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暴雨像天河决堤，冷轩穿着褪色的雨衣站在苏氏集团楼下，雨水顺着帽檐砸在地面，溅起的泥点爬上他洗得发白的裤脚。他摸了摸怀里的军用急救包，里面装着苏晚晴上次发烧时用的退烧药，铝盒边缘还留着她指甲的划痕。
"看，那不是晚晴的赘婿吗？"
"穿成这样来接人？丢不丢人啊~"
几个化着浓妆的女同事掩嘴偷笑，名牌包包在臂弯里晃出冷光。冷轩认得她们，上周苏晚晴被王云芳当众扇耳光时，她们正举着手机拍视频。
"冷轩！"
苏晚晴撑着破洞的雨伞跑来，高跟鞋在积水中踩出水花。她看着冷轩肩头的泥点，眼眶泛红："不是让你别来吗？雨这么大......"
"没事，"冷轩淡笑，将急救包塞进她手里，"记得吃药。"
女同事们凑近，香奈儿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其中一个染着蓝指甲的女人指着冷轩的雨衣："晚晴，你老公怎么穿得像个送外卖的？"
"他......"
"我是送外卖的，"冷轩打断苏晚晴，"不然怎么养得起苏小姐？"
蓝指甲发出刺耳的笑声："哟，还挺有自知之明！晚晴，我们家司机开的可是劳斯莱斯，要不介绍给你老公认识认识？让他长长见识~"
冷轩看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用苏家老宅的旧摆件改的，镯子内侧还刻着"苏"字。他淡笑点头："好啊，什么时候介绍？"
地下车库
蓝指甲的男友靠在保时捷上，叼着雪茄上下打量冷轩："听说你想当司机？"
"对啊，"冷轩淡笑，"需要什么条件？"
"条件？"男人冷笑，"首先得会跪舔，比如——"他抬起皮鞋，"亲亲我的鞋尖，我就考虑考虑。"
苏晚晴攥紧拳头，刚要开口，冷轩忽然蹲下身。男人得意地笑了，却在冷轩触碰到皮鞋的瞬间，瞳孔骤缩——冷轩指尖泛起的金光，竟将皮鞋上的污渍烧成灰烬，露出底下崭新的鳄鱼皮纹路。
"怎么样？"冷轩淡笑起身，"干净了吗？"
男人看着自己的皮鞋，惊得说不出话。蓝指甲尖叫着冲过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冷轩淡声说，"只是让皮鞋恢复原状——毕竟，假的就是假的。"
他转身时，男人忽然注意到冷轩雨衣下露出的军用靴，那是三年前边境部队的特制款，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暴雨中的街道
苏晚晴撑着伞靠在冷轩肩头，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冷轩淡笑，看着远处的霓虹，"你知道吗？在边境的时候，我曾在暴雨中跪守阵地三天三夜，怀里抱着战友的遗体，雨水混着血水，比今天的雨还大。"
苏晚晴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光比平时更亮，像淬了冰的刀。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旧报纸，上面说"战神冷轩"曾单枪匹马守住边境线，三天未合眼。
"冷轩，"她轻声说，"你是不是......"
"嘘，"冷轩按住她的唇，"有车来了。"
一辆黑色奔驰突然加速，朝着他们冲来。冷轩眸光骤冷，在车轮即将碾过积水的瞬间，掌心按向地面——积水竟凝成冰面，奔驰车在冰面上打滑，撞向旁边的梧桐树。
"没事吧？"他转头问苏晚晴。
"没......没事，"苏晚晴看着冰面，想起冷轩曾在寿宴上凝冰的场景，终于确定，他就是传说中的"战神"。
苏家老宅外
王云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冷轩和苏晚晴走进小区。她摸出手机给吴德打电话，却听见关机提示音。想起昨晚被冷轩按进泥坑的耻辱，她咬咬牙，给黑市杀手发消息："再加一百万，今晚动手！"
"夫人，"管家递来热毛巾，"老爷让您别再惹事了......"
"滚！"王云芳怒吼，"冷轩不过是个赘婿，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
她没注意到，窗外的暴雨中，冷轩忽然抬头看向她的方向，眸光冷锐如刀。管家顺着冷轩的目光看去，竟看见王云芳身后的窗帘上，映出一条龙形的光影，鳞片分明，栩栩如生。
储物间内
冷轩摸着潮湿的墙壁，想起蓝指甲男友的保时捷。青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殿主，那辆车的车牌是吴氏集团的走私用车，车主三天前刚从缅北回来。"
"缅北？"冷轩眸光微沉，"通知白虎，查查他后备箱里的东西。"
"是，"青龙顿了顿，"另外，王云芳今晚又联系了杀手，这次出价三百万。"
"三百万？"冷轩轻笑，"让杀手们来吧——记得在媒体面前'不小心'泄露消息，就说苏家夫人买凶杀人。"
挂断电话，他摸出苏晚晴送的护身符，龙形吊坠在掌心发烫。窗外的暴雨声中，他听见苏晚晴在隔壁和王云芳争吵，王云芳的尖叫里带着恐惧，像极了三年前她看见他攥碎瓷碗时的模样。
"冷轩，"苏晚晴推开门，眼里带着泪痕，"妈说要断了我的零花钱......"
"没事，"冷轩淡笑，将她拥入怀中，"我的零花钱，够养你了。"
苏晚晴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想起暴雨中那层突然出现的冰面，终于不再追问。她点点头，将头靠在他胸前，听见他心跳有力，像面战鼓，敲开所有恐惧。
凌晨一点
冷轩独自站在阳台上，暴雨打湿了他的衬衫，却浇不灭眼底的光。远处，青龙的首升机正在盘旋，那是来接他去处理吴氏集团走私案的。他摸出军用匕首，在阳台护栏上刻下第三十二道痕——这是他在苏家的第三百六十五天，也是最后一天。
"殿主，"青龙的声音传来，"一切准备就绪。"
"好，"冷轩淡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转身走进储物间，军用靴在地面留下淡淡的水痕，形如龙爪。苏晚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指尖触到冷轩留下的字条："天亮之后，不再有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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