你运气可真好，第一天来剑道院听得就是柳长老的课！他可是位成名已久的剑圣！”苏蝶对秦牧道。
“剑圣！”
秦牧心生敬仰，肃穆起来。
柳长老走到讲台上，并未开口，只是屈指在铁剑上轻轻一弹。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全院，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让所有弟子体内的灵力都跟着震颤。
秦牧只觉眉心豁然开朗，之前卡在初悟境的剑意，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今日不讲剑招，只说‘剑心’。”柳长老的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剑者，心之延伸也。心不静，则剑不纯；心不定，则剑不稳。”
他随手一扬，铁剑化作一道流光，在半空划出无数剑影，时而如春风拂柳，时而如雷霆震怒，最终归于平静，落在台上。
“这便是‘静水流深’剑意，看似平淡，却藏着千变万化。”
秦牧看得目不转睛，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
太过执着于“力”，却忽略了“心”的打磨。
当初在坠龙山领悟的剑意，靠的是通天石剑的剑意堆积，而非自身的感悟。
“谁能说说，如何让剑心归一？”柳长老目光扫过台下。
苏蝶第一个起身：“弟子以为，当斩去杂念，如明镜止水，方能映照天地。”
“不错。”柳长老点头，“但‘斩’字太过刚猛，剑心并非顽石，强行斩断反会留下裂痕。”
林越起身道：“以意为引，以气养神，让剑意与心神相融，如鱼游水，自然而然。”
“近了。”柳长老却仍摇头，“但终究落了‘刻意’二字。”
台下弟子面面相觑，再无人敢开口。
秦牧斟酌着柳长老和苏蝶、林越的话语，闭目沉思良久，起身道：“弟子以为，剑心无需强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心神与剑意共鸣时，便是归一之时。”
这话一出，不少弟子嗤笑。
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柳长老却眼中精光一闪：“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秦牧。”
“秦牧……”柳长老喃喃道，“前段时间坠龙山夺灵战第一，就是你？”
秦牧点头。
“难怪。”柳长老笑了，“小国出身，成长到这一地步，你能有此感悟，倒也不奇。”
他看向众人，“秦牧说得对，剑心如水，堵不如疏，强求不如顺其自然……”
紧接着，柳长老便顺着苏蝶、林越和秦牧三人的发言，深入讲述了起来。
秦牧听着柳长老的讲解，只觉得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竟当场顿悟了起来。
秦牧只觉识海一阵清明，仿佛有清泉洗过，之前卡在初悟境的剑意壁垒轰然破碎。
天焰剑嗡鸣震颤，剑身流淌着淡淡的赤金色光华，与他的心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这是剑意小成的征兆！
“好小子！竟当场顿悟了！”柳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抚须笑道，“看来老夫今日这课没白讲。”
周围的嘲笑声戛然而止，弟子们震惊地看着秦牧，眼神从轻视变成了敬畏。
剑意小成不算什么，但像秦牧这样听一堂课就突破的，整个武府百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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