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看了眼钟棋,向自家老爹提出了一个深奥的问题:“可我怎么觉得,听下来都是诸家对不起纪梨,她恨我们很正常啊。”
纪梨又不知道自己身世有问题,在她眼里,就是诸家人残忍无情,杀了她的亲人,最后还想要赶尽杀绝杀了自己。
陈中业听到这话顿住,无奈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先人己逝,我们无法去说长辈的不是。”
“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都只是应了报应二字罢了。”
陈宿沉默了。
听完陈中业说的这些,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纪梨当初化作管晴接近自己是为了小叔吗,还是说是想要找自己和父亲寻仇?
可是纪梨在副本中救了他好几次啊。
陈宿心中止不住生出些妄想,会不会纪梨对他也是有真心在的,不然为什么会在副本里一次又一次的出手救他这个仇人的孙子呢?
听完陈中业讲的纪梨的部分经历,现在在他心里纪梨是千千万万的好,纪梨曾经对他的冷言冷语和视而不见在他心中都有了原因。
他现在非常想和纪梨见一面。
钟棋夸张的叹了一口长气,意有所指道:“搁着辈分不算,现在这还隔着仇呢。”
边说,钟棋边摇头:“看来注定是有缘无分呐。”
陈宿听明白了钟棋的意思,这还是在自家老爹面前,他狠狠踩了钟棋一脚,有些羞恼道:“你胡说什么呢。”
陈中业活了半辈子,一眼就看出来面前两人的不对劲,狐疑的看着陈宿。
陈宿面对陈中业的视线,涨红了脸:“爸,你别听钟棋胡说,我和纪梨是好朋友。”
陈中业有些疲惫的收回眼神,算了,随他折腾吧。
就这呆傻的样子,送到纪梨手里被人家怎么玩死都不知道。
明明诸正悯和他奶奶都是手段了得之人,自己和陈母也不是心性单纯之辈。
陈中业想不明白,陈家怎么基因突变出了陈宿这么个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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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裹挟着雨水,滴落在透明的车窗上,凝成一股细小水路缓缓向下。
纪梨坐在一辆黑色阿尔法里,前后各有一辆车跟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天气影响,纪梨看着窗外的雨景,有些提不起精神。
虽然是秋季,却因为下雨而有些冷,陈中业站在最前面,领着一众人祭拜。
史清元似有所感,侧头看去,周围的黑伞有些遮挡住了视线。
只见三辆车突然在墓园大道停了下来。
前后两辆车的人下来后却只撑着黑伞静立在车前,中间的黑车前座打开车门,下来一个男人。
陈中业眼神迟疑,今日的吊唁只有陈家亲属参加,可他没见过这个男人。
却见那个男人举着黑伞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一只脚自后座伸出踩在地上,从车上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纪梨穿着一身墨黑织金旗袍,接过旁边人手中的黑伞,不知说了些什么,就独自一人走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纪梨身上。
现在能契约诡异己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场前来祭拜的来宾看着纪梨议论纷纷。
史清元看着纪梨,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宿移开看着墓碑的视线,他看到了纪梨,有些发愣。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纪梨穿旗袍的样子。
钟棋也被纪梨的新穿搭美了一大跳,刚想和陈宿蛐蛐,却发现陈宿首愣愣看着纪梨,眼睛都冒光了,再看向另一边的史清元,史清元自纪梨来后视线就没移开过。
钟棋琢磨过味,咂巴了两下嘴:唉,陈家家门不幸啊。
陈中业盯着纪梨,眼神变化:“这是……”
纪梨,他见过她,早在他年少时,就在照片中见过她。
从前陈中业总见到父亲抚摸相框,凝视着里面的老照片,眼中夹杂着的是他当时看不懂的情绪。
“中业,如果以后她出来了,你见到她,要多让让她。”
陈中业不解问道:“她是谁?”
诸正悯人至中年,却早早白了发,他或许也只是自说自话,目光看向照片依旧专注,没有回答陈中业的问题,断断续续的说着。
“是我对不住她,毁了她的一生。”
“她心里有恨,或许下次再见,她只会想杀了我。”
也没有下次了,诸正悯将将西十,生了场大病就再没起来。
陈中业趁诸正悯不在偷溜进去翻看照片,照片背景是精致豪华的庭院,一个美貌的女人和他的父亲分坐在桌子的两边,他的父亲穿着青色长褂,端的温润如玉。女人雪肤花貌,穿着一件雪青提花旗袍,面上骄矜,只脸色有些病弱苍白。
这张照片上的两人看上去就是民国小姐和文雅书生,谁人看了不说一句登对。
当时陈中业正是年少轻狂,看了只觉得这怕是自己父亲年轻时的风流债,都和他母亲结婚多少年了,现在却还在这里念念不忘。
这件事导致诸正悯在陈中业心中的父亲形象就此坍塌。
是后来诸正悯死后,陈中业收拾旧物,才大致猜到一些当年的真相。
纪梨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近,裙摆在细雨微风中摇曳,脸在黑伞的映衬下更加苍白。
陈中业看着走到面前的纪梨,表情罕见的有些空白:“你,您……”
纪梨将黑伞向后倾斜了一些,看着面前的陈中业,她的脸也在雨幕中完全展露了出来。
纪梨没开口,眼神莫测,好似在打量陈中业。
少时万分好奇,恶意揣测过的女人就这样站在了陈中业的面前。
陈中业回想起那张老照片,心中突兀升起一个想法:她变了。
面前的女人不再像照片中的娇娇小姐,此刻的她看起来华丽而又颓靡诡异。
陈宿这两天脑子里想纪梨想得厉害,此刻想要上前和纪梨说话,却又顾及着陈中业,只眼巴巴看着纪梨,加上额前的黑发沾了些雨水,看上去就像个被遗失的可怜小狗。
钟棋看着陈宿自纪梨来了后,连伞都不认真打了,默默在心里叹口气,上前站到陈宿身边,开口道:“纪梨妹子,你是来看诸老爷子的?”
纪梨有些无趣的的将目光从陈中业身上移开,看向钟棋:“怎么,你不欢迎我?”
钟棋嘴上混不吝,拍拍陈宿的肩膀说道:“怎么会,要是知道您来啊,我跟橙子肯定早早铺个地毯迎接您。”
听着钟棋的浑话,纪梨笑了一下,是少有的不掺杂着嘲讽或敷衍的笑,她身上的冷意都被这一笑冲淡不少。
陈宿的眼睛就更移不开了。
史清元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纪梨脸上。
纪梨没兴趣猜他们的心思,只是刚刚看着陈中业,觉得他面上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怎么也是个和陈宿一样呆呆愣愣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还是钟棋好玩,纪梨意外的对钟棋有些耐心。
纪梨走向诸正悯的墓碑,在她靠近时,来宾畏惧诡异的威胁,周围的人自动避让开。
陈中业见纪梨走向了诸正悯的墓碑,神情复杂转过身看着纪梨。
陈母那边的亲属看着陈中业异常的反应,开始打听起纪梨的来历。
有人去问陈母,陈母也不明所以,只能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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