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五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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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五剑谋

 

江闲澶看着手中的文卷,呆愣了半响,接着不禁喃喃说道,“不愧是能让白老三那样的豪杰都死心塌地把命舍了出去都愿意追随的人物,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然而江闲澶心中所思并非仅仅如此,镖局这一行当,尤其是能做大的镖局,从来都是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黑这一变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只要你手把子够硬,手段够狠,黑道基本上就能玩明白,尤其是这些年世道不错,朝廷也算得上是清明。

可白道那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这神通镖局后面的官面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就把人家这一个来钱道给斩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怀恨在心。

江闲澶把望向远方的眼神转回了手中的文卷,不过那神通镖局都己经沦落到三当家出去打劫发工钱这种凄惨境地,可见那神通镖局经营的也是不怎么样,对面也未必会把这日薄西山的镖局太当回事。

“罢了~”当然了,这些都是猜测,江闲澶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江闲澶今天起来的也不算太晚,但还是没有看到拓跋和王富贵,甚至就连一贯惫懒的狗起都不在家,他看到这场景也是很欣慰,有一群能干的属下就是好,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太过操心。

想到这江闲澶悠哉悠哉的享受这英叔的服侍,虽然去武当游玩很是开心,但江闲澶这人骨子里还是个喜静不喜动的,在他眼里,去哪玩都不如在家里躺着舒服。衙门里的‘案牍之劳形’就交给东子和富贵儿吧,自己还是能偷个懒就偷个懒。

但江闲澶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拓跋和王富贵还真没在衙门里消停的待着,二人此刻正在城里的一个小院子里,笑吟吟的拓跋整和一对年轻的夫妇在说着话。

“几日不见,韦大侠风采更胜往昔啊!”拓跋拱手朝着前面之人行礼道,这韦大侠自然就是‘浪子剑’韦令秋。

“哼。”韦令秋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册,略有失礼的扔到了拓跋手里,旁边的云铃却是给了拓跋一个抱歉的眼神。

毕竟自己和秋哥以后要在这天子脚下讨生活,那自然是不能得罪这些官爷的,此一时彼一时,一会没人的时候自己还是要好好的说一说秋哥,不能再像以前在江湖时候的那个浪荡样子了。

拓跋简单的翻了翻手里的《魔昙化形功》,很是满意,也就对韦令秋的无礼行为毫不在意,毕竟不管是谁被人那么算计了,都开心不起来的,更何况是自己这边落了便宜。

但拓跋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按理来说他己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应该离开了,而且韦令秋的态度也明显就是恶客临门,恨不得拓跋和王二人赶紧离开,但拓跋此刻仿佛是没有眼力劲儿似的,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韦大侠,这次回京,没有好好的游玩一下啊?”拓跋接着仿佛闲聊一般的问道问道。

“未曾!”韦令秋一时间也是摸不透拓跋的意思,想了想有些不明白,但语气却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哎呀,韦夫人怎么不带着你好好的在京城里逛一逛呢,这京城繁华还是和江湖稍有不同的。”拓跋看着云铃道。

云铃也是警惕的看着拓跋,但依旧是礼仪无缺的回答道,“大人说笑了,日后妾身和夫君都会在京城里面讨生活,既然这样,来日方长,何必着急呢。”

“哦,说的也是!”拓跋作恍然大悟状,“啊,既然准备日后再京城里面生活,那准备做些什么营生,想好了没有?”

二人被问到这点,面面相觑,同时的摇了摇头,拓跋见状,却是轻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京城里啊,衣食住行,吃喝用住,都贵的紧,坐吃山空可不行啊,你们还是要认真考虑考虑有个营生啊,总是这样可不行。”

韦令秋虽不喜拓跋这人,但也知他这话说的有道理,而一边的云铃更是深以为然,接着就见拓跋道,“只是不知……贤伉俪,可堪经营?”

两人一听这话,更是低头盘算了起来,拓跋一见二人这样子,更是知道他们似乎除了提剑杀人,别的也是不会了,于是他轻叹一声,“贵伉俪还是好好想想吧。”接着拓跋将带过来的一袋银锭交到了韦令秋的手中,韦令秋下意识的就要推辞,但拓跋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韦令秋这个会武的硬是没推过拓跋这个不会武功的。

“韦大侠若是觉得这银子拿着烫手,”拓跋笑容不变,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不妨这样,这银子权当是本官投资。若二位日后营生亏了,算我的,不必偿还;若赚了,便算我入了一股,如何?”

云铃闻言,赶紧从韦令秋的手中拿过了这些银子,朝着拓跋点头致谢,“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我夫妇二人也不矫情了,多谢大人!”

韦令秋听见云铃这么说,也就不再端着了,也是随着云铃拱手行礼,拓跋见他们夫妇二人收下了这些银子,也是很开心的笑了。

此时韦、云二人倒是真的想留拓跋好好的聊聊,甚至吃个饭,但此时拓跋反而又不想久待了,跟他们二人告了个罪,行礼道,“日后若是有些生意官面上的事情不便处理,大可过来衙门寻我!”

