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身形佝偻,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可当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场中激战的众人时,慕容博与萧远山竟同时如坠冰窟,手中对决的招式戛然而止。
自从此人一出现,便成为了场上的主角。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僧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晨钟暮鼓般震人心魄,众人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慕容博、萧远山脸色骤变,“你…… 你是……藏经阁的那个扫地的老头?”
老僧缓缓抬头,眼角的皱纹里似藏着百年风霜,“慕容博施主、萧远山施主,二位别来无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玄慈方丈心神大乱,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慕容复的长剑“啪塔”一声掉落在地,猛地跪倒在地,口呼“父亲!”,而王语嫣则踉跄着后退半步,险些跌倒,却被身旁的段誉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而乔峰则是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萧远山”。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的情感是很复杂的。本来他是重情重义之人,但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杀害他的养父母和授业恩师。要不是大哥杨凡出言提醒,恐怕自己将日日苟活在这人世间了。
慕容博闻言,哈哈一笑,猛地撤掉头巾,露出本来面目。
萧远山也彻底不装了,也去掉了面罩。
萧远山突然暴喝一声,双掌拍出,“慕容老贼,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为我的妻子报仇。”
他的掌风刚出,慕容博也使出了斗转星移。然而,扫地老僧突然上前,两道打出的劲力至老僧身前三尺,却如泥牛入海般消散无形。
老僧轻叹一声,扫帚轻轻一挥,萧远山庞大的身躯竟如落叶般倒飞出去,撞碎三根石柱才堪堪停下。
而慕容博也是被老弟僧的这招打飞了出去。
“两位施主,且听老衲一言。” 慕容龙城缓步上前,袈裟无风自动。
扫地僧先是转头问萧远山,“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
接着,他又提及萧远山 “关元穴” 上的麻木不仁,还道出这是因为萧远山过去杀人甚多,颇伤无辜等。
乔峰闻言,跪地乞求扫地僧“萧峰恳请大师为我医治父亲的病情,萧峰感激不尽。”
扫地僧笑着点点头,也不言语。
接着,扫地僧转头向慕容博说,“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指点你,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因为他这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子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而扫地僧一语说中了他的病根。
而慕容复却是很不甘心,认为是扫地僧在消遣他,便要拉着慕容博离去,却被乔峰拦住。
随后,扫地僧在指出两人的问题后,扫地僧通过制造假相,让两人亲历 “报仇成功” 的滋味。他先 “击毙” 慕容博,问萧远山:“萧老居士要亲见慕容老居士死于非命,以平积年仇恨。现下慕容老居士是死了,萧老居士这口气可平了吧?”
萧远山突然觉得数十年来恨之切齿的大仇人死在面前,自己却感到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只觉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心中一片凄凉彷徨。他一辈子都在忙着找仇人、杀人,早就失去了自我。而今“梦想”一实现,自己反倒是空虚的不行了。
随后,扫地僧又如法炮制 “杀” 了萧远山,让慕容博也经历类似的心境。经过这番 “真实” 体后,两人开始发现报仇其实对自己毫无意义。
最后,扫地僧安排萧远山和慕容博相互疗伤。两人 “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莫逆于心”,并一齐在扫地僧面前跪下。
萧远山请求扫地僧收录自己,说自己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没有半点佛门弟子的觉心,还表示生平杀人众多,倘若被自己所杀之人的亲属皆来复仇索命,自己虽死百次也不足。慕容博也有所悟,不再执着于复国等执念。
扫地僧会心地点头,称赞他们 “大彻大悟,善哉,善哉”,至此,两人的心结完全被解除。
杨凡见到扫地僧如此一番“骚操作”,也很是无语。
他看得出来,哪里是萧远山杀人太多、慕容博诡计多端才导致身患隐疾。完全是因为慕容博、萧远山二人被少林寺给骗了。他们练习的武功是“假的”,功法有问题。
杨凡见此,也不点破,毕竟这不关自己什么事儿,少林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使一些手段让自己“获利”,得了两个“超级打手”,这也是门派的利益诉求。
杨凡目光如炬,动用神识之力探入老僧体内,只见其经脉间缠绕着金色佛火,虽然扫地僧表面看起来像是“风烛残年”,但在体内却有强劲的生命力。只是老僧用枯荣禅功锁住了精元,延长了生命,看起来有些老态而己。
当老僧感知到杨凡在用神识观察自己时,也不生气,反而任凭杨凡施为,他知道,此刻的杨凡,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杨凡比他年轻,要是战斗起来,拳怕少壮,最后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扫地僧道,“杨施主,你身负九阴九阳、龙象般若等绝学,又融合逍遥派之妙,己然达至大宗师巅峰,贫僧佩服,阿弥陀佛!”
“大师,本来,本座此次前来是想要和大师讨教几招,但如今看来己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杨凡有些无语地说道。
其实,不是杨凡不想打,而是真正见到扫地僧,杨凡知道扫地僧的修为己经被他甩到了后面,此时的扫地僧止步于大宗师后期。
看此情景,今生可能无法突破到大宗师巅峰了。毕竟大宗师后期和大宗师巅峰,虽然只差了一小步,但这一步犹如天堑!
自己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何况这位老僧的确值得自己尊重。
老僧闻言,心下一松,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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