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什么?”
“我会做菜。”
“难怪你的鼻子那么灵,竟然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
“什么?”
涯桑挥手示意让金牙带季桃下去,季桃以为要赶她走,于是她跨步上前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您不满意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管我吃和住就行。”
金牙呵呵笑了一声,“说你聪明连掌柜的话都没听出来,说你笨倒也不至于。”
季桃这才反应过来崖桑是同意她留下,她赶忙躬身道谢。
尚书府——
金忠坐在书案前喘着粗气,昨天晚上回到府中时已近三更,可他万万没想到不但丢了七彩琉璃珠,就连身手不凡的金管家也差点儿丢了一条胳膊,好在金召南懂些医理,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毒解了。
对金忠来说最怕的不是七彩琉璃珠被偷,而是偷的人。他忽然想起当年他从夏府里拿走珠子的时金管家就告诉过他,这个珠子的来历不明,而且看出来杨夫人非常在意,否则不会将它锁在暗室内里,珠子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是否会带来麻烦都不得而知,可当时他只觉得得到这个稀世珍宝,即使不知道用途哪怕放在家里当做装饰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父亲。”
金忠从来都不允许除他和金管家之外任何进入书房,可昨天晚上金召南却踏入,这令他十分不悦,但看儿子保住金管家一条胳膊的事情也就没罚,否则按照家规金召南免不了要在祠堂跪上一日。
“进来。”
金召南进屋后见金忠沉着脸,本来在门外已经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还去厨房端来早食,就是想来安慰一下父亲。金府上下都知道金管家是除了金忠之外可以在金府说一不二的,哪怕是金召南都要对金管家客客气气的。
金召南将早食端到书案前轻声说道:“父亲,昨日”
昨看到了什么?
金忠其实很矛盾,他既怕金召南听到什么,但又想知道来偷七彩琉璃珠的人长什么模样。
“儿子昨夜经过父亲书房时,本来没在意的,但是听到书房里有东西打碎的声音,而且屋里也没有掌灯,以为是进了贼人,门上也没有上锁,进门之后就金叔已经倒在地上,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三更半夜你跑来东院做什么?”
金忠突然的发问令金召南有些慌乱,他情不不自禁开始扣手,这可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一紧张就扣手。金忠慢悠悠地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轻轻落在早食上,微微眯了眯眼。
“自己去祠堂。”
金召南终究没有逃过受罚,他浅浅的叹了口气,瘪着嘴走出书房。待他还没走远时只听书房传来金忠的声音:“下午记得去看看你金叔。”
金召南开心的折回,在门外探出头回道:“多谢父亲。”
金忠边吃着碗里的稀饭,边挥手让金召南离开。
“少爷,老爷罚你了吗?”
如意早就在院外等着,见到金召南带着笑出来以为金召南没被罚,结果还是要跪半日。他之所以这么关心,其实是因为金召南跪祠堂的时候他也得跪在旁边陪着。
“你盼我点好。”
金召南敲了敲如意的脑袋,然后说道:“糟了,要是沈婳上午过来就要跑空了。”
如意听到沈婳的名字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
“你去找个人传个话,就说我今日家中有事。”
如意忙应了下来,就怕金召南下一刻改变主意让他再去鬼市。
金召南独自跪在祠堂里,他心里却想着昨天晚上在父亲书房里见到的那个身影,虽说夜黑看不清楚但那人的体型和身上的气味他却有些熟悉,只是不敢往那个地方想。而且近日他发现家中总是有几双凌厉的眼睛在背后盯着,但当回头看去的时候又没有了。
令金召南更疑惑的是昨日那个黑衣人在书房想要找什么东西,又没有得手,所以他才端着早食去书房想看看金忠的反应,但却什么都没有探出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他对金叔有了新的认识,之前只知道金叔曾经救过他父亲的命,因此这些年府上所有的人都敬着他,昨天夜里在给金叔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发现金叔的身上有多处的刀伤、剑伤,甚至有些伤极深。
北镇抚司——
赵王爷朱高燧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茶碗突然砸向面前的涂九岸。
涂九岸没有闪躲,任凭热茶洒在脖颈处,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北镇抚司里的锦衣卫很多吗?”
朱高燧与他的两个兄长不同,他管着锦衣卫是老爷子下的指令,这就证明了一点老爷子是想让他帮自己盯着所有人,包括他太子和汉王爷。可他两个兄长一个精明到骨子里,一个看起来精明。
涂九岸知道朱高燧说的是派出去的那几个没有回来的锦衣卫,但是他并不担心赵王爷会怪罪下来,毕竟锦衣卫真正的主子是皇上。
“禀王爷,人没了是小事,但是这也证明了鬼市那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无形,连尸体都处理的那么干净,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
属下调查过那人来南京三年,平日不怎么跟人沟通,只有一个人最近走得近。
“陆沉舟,我记得陆重就是建文老臣,太子爷用他儿子负责皇陵一案,这是怎么想的?”
涂九岸没有应声,锦衣卫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朝中不管哪个府上都有锦衣卫的眼睛,而有的眼睛连赵王爷都不知道。
朱高燧起身在涂九岸身边踱着步,忽地拍了他的肩膀,问道:“昨天太子爷将吏部、户部和兵部的那几个老家伙叫过去说了什么?”
“这个属下哪里知道。”
见涂九岸只是低头,依旧不做回答,朱高燧继续道:“别装了,你们就是皇上的眼睛跟谁不知道似的,不想说就不说。”
朱高燧突然脸上露出一抹道不明的笑意,“听说昨天晚上刑部被人端了,大理寺的人也在。”
“没错。”
“这会儿二哥应该也挺上火的。”
涂九岸趁着朱高燧高兴劲在他耳旁说道:“不仅刑部,金尚书的府中也挺热闹。”
朱高燧听了之后‘哦’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
“应该是被偷了什么东西。”
“当年金忠是跟着老爷子从北边打过来的,我和汉王爷都敬让三分,谁这么有本事竟然到他府上去偷东西,有打听到丢了什么?”
