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碘伏接触伤口，张强忍不住抽气，抬眼看着面色憔悴的蔡叶芳，眼底满是悔恨失落。
“钱...你真的打算给他们吗？”蔡叶芳低声询问道。
“嗯，我不想你们再受伤了。”
“那钱要怎么办，七天三万块钱？”
这些日子里，张强努力开着网约车，再加上蔡叶芳的工资，一家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还上了高利贷，以及部分亲戚的欠款。
没想到这钱还没有还完，又多了笔新账。
别说三万了，就是三千张强两人都得想办法凑凑。
“我会想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你和成成先去爸那里住会吧，有陈叔张伯他们在，人多我放心一点。”
“那你呢？”
“我把钱凑到给他们，就来接你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看着张强坚定的模样，蔡叶芳也不再坚持，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好，我们等你一起回家。”
......
天台上，张强拨通好友孙明哲的电话。
“喂，明哲，你之前说的那个新药测试，现在还能做吗？”
“那个早就结束了。怎么钱不够用了？”
“是啊，你的钱可能要晚点才能还你了，那没有其他要测试的了吗？”
“听说卢博士那里正在做什么实验，我问问。”
说罢，孙明哲挂断了电话，张强自然也没闲着，接着向其他亲戚朋友联络起来。
不一会儿，孙明哲打了电话回来，倒是给张强一个好消息。
“喂，阿强，卢博士正好需要药物实验的志愿者，只是他那个项目我没有参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药品，据说是集团高级机密，你要参加吗？”
“报酬怎么样？需要什么要求？”
“五万元，每天到集团进行药物注射，检测身体机能变化，周期十天，每天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
“报酬可以提前给我吗？”
“这...恐怕有点困难，最多就是你每天来测试完，给你现结当日的五千。”
“这样也可以，可以明天就开始吗？”
“这没问题，你明天到海尚集团总部打我电话。”
孙明哲也知道张强着急用钱，这己经事先和卢博士确认过了。
“谢了，明哲。”
......
次日，张强安置好妻儿，驱车来到海尚集团，拨通了孙明哲的电话。
不一会儿，孙明哲从门口小跑出来，领着他往集团内走去。
海尚集团不愧是这海城首屈一指的集团企业，硕大的电子屏幕和充满科技感的设备便映入眼帘，与张强工作的小公司相比，简首天差地别。
穿过层层闸机门禁，两人来到一间实验室门前。
门口站着一名西十来岁的男子，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不住浓重的黑眼圈，神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好久没有好好睡觉的样子。
“卢博士，人我带过来了。”
“嗯好，那你先走吧。”
孙明哲点头离开。此前他就跟张强说过，因保密协议，非项目研究员不能进入实验室。
“大致的情况，小孙应该和你说过了，但我再和你确认一遍，这个新型药物还从未进行人体试验，你确认要进行试验吗？” 卢博士问道。
“嗯，没有在人体试验过，但有在小白鼠之类的动物上试过了吧。”
张强先前己经和孙明哲了解过，进行人体试验之前，会先在小白鼠等动物上进行试验，确认无误再进行人体试验。
“这是自然，进行试验的相关动物，目前体征数据都正常，不然也不会进行人体试验的。”
张强深吸了口气，沉声回复道：“好的，我愿意加入试验。”
卢兴贤微微点头，在门口机器上扫描指纹虹膜之后，沉重的金属大门随即打开，一道明亮的白色走廊出现在张强眼前。
这实验室比想象的还要大几分，走廊两侧是用金属板和玻璃分隔的房间。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小白鼠、兔子、章鱼等动物被关在玻璃仓内，仓体标注着 A - F 号实验体，液晶屏幕显示着各种意义不明的绿色数据。
“这些是接受过药物试验的动物，屏幕显示它们的心率和体温，绿色代表状态稳定，不用太担心。” 卢兴贤解释道。
“这药物是做什么用的？”
“和脑电波、脑神经元相关，简单来说就是治疗老年痴呆的。”
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区，，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女生坐在位置上，双指如飞操作着电脑。
见状，张强微微失神，倒不是因为这女生的美貌，而是因为这女生的年纪。
孙明哲事先就和张强嘱咐过，在这研究室里的都是海城生物、科研领域的大佬，就连年纪最小的都是博士，让张强注意些讲话言辞。
而眼前这个女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就己经是博士了吗...
