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凡与段延庆交谈的时候,一道红影如闪电般掠过众人眼前,正是鸠摩智。
原来,他是想趁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段延庆身上,悄然运起轻功,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火焰刀气在他袈裟下凝聚,化作淡淡的红光,只待冲出杨凡的感知范围,便要一飞冲天。
然而,他刚跃起三丈,便觉一股无形的巨大吸力从背后传来,如同深渊巨口,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鸠摩智只觉身体一轻,随即又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拉扯,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最终 "咚" 的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鸠摩智大师,何必急着走?" 杨凡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
他虽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落在鸠摩智的耳中无异于惊雷。
鸠摩智本是高傲之人,但此时此刻,他深知自己的武功在杨凡面前根本不够看,便示弱道,“贫僧此间事了,欲返回吐蕃,还请杨施主性格方便。”
杨凡道,“大师要返回,自无不可,但杨某还有事需要大师帮忙。”
鸠摩智一阵愕然,疑惑地望着杨凡。
被杨凡拽回地面时,袈裟下摆己被无形气劲绞得粉碎,露出的僧鞋在青石板上犁出两道深沟。
正在这时候,鸠摩智丹田处突然传来的剧烈抽痛让他浑身一颤,数十年苦修的内力正顺着 "章门穴" 的麻痒感疯狂流失,如同被戳破的黄河大堤。
杨凡负手而立,右手指尖悬在鸠摩智顶门三寸处,运转北冥神功。
他能清晰感知到鸠摩智体内那股驳杂的内力 —— 小无相功的道家真气被强行灌入佛门经脉,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内劲又与火焰刀的邪力相互撕扯,早己在其丹田内形成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瘤。
杨凡道,“大师可知,为何你修炼火焰刀时,总会在子时感到心口如被刀割?”
鸠摩智猛地抬头,惊讶地望着杨凡,“他怎么知道?”
鸠摩智自己知道自己的那点事,那从心脏蔓延至西肢百骸的灼烧感,如同有无数根钢针在穿刺肺腑。这种情况己经持续了有几年了。
杨凡道,“你的小无相功根基未稳,却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犹如用竹篮打水。若是再不补救,你将命不久矣!”
鸠摩智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远不是杨凡的对手,杨凡作为大宗师强者,肯定也不会骗他的。
他的破绽此刻被杨凡点破,才惊觉自己强行修炼道家武学早己埋下隐患,那些被他引以为傲的功力,竟是缠绕在脖颈上的枷锁。
杨凡想到在《射雕英雄传》的世界,自己虽然杀死了鸠摩智,但他们依然可以说得上是“道友”,便有心想要帮他一把。
于是,杨凡指尖的吸力陡然增强,鸠摩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疯狂地被杨凡抽取,同时,自己的痛感也在快速的消失。
然而,他毕竟是“武痴”,让自己失去武功那是万万不能的,他拼命用功抵挡这股吸力,却在杨凡面前远远不够看,内力流失的速度反而更加快了。
不到一刻钟,鸠摩智的内力便被杨凡吸收一空。
他能清晰感觉到,随着最后一缕火焰刀气被抽离,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己化为乌有。丹田处那团纠缠多年的气瘤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仿佛灵魂被掏空了一块。
他瘫倒在地,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好!好一个杨凡!老衲苦修一生,竟不如你弹指之间!"
笑声中,鸠摩智解下身上的念珠,将其扔向远处的放生池。那串由迦叶佛骨制成的念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水中时竟发出清脆的梵唱,惊起一群锦鲤。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大轮明王鸠摩智,只有一个苦行僧……” 说罢,他竟就地打坐,闭目诵经,仿佛方才被吸走功力的不是自己。
杨凡见此,却是哈哈大笑,“恭喜大师,终于修得正果,日后有望证得罗汉道果。”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大恩。”鸠摩智道。
“不错,不错,武功没有了可以再修,可一旦失去了道心,才是无可挽回,大师今日能武此禅,实在是可喜可贺。”
杨凡与鸠摩智的对话,众人听后觉得很是滑稽——自己的功力被人吸干了,反而去感谢自己的“仇人”,这是什么狗屁的逻辑?这吐蕃番僧吃错药了?脑子坏掉了?
只有少林寺高僧,还有扫地僧仿佛有所悟,口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即,杨凡转头看向虚竹,说道,“小和尚,你且过来!”
虚竹闻言,先是不明所以,随后便在叶二娘的带领下,来到了杨凡面前。
“跪下!”杨凡道。
叶二娘一把扯着虚竹,跪倒在杨凡面前,他知道杨凡肯定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子。
杨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相貌有些丑陋,有些傻头傻脑的小沙弥,也是一阵感慨“大智若愚啊!”
见此情景,杨凡不再犹豫,运起北冥神功,一掌搭在虚竹的脑袋上,
突然,一股温和却磅礴的力量从杨凡掌心转向自己,竟然是鸠摩智毕生功力被北冥神功提纯后的形态,不再有火焰刀的暴戾,也无小无相功的驳杂,只剩下最精纯的内息,如同雪山融水般缓缓注入他的丹田。
虚竹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杨凡在干什么,他只是觉得现在自己的内力在快速的增长。想要张口问杨凡意欲何为,却被杨凡打断。
"稳住心神,意守玄关!" 杨凡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虚竹耳边炸响。
虚竹猛地盘膝而坐,双手结定印,内力在他经脉中涌入了各条经脉。
看着杨凡将提纯后的内力尽数传入虚竹体内,看着虚竹头顶升起的祥云状真气,有识货的人震惊道:灌顶之术!
广场上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沙弥,竟然有如此机遇!
玄慈和叶二娘更是激动莫名,无限感激地望着杨凡和自己的儿子。
虚竹体内的真气仍在奔涌。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如同被拓宽的河道,原本滞涩的地方变得畅通无阻,当气旋转速达到极致时,他猛地睁开双眼。
"我... 我突破了?" 虚竹喃喃自语,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们。
他仿佛能清晰感知到少林寺内的一草一木,能听到山涧中溪流的潺潺水声,甚至能闻到远处厨房传来的斋饭香气。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
杨凡收回指尖的真气,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满意地点点头,“虚竹,你天性纯良,算是与我有缘,今天我送你这场造化,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
虚竹此时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闻听此言,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再次向着杨凡三个叩拜,说道,“多谢杨先生大恩!虚竹铭记于心。”
见此情景,扫地僧突然站了出来,说道,“虚竹,你可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传承我的衣钵?”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当然,你在不在少林,都可以!”
少林寺众人大惊失色,随即又释然了,此时此刻,扫地僧是寺里辈分最高的人,武功也是最强的人,他说的话就是真理,何况扫地僧也是为了少林寺着想。
虚竹闻言,大喜,口呼“多谢大师成全!我愿意做您的俗家弟子。”
扫地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杨凡见此,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心道这老和尚,当真是好手段啊!也好不要脸啊!
便宜都让他捡了!
随后,玄慈、虚竹换上凡俗衣衫,扶着叶二娘走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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