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白领，冷轩站在门口，看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褪色的格子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周围的奢侈品西装形成刺眼的对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装着苏震天急需的财务报表，是苏晚晴熬夜整理的，封面上还贴着她亲手写的便签："小心保管，早点回家。"
"哟，这不是赘婿吗？"
尖利的女声刺破清晨的宁静。冷轩抬头，看见苏震天的秘书小张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来，铂金包上的LV挂饰晃得人睁不开眼，新做的镭射美甲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
"张秘书早。"冷轩点头致意。
"谁是你秘书？"小张冷笑，"少套近乎！董事长说了，无关人员不准上楼，你就在这等着吧。"
冷轩看着她涂着亮片的指甲划过U盘，想起上周她在餐厅把剩饭倒在自己碗里的场景，眸光微沉："这是董事长要的报表，麻烦转交一下。"
"报表？"小张挑眉，突然松开手，U盘掉进旁边的金鱼池，"哎呀，手滑了——你自己捞吧，反正贱命一条，淹死了也没人在乎。"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冷轩看着漂浮在水面的U盘，想起苏晚晴熬夜时揉红的眼睛，指尖在池边轻轻一点，水面突然泛起涟漪，U盘顺着水波漂到他手边，竟半点没湿。
"谢了。"他淡笑一声，擦干U盘走向电梯。
"站住！"小张尖叫着阻拦，"董事长说了，你这种垃圾不准进电梯！走楼梯去！"
冷轩看着电梯里西装革履的人们，想起三年前他以"龙御殿主"身份视察集团时，这些人曾列队欢迎。他淡笑点头，转身走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小张的嘀咕："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一起坐电梯？"
消防通道内
阴暗的楼梯间弥漫着烟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息。冷轩数着台阶向上走，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防滑条上，像极了当年在边境雷区排爆时的步伐。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青龙发来消息："殿主，小张接受吴氏集团贿赂，证据己查实。"
他顿了顿，回复："暂不处理，让她再跳两天。"
爬到第十八层时，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冷轩借着手机微光继续向上，却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是个灭火器，正以抛物线轨迹向他砸来。
"砰！"
金属碰撞声在楼梯间炸响。冷轩侧身避开，灭火器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台阶上，滚出老远。手机屏幕亮起，照亮了小张惊慌的脸——她站在二十层楼梯口，手里还攥着松开的安全栓。
"张秘书这是干什么？"冷轩淡笑，"想谋杀董事长的女婿？"
"你......你别血口喷人！"小张后退半步，"是灭火器自己掉的！"
冷轩看着她发抖的指尖，想起青龙教过的痕迹学——安全栓被人为拧松的痕迹还留在阀体上。他淡笑不语，弯腰捡起灭火器，掌心轻轻一捏，变形的阀体竟恢复如初，像块融化的橡皮泥。
"张秘书下次小心点，"他说，"要是砸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小张瞪大眼睛，看着他掌心的凹痕瞬间平复，想起上周在餐厅，他徒手捏碎瓷碗的场景，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墙才没摔倒。
董事长办公室外
冷轩看着玻璃幕墙外的江北市，想起三年前在这里俯瞰众生的感觉。那时的他戴着黑色墨镜，青龙站在身后汇报工作，而现在，他只是个被秘书刁难的赘婿。
"冷轩，你怎么在这？"
苏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职业装，手里抱着文件夹，眼神里带着心疼："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怎么亲自来送文件？"
"怕别人送不安全。"冷轩晃了晃U盘，"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苏晚晴刚要说话，小张从电梯里走出，故意撞向她的肩膀："苏小姐，董事长在开会，闲人免进。"
"闲人？"苏晚晴皱眉，"我是企划部的员工，来送报告的。"
"企划部？"小张冷笑，"一个月前就解散了，你不知道吗？"
苏晚晴愣住："不可能，我昨天还在整理资料......"
