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暖,三月的春花风暖让人愉快。
明亮却不耀眼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屋里,纪梨正在教史清元弹钢琴,旋律悠扬而出,两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针线房的安姨满脸堆笑的站在屋外,给陈宿看这次送来给小姐的衣裳。
陈宿哪看的得出什么花样来,在他看来每一件都漂亮得很。
他轻轻摸了摸最上面的一件衣裳,清清嗓子道:“这衣裳的款式看着……”
安姨还以为陈宿不满意,忙上前讨好道:“月智姑娘真是好眼力。”
“这季的衣裳不仅是南方的款式,料子也是从南方进的,府里还新请了几个江苏的绣娘,这些衣裙的款式都是当下最时新的。”
这一顿夸的给陈宿说的都不敢摸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星慧这时过来了,她上前看翻看了下,“是比之前的绣娘做得好,都留下吧。”
“哎!”安姨满脸堆笑应下,“这些衣裳颜色鲜亮,都是极衬小姐的。”
陈宿跟着星慧进入了一个步入式的衣帽间。
星慧摆放着衣裙,忍不住道:“月智,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真撞邪了?”
从前的月智做事沉稳可靠,将后院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最近什么事情都应付不来,刚刚就连验收下针线房的衣裳都弄不好。
这段时间都有其他小丫鬟来她这里告嘴了,虽说两人确实关系好,但在星慧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要伺候好小姐。
星慧叹了口气,“小姐对我们有情分在,或许还能等你调整一下,但要是传到大少耳朵里,绝对会让文伯把你安排到前院去。”
月智和星慧自小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可以说是活计轻松,过得比外面很多小姐都要好,其他下人来后院都要给她们两分面子。
但大少最不能容忍下人服侍小姐不用心,要是被大少排到前院去,干的可就是苦力活了。
陈宿本来就不是月智,哪里做的成一个成熟得体的大丫鬟。
他抿抿唇,尴尬回道:“我自从前些日子发热之后就昏头了,现在还没调整过来。”
星慧皱眉:“诸先生给的符篆不管用吗?那还是去看看正经医生吧。”
她给陈宿支了个招:“等会帮厨送糕点过来,你就端进去给小姐,等明天曾医生来给小姐看病的时候,你就求求小姐开口给你也看一下。”
“你去看病休息两天都比在这里魂不守舍要好,不然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少知道的。”
纪午对纪梨有着毋庸置疑的关爱和掌控,即使他事务繁忙常年在外办公,也会隔三差五安排文伯来后院查看一下情况。
星慧现在给陈宿的都是最真诚的建议。
陈宿其实也想多和纪梨聊聊天,但他害怕被纪梨看出来自己是个冒牌货,而且前几天星慧好心帮他遮掩病情,小姐有什么事情她都是先上的,陈宿也找不到什么机会。
现在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去找纪梨,陈宿在心里打了几遍草稿,最终还是端着糕点盘子进去了。
屋内,桌上电动留声机上黑胶唱片正在转动。
史清元端坐在椅子上,长寿蹲在他脚边。
纪梨正拿着画笔绘画,她更擅长工笔画,平时画院中的梨花更多一些,现在兴致来了也可以给史清元和长寿来上一幅。
陈宿当丫鬟的这段时间,又被纪梨迷上了新高度。
他都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没出过门,也有一番独到的学识见解,看来看去,漂亮的外貌只是她身上最浅显的优点。
就连纪梨有时候耍些小性子,在他眼里都是娇气可爱。
纪梨看到陈宿进来,顺势放下了画笔。
陈宿将几盘糕点摆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笑笑道:“小姐,今天有蝴蝶糕和红豆酥,还有各式的糖。”
“嗯。”纪梨应了一声,招手示意史清元过来,“我画着画着,竟觉得你和长寿有点像呀。”
又是奇怪的话题,如果谁说陈宿像狗,他只会觉得这是在骂人。
但纪梨和史清元聊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史清元看了看还未完成的画作,认真道:“眼神像。”
纪梨摸摸长寿的头,笑容甜蜜:“物似主人形,多半是你和长寿待的时间太长了。”
史清元看了眼乖巧讨摸的长寿,“你观察仔细画的也好,一般人看不出来相似。”
陈宿往画上瞄了一眼,但看不太清。
史清元察觉到视线,看了他一眼,拿出张手帕给纪梨擦了擦手,带着她过去吃点心。
陈宿之前还以为小叔和纪梨是敌对关系,两个人你打我,我捅你的,都没见他们说过几句话。
现在看着史清元每天都陪着纪梨,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他看着小叔总觉得怪怪的。
或许是诸正悯后面和史清元说了什么,之后小叔时不时会看他几眼,但又从不和他说什么。
只纪梨在吃糕点,史清元口腹之欲不重,并不爱这些甜腻的东西。
纪梨尝着糕点,突然抬眸:“你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感觉你还是那个样子,诸正悯的符篆没用吗?”
这个时候只能委屈一下他爷爷了。
陈宿小心回道:“大概是我身体低贱,配不上诸先生的东西,身体迟迟还是没有好转。”
诸正悯风评被害。
纪梨喝了一口牛奶红茶,“等会医生过来的时候,让他顺便给你看一下。”
其实她也觉得诸正悯的这些东西不靠谱。
“不用了小姐。”医生给他把了脉不就穿帮了吗,陈宿志不在此:“您能给我批两天假吗,我房间里有一些药,吃了药躺两天大概就能好了。”
纪梨是主子,能安排医生给丫鬟看病己经很难得了,既然陈宿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好吧,你等会去跟文伯说一声就行了,等你病好了再回来就行。”
陈宿打算这两天偷摸溜去前院找诸正悯,先从他爷爷身上下手,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爷爷就要对纪梨一家痛下杀手了。
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还是要先把诸正悯这个主要矛盾给解决掉,纪梨才更有可能活下来。
若是诸正悯不听他的忽悠,他就只能去找纪午了。
但纪午看起来怪吓人的,虽然长相精致,却有着军人的铁血手腕。
站在他面前不被吓破胆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去欣赏他的相貌。
纪午确实是个疼爱妹妹的绝世好哥哥,但陈宿这段时间旁观下来,更看到了纪午对纪梨隐藏的强势和专制。
因为纪梨自小病弱,是他一手带大,所以更是将纪梨平日的生活监管得严丝合缝。
真要陈宿去找他说什么诸正悯要杀他们全家,看看纪午是听他的话,还是以防万一把他们全都给下大牢。
相比起来,诸正悯披着个温和的外皮要更好交涉一些。
况且陈宿还是他孙子,他就算生气总不能大义灭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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