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真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下一秒看向言九的眼中布满了泪珠。
海啸发生的过于突然,被赶出家的梁真真还在家附近徘徊,想着自己今后的路,却亲眼目睹了海浪的拔高。
海浪的冲击力量巨大,冲毁了绝大部分公共建筑。
梁真真身处空旷,基本没有受伤。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冲回家。
温馨整洁的房子变得摇摇欲坠,横梁失去固定端后在空中摇晃。
十米开外,她亲眼看到那根横梁失去支撑,向下掉落。
那个男人在危险来临时,下意识地将她母亲拉到身前,挡住横梁倒塌的冲击。
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幅幅画,钉在梁真真的脑子里,重复展览。
她永远记得母亲死在她怀中的表情,失望中就带着一丝愧疚。
梁真真从来没有责怪过母亲,她知道母亲这些年来一个人的辛酸,她只是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多为母亲分担一点。
母亲的死亡也宣布着她肚子里生命的结束。
那个男人懊悔地跪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在危险到来的时候竟然把心爱的女人推了出去,关键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但他的动作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是下意识地拉住最近的人。
可能在他心里,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他跪在地上痛苦祈求梁真真的原谅,也在为未出世的孩子惋惜,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梁真真将母亲的尸体安放在一旁,走向言九,一把抱住了她。
“言九...我...”
言九拍了拍梁真真的后背,眼前的景象很明显,无需她过多解释。
良久,耳侧的抽泣声变小,言九平淡说道,
“我们走吧,真真。”
在言九的帮助下,梁真真安顿好了母亲的尸体。
那个男人装作深情的样子发誓要用他的后半辈子陪伴她的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梁真真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她只是看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力气和这个男人纠缠了,她只想逃离这一切。
雨水频率更大了,原本还算温和的雨滴变得具有攻击性,细密地捶打在每一个活人的身上。
言九大致了解了这场灾难的威力,她的目标发生了阶段性的变化。
言九走在破烂的街道上,面色沉重,如果想要去往下一个地层,就必须先在这个地层中活下来。
二人回到了政府办公区域,加入了救援的队伍。
既然没有具体的下一步计划,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言九机械地判断一个又一个伤员的病情,简单地处理着他们的伤口。
医药品己经告急,医护人员的数量也远远不够,言九只能听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加快手上的动作。
这场救援就像是一场斗争,没有人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为群岛做出一点点奉献。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到救治工作结束时,雨己经停了,但天空依旧是灰色的。
大量参与救援的人员累倒在地,绝望地躺在水坑里。
“群岛民众!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参与了这场救援,如果没有你们,群岛受到的打击一定是毁灭性的!我己经在里面的白色大楼里为大家准备了食物,吃饱一点再休息,好好恢复体力,群岛还需要我们!我,也需要你们!”
白宵扯着嗓子呼吁己经累倒的人休息,现在每一个还能自理的群岛人都是一种资源。
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份助力了。
......
三个小时后,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室中,白宵顶着黑眼圈坐在长桌的主位,望着同样疲倦的其他领导人。
“我知道各位都很累,但如果我们不多做一点,群岛的民众怎么办?”
除了以往还存活下来的领导人,那些在救援行动中付出很多的群众也在会议室中。
他们或坐在角落里,或站在墙边,这是他们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但他们没有畏惧,因为此刻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一个热爱群岛的普通人。
言九靠在门边,俯视着桌子上内心各异的领导人。
算计,怀疑,不服,在他们脸上表现地非常明显。
领导人们黑着脸,就算群岛发生了灾难,他们也不希望是这个黄毛丫头领导自己。
“白先生呢?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群岛的最高领导人是白先生,而不是他的女儿。”
“没错,我们只听从白先生的指挥,就算你和白先生有血缘关系,也不代表我们就要听你的。”
“白先生还活着吗?”
一个简单的问题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很好奇,白先生的状态。
白宵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捏成两个拳头,他的父亲只是累倒了而己,这些老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取代父亲的位置了。
“当然,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您的意思了,今天的会议是如何拯救我们的家园,我父亲也只是群岛的一份子,不必让各位这样费心。”
“至于我的命令,我这里有我父亲亲手写的公告,白纸黑字,在他养病期间,群岛的最高领导人是我白宵。如果谁有异议,会议结束之后留一下,我亲自带你见我父亲确定这份公告的真实性。”
看着这些老家伙暂且消停的趋势,白宵咽了口口水,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路会更难。
“那我们继续这次会议的内容,目前群岛的资源十分有限,我们只能集中资源做出对群岛最有利的事情,各位有什么见解吗?”
“我们应该动员所有人重建居民区,现在办公区域到处都是人,严重影响病号的休息,乱糟糟的场面也很影响政府办公的形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形象,我们现在应该集中所有医药资源把那些还有救的伤员救好,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群众重建家园!”
“不对,我们应该扩充资源,资源太少了,折腾不了几天就会告急的。”
“......”
争吵在会议室中愈演愈烈,他们的提议看似都很有道理,但是都缺少绝对的说服性。
白宵无力地捏了捏太阳穴,如果父亲清醒的话就好了,如果...
“你们说的方法都只能解决表象,如果不从源头解决,群岛会再次遭遇重创。”
一个冷静的女声从角落里传出。
言九面对大量集中的不怀好意的眼神没有任何畏惧,她无视那些轻视继续道,
“去源头,去海洋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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