接着他们不顾韦、云二人的挽留,就带着王富贵离开了。

就在走了不远的地方,王富贵歪着头看着拓跋,脸上透露着不解的神色,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我们要的《魔昙化形功》既然到手了,为什么还给他们钱。

拓跋对着王富贵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突然发现江大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简首是妙极了,那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们现在趁着这两位落魄的时候,给点银钱资助,卖他们一个人情,日后怎么的也是能找回来的,毕竟不管是那云铃,更别说那韦令秋,可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韦令秋可以算是高手了啊。”

“江湖人的长处就在江湖之上,把他们扔到这市井之中,他们谋生的本事,你信不信都不如赵老三?今天我送给他们五百两,其实哪怕我送给他们五千两都没事。”

“我一点都不怕他们出去做生意,我怕的是他们拿着银钱什么都不做。”拓跋笑着说道,“他们身上的钱,加上大人赏的、我送的,他们在京城里还有个落脚的宅子,其实他们就是什么都不做,这些钱都不用省着花,都够他们花个十几、二十年的。”

“这人啊,不怕他们有想法,就怕他们没想法。”拓跋笑道,“这市井的运行法则,和江湖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看着吧,只要他们俩开始做生意了,早晚都会赔个底儿掉,不过就算那韦夫人有些算计,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二人一事无成,到那个时候,他们只能再向我们求助,我们就能驱使他们夫妇了。”

王富贵看着笑的奸诈的拓跋,顿时感觉到拓跋越来越像江大人了,刚遇到拓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可那个时候拓跋的聪明是那种博学的聪明,可现在,他越来越像江大人,变得像江大人那种能看透人的心的聪明。

想到这的王富贵赶紧的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后,生怕拓跋看出什么,拓跋倒是也没注意到王富贵的异样,仍旧是沉浸在得到《魔昙化形功》兴奋之中。

然后拓跋扭头对王富贵兴奋的说道,“咱们赶紧回去,我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个《魔昙化形功》,趁早把这个功夫改出来,让你练练,然后你再去找穆老爷子和海公公帮你看看,毕竟这个层次的功法,而且是这等邪门的功法,我也是没有什么把握。”

“而且这功法你真练出毛病了,在皇宫里,有海公公看着,估计也是死不了,能救回来!”拓跋对海公公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王富贵听到拓跋的这些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说我在拓跋大人眼里就是一只试功的猴子吗,拓跋大人太无情了,他对着拓跋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拓跋看到这个表情的王富贵也是哈哈大笑,果然拿到了这本武学秘籍,王富贵也是心情大好,都知道和自己开玩笑了。

心情大好的二人,看了看时辰己是正午,二人也是腹中空空,该吃午饭了,拓跋看了看王富贵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也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便带着王富贵去了赵老三的羊汤铺子,但二人到了那的时候,发现赵老三并没有出摊,拓跋见王富贵一脸失落的样子,也是笑了。

接着拓跋想了想,乞儿会的事情己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赵老三不应该不出摊啊,于是便和周围的人打听,结果一打听果不其然,赵老三己经搞了一个铺面,开店了!

接着拓跋带着王富贵到了打听到的地方,离原来的地方并不远,果然走近的时候就己经闻到了喷香的羊汤味道,还没等两个人进店,赵老三就己经看到了他们二人,立刻一脸谄媚的小跑过来,接待二人。

拓跋也没客气,跟王富贵点了羊汤肉饼,吃的开心,赵老三生怕王富贵吃的不尽兴,还把一个满满装着胡椒的小瓶子放在了两人的桌子上。

羊汤里也是一样,都是好吃的羊肠、羊肚,二人吃的确实是十分尽兴,尤其是拓跋,吃了满头的大汗,拓跋还打趣王富贵道,这是借了他的光,才吃到这么实惠的羊汤,肉足料多,不像他之前吃的,汤里除了羊肺就是羊肺。

吃完饭后的两人闹着闹着就回到了衙门之中,拓跋一刻也不耽误的就开始了阅读起来《魔昙化形功》,而王富贵也是无所事事的看着他,闲的无聊,就拿起了拓跋身边的文卷看了起来,说来也巧,这文卷正是关于五剑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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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令秋的师父庄党因为韦令秋的事情心里始终有些阴霾,这阵子他被南岳剑派掌门沈岳咄咄逼人的态度搞得也是十分的恼火,而且因为此时,想必这沈岳也是想让左天枢做主,为他们南岳讨一些赔偿好处,顺带借机削弱西岳剑派。

庄党一想到左天枢心中便颇为不齿,那人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五岳之心己经昭然若揭了,这下子沈岳也必然是倒向了中岳剑派,甘为驱使。那么自己想要破局,必然要和东岳剑派的秦守拙联手,这才能抵挡一二,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在必要之时,或许还得放下身段,去拉拢那位清修避世、立场飘忽的北岳定慧师太。

前阵子听说江湖上出了什么‘神农舌’的传闻,想必秦掌门也是头疼的紧吧,那消息一听就是无稽之谈,虽然一开始连宫里那位宗师都惊动了,可现在呢?消息如泥牛入海,完全一点风声都没有了,这不就是个假消息么,可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江湖人真的是很容易被挑动起来。

现在庄党都怀疑,这消息根本就是左天枢传出来的,其心险恶,目的就是让东岳剑派面对这扎堆来的江湖豪客应接不暇,自乱阵脚。

不过庄党也不得不承认,这东岳剑派的秦守拙真的还是有两把刷子。毕竟东岳剑派不算大门派,而且前代掌门醉心音律根本对门派不管不顾,倒是这些年,秦守拙当上了掌门之后,把门派经营的也算是有声有色。

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当庄党终于抵达东岳剑派的山门时,连日奔波的疲惫感才稍稍袭来。递上拜帖,未等多久,便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山门内快步而出。来人正是东岳掌门秦守拙!

韦令秋之事早己传遍江湖,庄党作为其师所承受的压力,他岂能不知?更兼他自身也正被左天枢的野心所困扰,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因此,他竟亲自迎出山门。秦守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了然,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庄党的手。

庄党心头一热,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两人双手紧握,立于山门之前,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彼此眼中那份对左天枢野心的警惕,对当前困局的忧虑,以及对寻求盟友的迫切,己然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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