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领导怎么称呼？”
唐国赔着笑，眼睛却不停打量林清夏。
目光在她修长的双腿和精致的面容上停留许久，
"没想到总部派来的特派员这么年轻漂亮。"
林清夏假装没听懂他语气中的轻蔑与冒犯，“我姓林。”
“林特派员去吃点西瓜......”
林清夏毫不留情将他打断，“唐经理，我们首接去会议室吧，我想先听汇报。”
“好嘞好嘞，毛厂长和其他主管都在等了。”
唐国领着他们穿过厂区。
故意绕道走过几个噪音巨大的车间，粉尘和热浪扑面而来。
沈庭渊压低声音，“第二个下马威。”
林清夏微微点头，抬手捂住口鼻。
这时，后面递上来一个口罩，林清夏回头与沈庭渊的目光撞上。
“林总，口罩。”沈庭渊面色如常。
“嗯，沈助理很贴心。”林清夏从容接过，戴上。
内心OS：怪不得人人想当领导呢。
自己眉都还没皱，就有人将口罩递了上来。
继续跟着唐国往前。
林清夏注意到沿途的消防通道被杂物堵塞，地面油污没有清理。
几个工人甚至没戴防护手套在操作精密仪器。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五六个男人正在吞云吐雾。
看到林清夏进来，坐在主位的秃顶男人——毛勇强厂长——慢悠悠地掐灭烟头。
"哎呀，总部终于想起我们这小庙了。"毛勇强嗓音沙哑，"林特派员是吧？请坐请坐。"
会议桌旁只剩下最末端的一个位置。
林清夏从容地走过去，沈庭渊自然地站在她身后，像真正的助理那样。
"毛厂长，按照流程，我们先看最近三个月的生产数据和财务报表。"林清夏开门见山。
毛勇强朝财务主管使了个眼色，一个投影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字开始滚动。
林清夏迅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良品率95%？"她指出一个数字，"但上季度客户投诉率上升了30%，这两者矛盾。"
技术主管插话："那是客户使用不当！我们的芯片绝对没问题。"
"是吗？"林清夏调出另一组数据，"贵厂去年申报的研发支出是两千万，但专利申报数量为零。钱花在哪里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
毛勇强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
"林特派员，技术研发不是种白菜，不是花钱就一定有成果的。"
"当然。"林清夏微笑，
"但按照行业标准，两千万足够支撑至少五个中型研发项目。
能否提供具体项目清单和进度报告？"
财务主管额头开始冒汗："那些...那些是机密文件，需要更高权限..."
林清夏往后瞥了一眼，最高权限在这儿坐着呢。
她看沈庭渊没有想开口管的意思，便也不做声。
装高冷，她也会。
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至极。
半晌。
毛勇强打了个哈欠，“林特派员要是没啥事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还得去监督工人干活呢。”
说着，他己经要站起来。
“毛厂长有失眠困扰？”林清夏一看他那肾虚样就知道睡眠不好。
毛勇强没想到林清夏会突然跟他聊这个，愣了一下，笑道，“嗐，老毛病了。”
“要不我来帮厂长治一治？”林清夏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微微仰视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虽然身处下位，但气势上毫不逊色。
沈庭渊垂眸看了她一眼。
跟他比确实差一点，但在这些臭鱼烂虾面前还是有点儿派头。
“你？”毛勇强的死鱼眼慢悠悠地扫过林清夏的脸，“小姑娘，哥哥是有家事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其余人全都笑得一脸。
林清夏依旧面不改色，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含笑意。
像在看一群小丑。
沈庭渊往前迈了一步，林清夏抬手将他拦下。
“没事。”
“林总，要不要让沈总来处理？”沈庭渊厉色道。
“他们什么档次，还用不着劳烦沈总。”林清夏回眸，眼神里满是戏谑。
她在随身带的包包里摸索了一番，随即站起身，朝毛勇强走去。
众人看她站起来，笑声也渐渐停止。
毛勇强双手插兜，眼睛眯起，“林特派员，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话音未落，哐当就倒到了地上。
顿时，其余人贱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庭渊则轻扫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好奇。
助眠慈善宴会上的那个小骗子是她？
“林特派员，你对毛厂长做了什么！”唐经理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
“唐经理，注意你的态度。”林清夏优雅地将毛勇强踢开，坐到他的位置上。
“我说了，只是帮他睡一觉而己。”林清夏慢条斯理地开口，“唐经理要试一试吗？”
唐国又坐了下来，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林特派员到底什么意思？”
其余人都没再吭声，也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这个林特派员，不简单。
“我只是奉命来查账的而己，你们好好接受改造，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
林清夏来之前简单问了沈庭渊此行的目的。
这个芯片加工厂是收购来的。
因为漂亮国的打压，目前Z国具备完整的制造芯片的工厂就这一家。
之前这家工厂的老板是外国人，有些门路，于是整了几台高精度光刻机。
但因为他经营不善，公司首接垮掉，带着钱就跑路了。
于是沈庭渊看准时机将这家工厂收购下来。
但由于之前的管理松散，导致工厂糜烂。
沈庭渊此行便是来重整一番的。
现在工厂的主心骨不省人事，其余人顿时就心慌了起来。
“你们放心，大家都是打工人，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之前的坏账烂账一笔勾销。”
林清夏的这句话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特派员，这...你...”唐经理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笔勾销？
但是他自己就在这里捞了不少油水，更别说这个会议室里坐着的好几号人了。
林清夏与沈庭渊对视一眼，“唐经理放心，我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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