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的水晶吊灯下，三百平米的客厅被粉色气球填满，中央的雕花长桌上摆着三层奶油蛋糕，最顶层蹲着只戴着钻石项圈的贵宾犬阿黄，爪子边插着根点燃的生日蜡烛，幽幽蓝光映着王云芳涂着晶亮唇彩的嘴角。
"宝贝阿黄两岁啦~"王云芳用镶钻勺子舀起鱼子酱，喂进狗嘴里，"今天可是你的破壳日，想要什么礼物呀？"
阿黄摇着尾巴指向冷轩，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呜咽。苏婉儿立刻尖叫："阿黄好聪明！知道要废物表姐夫当礼物呢~"
满堂哄笑中，冷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站在角落看着这出闹剧。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军用压缩饼干，那是苏晚晴今早偷偷塞的，包装上还留着她的指纹——这个本该属于人类的生日派对，主角却是条狗，而他，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冷轩，还愣着干什么？"王云芳用蛋糕刀敲着金边瓷盘，"阿黄要听生日歌，跪下唱！"
"妈，差不多行了！"苏晚晴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今天是狗生日，不是人受辱日！"
"我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王云芳甩来一记耳光，翡翠镯子砸在苏晚晴颧骨上，"冷轩，再不跪下，我就把苏晚晴嫁给陆家公子，现在就去领证！"
空气瞬间凝固。冷轩看着苏晚晴脸上的红痕，想起三年前他单膝跪地向她求婚时，她眼里的星光。阿黄忽然跳下桌子，爪子踩在冷轩脚背上，奶油沾在他破洞的袜子上，像摊恶心的浓痰。
"唱啊！"苏婉儿举起手机首播，"家人们快看，赘婿要给狗下跪啦~"
首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全是"666""废物赘婿"的嘲讽。冷轩盯着手机镜头，忽然想起边境战场上，敌人用摄像机记录战友受刑的画面，那些画面后来被他亲手撕碎在炮火里。他缓缓跪下，膝盖触地的瞬间，听见苏震天压抑的咳嗽声——那个曾被他从枪口下救回的男人，此刻正盯着他后背的龙形疤痕，指尖发抖。
"祝你生日快乐......"
冷轩的声音像片羽毛，却在落地时碎成齑粉。阿黄忽然跃起，前爪拍向蛋糕，奶油飞溅在冷轩脸上，混着他额角的汗水，说不出的狼狈。王云芳趁机拍下照片，发进家族群："看看我家阿黄的生日待遇~"
群里立刻弹出一连串谄媚的点赞，大姑母留言："阿黄比冷轩金贵多了！"二舅公跟着起哄："赘婿连狗都不如！"
"够了！"苏晚晴冲过来，抓起蛋糕砸向王云芳，"你到底要羞辱他到什么时候？"
奶油糊在王云芳脸上，她尖叫着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砸向苏晚晴。冷轩本能地起身阻挡，酒瓶在他肩头碎裂，玻璃碴划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战神图腾——那是龙御殿的标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纹身男！"苏婉儿尖叫，"原来你是黑社会！"
"黑社会？"冷轩淡笑，指尖捏碎胸前的玻璃碴，"比起某些人走私贩毒，我可干净多了。"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颗钉子钉进王云芳的心脏。她想起上周被警方突击检查的吴氏集团仓库，想起冷轩口袋里掉出的军用打火机，后颈忽然泛起凉意——那打火机的图案，和电视里报道的龙御集团标志一模一样。
"你......你胡说！"王云芳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保安！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不用麻烦。"冷轩扯下领口的碎玻璃，"我自己走——不过临走前，有件事要提醒你。"
他看向阿黄，后者忽然发出呜咽，夹着尾巴躲到沙发底下。冷轩淡笑不语，转身走向门口，路过苏震天身边时，低声说："明天上午十点，记得看新闻。"
苏震天一愣，看着冷轩后背的疤痕，忽然想起三年前战地医院的档案——那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后背有三道弹片划伤，形如龙爪，和冷轩的疤痕分毫不差。
别墅外
夜风带着夏日的热气，吹乱苏晚晴的发丝。她看着冷轩肩头的血痕，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这么过分......"
"没事。"冷轩摸了摸她的头，"很快就不用忍了。"
他抬头看向苏家老宅的鎏金屋顶，想起青龙发来的消息："殿主，王云芳与吴氏集团的走私证据己移交警方，抓捕行动定在明日十点。"指尖轻轻按在口袋里的军用口哨上，那是他召唤龙御殿卫队的信号，此刻却为了她，迟迟未吹。
"冷轩，"苏晚晴忽然抓住他的手，"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去哪？"冷轩轻笑，"去边境看雪？去雨林看萤火虫？"
苏晚晴抬头，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说"以后带你去看遍世界"的眼神。她点头，忽然想起他口袋里的压缩饼干，想起他后颈的旧疤，忽然明白，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她的英雄。
"好，"她轻声说，"我跟你去。"
冷轩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忽然震动，青龙发来紧急消息："殿主，苏震天突发心脏病，王云芳拒绝呼叫救护车！"
冷轩眸光骤冷，转身看向苏家老宅，透过落地窗，看见王云芳正对着电话冷笑："老苏？死了正好，省得和我抢财产......"
"晚晴，"他将她塞进路边的出租车，"回家等我，别出来。"
"冷轩，你去哪？"
"去救人。"他淡笑，"毕竟......某些人还没受到惩罚，不能让他们这么早死了。"
苏家客厅
王云芳看着地上的苏震天，踢开他手边的急救药瓶："老东西，终于要死了？"
"云芳......"苏震天艰难地伸手，"看在夫妻一场......"
"夫妻？"王云芳冷笑，"你早就该死在三年前的车祸里，要不是冷轩......"
她忽然顿住，惊恐地看向门口——冷轩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眸光冷得像把刀，身后跟着两名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正是青龙和白虎。
"你......你怎么回来的？"王云芳后退半步，"保镖？你雇保镖？"
"不是雇的，"冷轩淡笑，"是他们自愿跟着我——就像苏震天，也自愿把苏氏集团的股份转给晚晴。"
"不可能！"王云芳尖叫，"他昏迷了，签不了字！"
"谁说签不了？"青龙递来平板电脑，"电子签名，合法有效。"
苏震天看着冷轩，艰难地点头。王云芳看着屏幕上的股权转让书，忽然想起冷轩口袋里的黑卡，想起他掌心永远温热的温度，终于崩溃尖叫："你到底是谁？"
"我？"冷轩蹲下身，指尖按在苏震天的人中穴，后者猛地咳出一口血，苏醒过来，"我是你口中的赘婿，也是......"
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战神图腾，在警笛声中淡笑："龙御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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