"董事长说，"小张涂着口红的嘴角扬起，"养闲人不如养狗——你现在是后勤部的清洁工，没资格进董事长办公室。"
周围响起窃笑声。冷轩看着苏晚晴发白的脸色，想起她昨晚熬夜时说"企划部马上要做新项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U盘，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冷轩，别冲动......"苏晚晴按住他的手，"我没事，后勤部也挺好的......"
"晚晴，"冷轩轻声说，"去给我倒杯水吧，我有点渴。"
苏晚晴一愣，随即明白他是想支开自己。她点点头，走向茶水间，脚步有些踉跄。
办公室外走廊
"张秘书，"冷轩淡笑，"听说你上周去了巴黎？"
小张挑眉："怎么，赘婿也想打听上流社会的生活？"
"巴黎的天气，"冷轩继续道，"适合戴墨镜，尤其是黑色的。"
小张脸色骤变，墨镜从口袋里滑落——那是吴氏集团送她的礼物，镜片上刻着"WD"的标志。她慌忙捡起墨镜，却听见冷轩轻声说："下次收受贿赂，记得戴手套，指纹会留在上面。"
"你......你胡说！"小张后退半步，撞上消防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冷轩晃了晃手里的U盘，"董事长的电脑里，应该有你转账记录的备份吧？"
小张瞪大双眼，想起自己昨晚删除的转账邮件，后背瞬间湿透。她忽然想起江湖传闻，龙御集团的黑客能恢复任何删除的数据，而冷轩......她不敢再想，转身跑向安全通道。
茶水间内
苏晚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泛红。她想起父亲昨天在书房说的话："晚晴，再给爸爸一点时间，会让冷轩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边。"现在才明白，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冷轩的身份，却一首让他隐忍。
"晚晴？"冷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事吧？"
"没事。"苏晚晴转身，看见他手里拿着杯温水，水温正好，"谢谢。"
冷轩看着她指尖的颤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战地医院，他也是这样给受伤的战友递温水。他淡笑不语，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很快就不用忍了，相信我。"
苏晚晴点头，忽然注意到他手里的U盘外壳上有几道指痕，像是被利爪抓过："你的手......"
"没事，"冷轩轻笑，"被狗咬了一口。"
话音未落，电梯门打开，苏震天在众人簇拥下走出，看见冷轩时眸光微沉："冷轩，来我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内
"坐。"苏震天关上房门，"文件送到了？"
"送到了。"冷轩递上U盘，"张秘书说企划部解散了，晚晴被调到后勤部。"
苏震天揉了揉眉心："是我对不起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冷轩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冷锐，"要等到晚晴被欺负到忍无可忍？"
苏震天看着他眼底的锋芒，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边境，那个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战神，也是这样的眼神。他叹了口气："再给我三天，三天后吴氏集团的走私案宣判，冷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晚晴身边。"
冷轩沉默片刻，点头："好，我等。"
"另外，"苏震天从保险柜里取出个木盒，"这个还给你。"
木盒里是枚崭新的军功章，和苏晚晴在书房发现的一模一样。冷轩摸了摸勋章，想起青龙说过，苏晚晴今早打开了保险柜，现在应该正躲在茶水间哭。
"让晚晴来给我戴上吧。"他轻声说，"有些话，该和她说了。"
办公室外
小张躲在安全通道里，颤抖着给吴德打电话："吴少，冷轩他......他什么都知道了！"
"慌什么？"吴德的声音带着不耐，"他就是个赘婿，能把你怎样？"
"可是他......"小张想起冷轩捏灭火器的场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
"是个屁！"吴德怒吼，"明天就是苏氏集团的董事会，等我当上董事长，第一个就炒了他！"
小张还想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见冷轩站在楼梯口，手里把玩着她的墨镜，镜片上反射出她惨白的脸。
"张秘书，"他淡笑，"吴氏集团的走私案，今晚就会宣判——而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着出庭。"
墨镜从他指尖滑落，掉在台阶上摔得粉碎。小张尖叫着后退，却被冷轩伸手扶住，他掌心的温度高得惊人，像团火在灼烧。
"记住，"他轻声说，"欺负晚晴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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