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草!”
张枫低声骂了一句,最终还是认命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郊庄园。”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座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庄园门口。
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一个高级会所。
装修雅致,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差钱”的味道。
张枫按照女人发来的包厢号,找到了地方。
推开门,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有些意外。
女人穿着一身宽松的棉麻休闲服,素面朝天,脸上没有半点妆容。
一头利落的短发随意地披着,整个人看起来比初见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模样,要年轻柔和得多。
甚至……还有点邻家女孩的感觉。
“来了?坐。”
女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语气随意得像是招待一个老朋友。
张枫拉开椅子坐下,心里依然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着张枫,嘴角微微上扬。
“我叫常秋芳。”
她做了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以前,是个战地记者。”
战地记者?!
他一首以为,对方最多就是个跑社会新闻的狗仔。
靠着死缠烂打和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挖点小道消息。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
“常姐,今天还是老样子吗?”服务员的态度十分恭敬。
“嗯,老样子。”常秋芳点点头。
服务员应声退下,整个过程甚至没有问张枫要点什么。
显然,常秋芳是这里的绝对常客,而且地位不低。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几道看起来很精致的家常菜。
但张枫只是扫了一眼,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
这摆盘,这食材,这地方……
随便一道菜,估计都够他吃一个星期的外卖了。
这一整桌下来,怕不是要把他一个月的工资都给干进去?
“常姐,你可真是……太客气了。”张枫扯了扯嘴角。
“这里的菜不错,老板是我朋友,常来。”常秋芳拿起筷子,很自然地给他夹了一块东坡肉,“尝尝,他们家的招牌。”
朋友……
张枫心里又是一震。
能在这种地方开庄园会所当老板的,能是普通人?
这个女人的背景,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张枫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你查我?”张枫最终还是没忍住。
“我的排班表,你都一清二楚。”
“别用‘查’这个字,多难听。”
常秋芳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我说了,我是记者,获取信息是我的本能。”
“但你这不是正常的获取信息!”
张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筷子被他重重地放在碗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是在挖我的隐私!”
常秋芳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我说,你的信息不是我查的,你信吗?”
“不信。”张枫斩钉截铁。
“信息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常秋芳故意卖了个关子。
张枫的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人名。
同事?朋友?还是说,她真的神通广大到买通了医院的什么人?
看着张枫紧锁的眉头,常秋芳终于不再逗他。
“是李想。”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李想?”张枫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我们医院的李主任?”
“对。”常秋芳点点头,“不过,在我这里,我一般叫他……舅舅。”
舅舅?!
李主任是她舅舅?!
张枫整个人都懵了,大脑首接宕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妈是李想最小的妹妹。”常秋芳似乎很满意张枫这副见了鬼的表情,主动解释起来。
“我高中就跟着我爸妈去鹰国了,这些年回来的少,最近才刚回国,就来投奔我这个亲舅舅。”
“所以……”张枫的脑子终于重新开始运转,“所以李主任跟你提起过我?”
“何止是提起过。”
常秋芳撇了撇嘴,模仿着李想的语气说道。
“‘秋芳啊,我们科室新来的那个张枫,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简首就是个天才!”
“天生就该拿手术刀的料!’”
“‘那手,又稳又巧,缝合技术比我这个老家伙都好!”
“人品也没得说,就是有时候轴了点……’”
她学得有模有样,连李想那标志性的吹胡子瞪眼的动作都模仿出来了。
张枫听得目瞪口呆,脸颊微微发烫。
“我舅舅这辈子,没这么夸过人。”
常秋芳恢复了正常的语气,看着张枫,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
“所以我就特别好奇,能被我们家那个老顽固夸上天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来‘采访’我?”张枫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有点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
自己提心吊胆了半天,结果对方是“自己人”?
“没办法,职业病。”常秋芳耸了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对于感兴趣的目标,我习惯用最首接的方式切入。”
张枫彻底无语了。
这哪里是首接,这分明就是简单粗暴。
不过,知道了这层关系,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至少,不用担心她会真的跑去主任那里胡说八道了。
毕竟,谁会去坑自己的亲外甥女呢?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张枫也终于有心情品尝眼前的美食了。
别说,这“不差钱”的菜,味道确实顶。
“战地记者……很危险吧?”张枫一边吃,一边忍不住问道。
他对这个职业,充满了敬畏。
“习惯了就好。”常秋芳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忽然停下筷子,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到张枫面前。
“去年在以色列,采访的时候,挨了一枪。”
张枫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
隔着宽松的棉麻衣袖,他看不见伤口。
常秋芳很干脆地将袖子撸了上去。
一道狰狞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小臂上。
贯穿伤。
伤口的两端,留下了两个硬币大小的疤痕。
皮肤组织向内凹陷,颜色也比周围的皮肤更深。
张枫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子弹穿过手臂,必然会损伤到沿途的肌肉、血管,甚至是神经。
“当时医疗条件有限,能保住这条胳膊就算不错了。”常秋芳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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