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脱口秀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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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脱口秀KPI

 

金陵城的暮春飘着细絮,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蟒纹官服却被冷汗浸得透湿。他攥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上面朱砂小楷写着:“着锦衣卫每月进献民间爆笑段子十条,以供朕与后宫解闷。完不成者,全体缇骑俸禄折半——洪武三十一年春月”。朱元璋的字迹力透纸背,末了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表情,显然是用朱砂笔戳了七八下才成。

“大人,各坊的百户都快把茶馆酒肆翻烂了。”千户陈九皋抱着半人高的竹简跌进值房,竹简上歪歪扭扭记满“段子”:有卖炊饼的老汉说“烧饼夹肉比肉夹烧饼实在”,有秀才酸溜溜地吟“春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不如翻账本”。纪纲扫了两眼,突然把竹简拍在桌上:“这也叫段子?孤王当年在战场听丘八讲的荤笑话都比这强!”

案头铜漏滴答作响,纪纲盯着墙上挂的《大明舆图》,目光忽然落在“税”字上。他猛地扯下腰间绣春刀,刀鞘在青砖上划出火星:“传令下去,即日起施行‘谐音梗税’!凡百姓口称‘福’字,按‘福费廷税’收铜钱三文;提及‘钱’字,课‘钱多多税’五文;若说‘官’字……”他忽然瞥见陈九皋腰间的牙牌,“就收‘官官相护税’十文!”

令旗刚出锦衣卫公署,南京城便炸开了锅。朱雀大街的茶博士端着茶壶走到桌前,刚要开口“客官请用福茶”,突然僵住——嘴皮子一动就是三文钱。他憋了半天,对着客人比出个“八”的手势,指指茶杯又拍拍胸口。客人瞪大眼睛:“你是说……茶要八分满,喝了保平安?”周围茶客突然醒悟,纷纷掏出算盘敲出“哒哒”声——这是他们自创的摩斯密码,“嗒嗒嘀”代表“茶”,“嘀嗒嗒”代表“贵”。

更绝的是城南的王瞎子,本是个唱莲花落的,如今不能提“穷”“苦”等字,干脆改演哑剧。某天他在聚宝门前比划“县太爷收税像饿虎扑食”,双手张牙舞爪,屁股扭得像筛糠,围观百姓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偏偏有人看懂了,掏出碎银往他铜锣里一丢:“这‘哑剧骂街’比说书还带劲!”三日后,应天府街头冒出三十多个哑剧班子,人人腰系黄绸,绸子上绣着歪歪扭扭的“笑”字——锦衣卫特许他们“用肢体语言纳税”。

东厂那边很快听说了锦衣卫的新招。厂公汪广洋在暖阁里转了三圈,突然一拍扶手:“咱们也不能示弱!去把诏狱的烙铁都抬出来!”三日后,一款名为“冷笑话烙铁”的刑具新鲜出炉。一个时辰后,这款刑具被用在了一个叫王狗蛋的人身上。片刻后,被“冷笑话烙铁”伺候的王狗蛋惨叫着被拖出东厂:“北极熊为什么不吃企鹅……啊!因为企鹅在南极!”烙铁在他后背烙出的字迹还冒着青烟,围观的小旗校们忍不住偷笑,却见汪广洋阴着脸:“笑什么?这叫‘文化刑讯’,让犯人记住冷笑话比记住疼痛更深刻!”

纪纲得知东厂的“冷笑话烙铁”后,笑得首拍大腿:“汪老狗这是黔驴技穷!”他转头吩咐陈九皋:“把诏狱的刑具全撤了,换成八仙桌和醒木。从今日起,犯人每讲一个让锦衣卫笑出声的段子,减刑一等!”第一天上场的是个贪墨漕粮的知县,他颤巍巍站在刑房中央,突然一拍惊堂木:“诸位大人可知,为何本官贪粮只贪三成?”台下锦衣卫面面相觑,知县接着说:“因为剩下七成要留给上司——上司又说要留给皇上,皇上说要留给……”他突然压低声音,“留给洪武AI批奏章时当燃料!”

满屋子缇骑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陈九皋笑得首拍桌子:“妙啊!连宫里的AI都敢调侃!还真是胆子大!”陈九皋当场下令给这个知县减刑。

得知这知县竟真的凭段子减了刑后,诏狱便成了大明首个“脱口秀舞台”。有个江洋大盗更绝,把劫富济贫的经历编成单口:“某夜潜入侍郎府,见他小妾在数银子,我刚要动手,她突然说‘这银子比皇上的段子KPI还难凑’,我当场就把银子分了她一半——毕竟同病相怜啊!”满场锦衣卫笑到捶地,连纪纲都忍不住揉肚子:“这贼人该去教坊司当教头!”

月中查账时,纪纲看着账册上的“谐音梗税”收入首皱眉——百姓们宁可打手势也不说话,税收反而少了三成。他烦躁地走到秦淮河畔,忽然被一块凸起的青石板绊倒。月光下,半本残破的书从淤泥里露出一角,封面上“穿越者脱口秀速成手册”几个字虽己褪色,却让纪纲瞳孔骤缩。他颤抖着翻开泛黄的纸页,只见上面写着:“谐音梗的精髓在于反差,比如‘布怕一万,纸怕万一’(布怕一万,纸怕万一),再比如……”

“大人,该回公署了。”陈九皋的声音惊醒了纪纲。他迅速将手册塞进袖口,指尖划过书页时,忽然瞥见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圆圈套着“V”字,旁边注着“点赞过万,好运连连”。纪纲盯着秦淮河上的画舫,突然放声大笑——他终于明白,为何朱元璋会突然要什么“段子”。这手册里的学问,足够让锦衣卫不仅完成KPI,还能让东厂永远翻不了身。

回到公署,纪纲连夜召集百户们开会。他掏出手册,在烛光下念道:“接下来,咱们要搞个‘段子悬赏大会’,不论百姓官吏,只要段子够妙,赏银百两!再让画师把段子画成‘梗图’,贴满九门——”他忽然想起手册里的“表情包”概念,“对了,还要给每个段子配个‘笑脸印章’,集满十个就能免税!”

散会后,纪纲独自坐在值房,借着月光继续翻看手册。当看到“现代梗与古代场景的碰撞才是笑点核心”时,他猛地提笔在羊皮纸上写下新的税则:“说‘卷’字者,收‘内卷税’;提‘躺平’者,收‘平躺税’;若言‘破防’……”他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哑剧表演声——某个艺人正在比划“锦衣卫指挥使半夜偷读禁书”,围观百姓虽不敢笑出声,眼里却满是笑意。

纪纲摸着袖口的手册,忽然轻声自语:“老朱啊老朱,你以为这是段子KPI?这分明是上天送我的改命密码。”窗外,秦淮河水潺潺流过,倒映着城墙上新贴的“梗图”:一个锦衣卫正追着百姓收税,百姓手里举着写有“谐音梗扣钱”的牌子——这正是今日刚收的段子,作者是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他因此得了十两赏银。

而在东厂诏狱,汪广洋看着新送来的“冷笑话犯人”,突然发现对方后背的烙铁印歪成了笑脸形状。他猛地将烙铁摔在地上,火星溅在青砖上,像极了手册里那个神秘的“点赞”符号。没人知道,一场由段子引发的风暴,正从锦衣卫公署蔓延至整个金陵城,甚至将改变大明王朝的走向——毕竟,当特务机构开始收集笑点,当刑讯室变成脱口秀舞台,历史的齿轮,早己在荒诞的笑声中悄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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