“雪兰，这是药物试验志愿者，你给他说明情况，安排签合同和试验。”
“好的，卢老师。”
这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冷，就像名字雪一样，莫名给人一股寒意。
卢兴贤离开后，穆雪兰拿出平板电脑和电子笔：“这是药物试验的合同和保密协议看下，没问题签字，做检查，然后试验药品。”
张强点头接过合同，仔细核对条款起来，询问道；“这个合同签字后，会发送到我邮箱的对吧。”
“是的，按照保密协议，签完字后把手机也先交给我，不得暴露药物以及研究室相关信息。”
有了鲁元龙的前车之鉴，张强这次看的极为谨慎，确认合同无误签字，再次确认完邮箱里的合同信息之后，将手机交给穆雪兰。
“跟我来吧。”
两人再次穿越走廊，进入一间明亮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中间摆放着一台陌生的仪器，大约有两米多高。
穆雪兰示意张强进入仪器上，缓缓开口道：“先抽血，检测身体数据，再注射药物。”
张强躺进仪器，看着穆雪兰为他安装设备，头上还戴上类似头盔的装置，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下一刻，仪器启动，张强便是感觉手臂一阵刺痛，一根针管扎入体内血管，快速抽离着张强的血液。
看着仪器上显示的血型，以及相关身体数据，穆雪兰微微点头，将数据尽数记录下来。
“身体数据合格，可以进行试验，接下来注射药物。”
穆雪兰打开房间右侧的小型冷库，取出其中一管黑色的药剂，放置入仪器之中。
“开始注射了。”
说罢，机器旋即运转起来，张强看见漆黑如墨的药剂，顺着先前抽血的管道，源源不断得进入其体内。
霎那间，一股不知名的味道从口鼻体内传来，是张强活了西十多年，从未闻到过特殊的味道。
“放轻松，深呼吸就好。”
穆雪兰清冷的声音响起，张强旋即回过神，缓慢悠长呼吸起来。
隔壁房间里，包括卢博士在内的研究员们正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在实验室众人都聚精会神的时刻，不远处玻璃屋内，一个标注着A-01的检测仓内，黑色八爪章鱼浑身颤动，冒出一阵淡淡的黑雾，界面上的体温数据随之降低。
八爪章鱼扭动着触手，向着张强的方向挪动，旋即撞在玻璃罩上，却是丝毫没有停止身形，继续挪动着。
就在体温即将到达红线临界点时，八爪章鱼突然失去方向感应，停滞住身形，单薄的黑雾旋即吸收回体内，体温也是迅速恢复正常。
大概五分钟左右，药物注射结束，仪器旋即停止缓缓打开，升腾出一阵淡淡的白汽。
“感觉怎么样？”
“还...挺不错的，感觉脑子很清醒，就像整个人泡在清凉的海水里，有股很清爽的感觉。”
此话一出，张强却是略微愣了一下，这话这形容词，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感觉。
“这药物是作用于神经元活性的，有着这个感觉很正常，大脑会处于活跃状态。不过可能会有排异反应，比如头晕、呕吐。别乱吃药，回家休息，反应强烈就联系我们。”
半个小时之后，待相关身体检测无误后，张强便是离开了海尚集团。
看着手机短信提示收款五千元，张强脸上不自觉涌现几分的喜悦。
这钱意外的还挺好赚的。
没想到就这么躺了一会，就赚了五千块！
按张强先前的工作，起码得一个月才能赚五千多，换算成网约车更是不知道要跑多少趟。
想到网约车，张强不禁低头思索起来，她刚才是说要回家好好休息吧，原本还想多跑几单赚些钱来着。
想到这里，张强脑海中浮现出那夜蔡叶芳憔悴的脸庞。
旋即心中一横，妈的，接着开，没有钱怎么照顾小芳成成。
脑海中这般想着，张强旋即打开手机，点开app，上线开始接单。
或许是脑子清明的缘故，张强今日开车极为流畅丝滑，这车就像是自己的手臂般随意驱使。
驾驶技术提升不说，这脑子活泛起来，和客户聊天也是变得得心应手，时不时爆出些幽默的段子、小梗，引得客户嬉笑连连。
这一天下来，竟是赚了先前两三天工作的金额，还收获了不少好评。
这使得张强竟是有些期待明日的药物试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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