涂九岸摇了摇头。
“这明年春闱过后老爷子就要出门打仗,金忠一定跟着,不会是敌人派人过来偷什么机密吧?”
“应该不可能,否则金忠不会还有心情坐在书房里吃早饭。”
朱高燧突然笑出声来,手指着涂九岸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另一边的汉王府确实如朱高燧所说,看起来精明的汉王爷正瞪着眼睛,巴不得将面前的迟寒立刻拖出去砍了,但理性告诉他朝中官员他没有杀罚的权利。
“王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说要求?”
迟寒虽然昨晚在刑部吃了亏,但他的思路依旧清晰,他拱手言道:“王爷,您难道不奇怪为何这两日锦衣卫没了动静,甚至昨天那么大的事情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出来问问,这正常吗?”
“老三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汉王抚了抚嘴边的胡须呢喃道。
“下官昨天晚上梳理了一下这个案子的前后,从发现那个坑到”
朱高煦抬手打断的话,“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迟寒的确算得上是很聪明人,他瞬间明白朱高煦的这句话,于是将要说出口的话收回,转而笑道:“下官的不情之请即是退出调查皇陵一案。”
朱高煦显然没有想到迟寒今日来是要说这个,他刚收回的脾气又冲上心头。
迟寒不紧不慢道:“王爷,您先别动怒,听下官把话说完。”
朱高煦努力收回刚要伸出的脚,气愤地瞪着迟寒。
“锦衣卫表面上由赵王爷管着,但真正的主子永远是皇上,赵王爷自然也清楚,所以他们不出来搅和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下了命令,如果这个时候您还不将手收回来,那么就只剩您和太子爷,您说皇上想看到什么?”
迟寒的一番话说完朱高煦仰头大笑,他边笑边指着迟寒。
“好你个迟寒,我和太子爷,还有赵王爷都不敢揣度皇上的心思。”
迟寒立马下跪,解释道:“王爷,下官只是分析案情,不是揣度圣意。”
“你跟那些文官一样就喜欢嚼文嚼字,一点都不痛快。”
朱高煦挥手示意迟寒起身。
“当然,明里收手,暗里下官会继续盯着刑部。”
朱高煦采纳了迟寒的建议,但他也给迟寒撂了一句话,必要的时候动手比动脑子好使。
沈婳回鬼市的路上路过之前跟崔一泽说好的槐树将他带到医馆后,将其藏到了自己的招魂幡中。说起这个招魂幡还是七年前一位高人赠与她的,那年沈婳十五岁,第一次执行任务,要杀的是一个官府来往密切的盐商。
南方每到五六月雨就会下个不停,岭南本就是潮湿之地,沈婳只身一人提前到达那盐商所在的县里,可不巧动手那日下着暴雨,那盐商与当时的县令一同被困在一个酒楼中,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等雨小了两人分开再动手。可等了一个多时辰雨依旧没小,当时躲在暗处的沈婳听到盐商提议县令就在酒楼歇下,正好这酒楼也是他名下的产业。
沈婳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为何师父要杀那个盐商,盐商只是他的一小部分产业,那人最大的产业大到一个州府里的酒楼和茶楼都是他的,而幽冥阁的目的是拿下盐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所以早早下好棋在盐商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精通算账的高手,只要盐商一死他大半的产业都归他两年前刚过们的继室所有,他的两个儿子也只能分到一小部分。都说行商之人十有八九都很狡猾,真是应了那句话,盐商身上总带着保镖,还有大夫,就怕哪天自己被人暗杀,不仅有人保护,即使手上也随时有人医治。
因此沈婳即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她在动手之前先解决了盐商身边的大夫和保镖。本来想在饭菜中下毒,可盐商过于谨慎,他不见大夫的踪影所以桌上的一口饭菜都没动,酒水都是他自己从家中给带来的,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这使得沈婳只能等,等到县令离开再下手,可因为一场暴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
直到三更天盐商和县令都进入房间准备睡觉时,沈婳进入盐商的房间,正要一刀解决对方时却有一人破门而入,正是前面被沈婳一刀刺入胸口的保镖,只见他捂着胸口想要阻止。
这时沈婳挥手朝着保镖撒了一把毒粉,而后没顾盐商的低声求饶一刀划过他的喉咙,即刻血溅到她的脸和衣服上,随后她趁着保镖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刀插在对方的胸口。沈婳聪明的地方不是身手,而是会借刀杀人,她将杀人的刀留在了保镖的手中,而后将现场做成保镖杀了雇主的假象。
可正当一切都布置妥当出门时,却不料碰到半夜起来上茅房的酒楼掌柜,而且对方看到了沈婳的脸,这也不得不让沈婳再次动杀念,为了不暴露即使那人跪求饶命,她最终还是将掌柜的脖子扭断,这是她第一次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次任务完成后幽冥阁得到了一大笔的财富,沈婳的任务是完成了,可她每逢雨夜都会想起那个跪地求饶的掌柜,甚至在梦中来找她索命。
后来师父给她拿来一个东西,师父告诉她这个叫招魂幡,告诉她这是阁主对她这一次顺利完成任务的奖励,而且招魂幡是阁主的东西,就连师父也不曾得到过阁主的亲自奖励,而且嘱咐她务好生保管,这个东西用的好会给她带来无穷的好处,说来奇怪从那日之后那个掌柜就真的再没出现过在她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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