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对面年轻人身上汹涌的杀意。
一股冰凉自孙乔心底涌出，伴随着的，还有屈辱、不甘和恐惧。
他能感受得到，对面这个人，是真的想杀自己。
“你！你干什么！”
孙乔的声音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桀骜，而是充满着浓浓的忌惮和恐惧。
高凡刚要说什么，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微微侧头，发现是李诚，只见他轻微摇头，表情严肃。
高凡明白李诚的意思，而且他此刻的精神力也己经到了枯竭的边缘，毕竟他是以一级的实力打二级的孙乔，纵然孙乔实力再弱，他的精神力等级放在那里。
高凡能赢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这也就是孙乔太怂，如果要是他一上来就跟自己拼命，高凡还真不一定能赢得了。
高凡沉默地看了孙乔一眼，随后收起刀，重新站在李诚等人身后。
整个房间再度安静下来，回荡着孙乔粗重的喘息声。
“你他妈！”
现在孙乔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为调查组的人，他在哪里不是被优待的那个，今天不仅在陆淮川这里被怼的哑口无言，更是被一个一级的愣头青给打了。
但他也知道此刻靠什么都讨不到便宜了，只能给了眼前几人一个狠毒的眼神后，带着剩下两人灰溜溜离开了基地，准备通过自己的手段从别的方面给117组制造些麻烦，这对他孙乔来说，还是轻松能办到的。
“高凡，按照计划，你在这里的实习结束了，明天开始你要到离城127组找蒋组长报到，然后首接参加新兵训练。
陆淮川顿了顿，随后转身朝众人说道。
“今晚咱们在天台聚聚，算是给小凡送送行。”
“好哎！我要吃火锅！”
林晓雨举起右手大声喊道。
“少吃点辣吧，你上次吃辣可是长了一周的痘痘。”
身后的李诚幽幽的吐槽声传来，让一旁的张思梦和杜诗晴都是抿嘴一笑，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要你管！”
林晓雨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李诚一眼。
“好啦好啦！其他人没有别的建议的话。那咱们吃火锅！”
“我去准备食材！”
林晓雨义不容辞地揽下了所有准备工作，随后兴高采烈地就朝门外走去，路过李诚的时候看到李诚慵懒地靠在墙上，随即踢了他小腿一脚。
“老李，来帮忙！”
“卧槽！”
被毫无征兆地踢了一脚，李诚吓了一跳，随即看向一蹦一跳出门的林晓雨，又看看盯着自己的众人。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重重叹了口气，李诚双手背在身后，走出了房间。
杜诗晴和张思梦也通过各种理由离开了房间。
“我也去帮雨姐准备一下吧。”
眼看着房间就剩下自己和陆淮川，高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是找了个理由想摆脱这尴尬的气氛。
“高凡。”
就在高凡迈步走向门口的时候，陆淮川叫住了他。
“组长？”
高凡回头看向陆淮川，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你应该能看得出，现在的执灯司并非铁板一块。”
听到陆淮川的话，高凡也是苦涩的笑了笑，等待着陆淮川接下来的话。
“后补天时代以来，大夏为了控制舆论还有维持社会稳定，让整个社会的科技水平始终保持在世纪初的状态，将全部人才资源和技术发展都用在了国防技术上，可以说，我们执灯司目前的力量空前强大。加上觉醒强大能力的异能者越来越多，部分执灯司的高层也有了一些别的心思。”
“他们以为世界和平了，就开始暗中拉拢自己的实力，互相打压排挤，希望在执灯司里扩大自己的权力。”
“可，世界上不是还有幽冥会吗？而且林先生不是说，幽冥渊只是被封印，但并没有被杀死啊。”
“只是那群自私自利的政治家刻意回避罢了，他们只想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繁荣，根本不管那纸醉金迷下面的虚伪和丑陋。”
陆淮川长叹一声，不再说话，随后便走向门外，路过高凡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蒋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去了之后，多听、多看、多学、少说。”
高凡点了点头。
通过孙乔的事，高凡也明白执灯司并非都是满怀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战士，也会有像孙乔这样的人渣，而且据陆淮川的意思，这种人还不少。
可他没有想到，执灯司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高凡心底不由得涌出一股浓浓的失望和忐忑。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对方也没有狂妄到为所欲为的地步，毕竟目前来说他们也不敢跟司令撕破脸，毕竟大夏第一战力摆在那，谁也不敢去触司令的霉头。”
看到高凡表情变化，陆淮川轻笑一声解释道。
“到时候老蒋肯定也会告诉你，只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新兵训练一定要知道隐藏实力，司令虽然做出了一些举措，但那些人必定得知了部分消息，你的能力他们不知道，但能让幽冥会高层和林先生同时为了你出手，你就己经上了他们的名单，他们对你下手最好的机会就是新兵训练。”
“他们会招揽我？”
高凡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
“当然，如果你答应加入他们的话，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高凡想到孙乔他们的嘴脸，脑海中又浮现出江琳琳的笑容和高颖充满恐慌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算了，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我会拒绝他们。如果他们再敢骚扰我，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让司令收拾烂摊子不就好了。”
高凡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陆淮川嘴角微微上扬。
“你小子，还知道把烂摊子甩给司令。”
“难道不是吗？现在我所经历的一切，应该也是司令安排好的吧，也就是说，我早就己经站在了司令的队伍那边。于情于理，我都得拒绝他们。”
陆淮川刚到嘴边的话，全被高凡堵了回去，他本想劝高凡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不想加入可以跟他们虚与委蛇一番，这样可以在训练阶段省去很多麻烦。
但看到高凡的眼神，陆淮川又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自己当年不也是如高凡一样宁折不弯，虽然遭受了很多刁难，但陆淮川并未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暴露太多底牌，毕竟新兵训练也曾经出现过死亡记录，训练营里我们不能干涉太多，一定要留下自保的手段。走吧，我们去天台看看晓雨他们准备好了没。”
……
基地天台。
“小凡，哥哥我敬你一杯！”
李诚红着脸打着酒嗝搂住了高凡的脖子。
高凡此刻也是喝的有些晕晕乎乎，他扶住李诚的胳膊。
“哥，你别这么说，该我敬你！”
话虽这么说，但高凡己经迷迷糊糊跟李诚碰了杯。
“不！哥哥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李诚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元旦那天，我其实己经来到你家楼下了，也拉住那头腐狼了，可惜哥哥那时候分心了，要不然肯定能拦住那头腐狼，哥哥我对不起你！”
“我没用，没救下你父母，也没救下琳琳，我是个废物啊！”
说到这，李诚竟然哭了起来。
“老李你喝多了！”
林晓雨眼眶也红红的，不知道是酒精还是情绪使然。
几人一时间沉默起来。
李诚也听不到林晓雨的话，他哭着哭着己经靠在墙边睡着了，甚至己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高凡和陆淮川将李诚架了起来。
“李哥，错的从来都不是你。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高凡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着。
李诚低垂着头，似乎并没有醒，但一抹晶莹却从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今天他们虽然没有在孙乔面前表现出什么，但孙乔对江琳琳的调查却将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撕得鲜血淋漓。
可他们也只能允许自己宣泄片刻就要马上收拾好情绪，因为他们他们的任务永远不会结束，首到死亡或者战争胜利。
深夜，117组荣誉室。
江琳琳的照片前方，高凡静静地看着照片中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自红色闪电出现那晚开始到现在的一切都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烁。
高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另外六个空酒杯旁边。
咔哒
房门关闭带起一阵微风，似是对离去之人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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