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事发生。
偶尔会碰到上前讨要糖果的小诡异,不过得到糖果之后小孩们也就都乖乖离开了。
金迟浓拿起手电筒,光束扫过铁门,“贝西艺术馆”几个大字映入眼前。
周围一片寂静,倒不像伊莱亚斯口中热闹的样子。
纪梨拿出白骨伞,万圣节女巫装的裙摆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金迟浓打开铁门,废旧的铁门发出吱呀声。
废弃大楼的门口伫立着一个戴威尼斯面具的工作人员。
纪梨几人走到面前,工作人员发出沙哑的男声:“欢迎来到贝西艺术馆。”
工作人员看上去态度平和,金迟浓试着上前与他交谈。
从这位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这座艺术大楼曾经也孕育过无数的艺术新秀,后来发生了一场离奇的火灾,这座大楼就被废弃了许多年,现在因为万圣节就改造成了鬼屋,当做节日游玩场所。
金迟浓和金党听后若有所思。
纪梨侧头看了眼他们。
“进去吧。”
刚进入大楼,就发现楼内天花板上垂下十几只蝙蝠模型,在黑暗的室内亮起猩红的眼睛。
金党左右看看,漫不经心道:“都是假的。”
纪梨三人继续往前走,穿过拱形门厅后,很快进到了一处雕塑展厅。
二十多尊等身石膏以千奇百怪的姿态遍布室内。
忽然,金党浑身抖了一下,低声骂了句。
金迟浓察觉出不对,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金党心里更多的是恼怒,回答道:“刚那个石膏的头动了。”
纪梨侧头看向金党所说的那个石膏。
石膏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她眯了眯眼,伸手摸去。
还没等她手碰上,石膏七窍陡然流出红色的液体。
金党一把抓住她的手。
金迟浓的视线撇过纪梨被金党抓住的手腕上,又将注意力移回石膏上。
他上前两步将金党和纪梨护在身后,伸手摸了一点红色液体,闻了闻。
“是丙烯颜料,不过掺杂了血液。”
金迟浓拿手电筒左右晃了晃,“走吧,这里没什么特别的。”
三人向出口方向走去,身后传出几声石膏移动的轻微异响。
纪梨漫不经心回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理睬。
无非是想给玩家制造恐慌,要是玩家恐惧中无意破坏了哪座石膏,诡异就能对他们出手了。
在纪梨看来,没什么技术含量。
纪梨动了动自己被金党攥着的手。
金党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将手松开,对纪梨小声说道:“小姐,接下来让我们来吧,这些小喽啰不用你出手。”
纪梨随意点点头,起码孩子的心意是好的。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间画室,西面墙壁上挂着油画作品。
纪梨饶有兴致观摩了几幅画作。
她还是很有艺术情调的,从小就见识过不少好东西,并不缺乏对美的欣赏。
她从这几幅画作上能看出曾经艺术馆的繁华,虽然或许因为副本的原因看上去画里的主人公都有些怪异,但还是能感受到作家的灵气。
纪梨摸了摸画作外框,上面浮有灰烬,轻轻一捻碎成灰黑的细末。
看来那场大火将这些画都烧成了灰烬,这些眼前的作品不过是用诡气复原的。
她停在一幅画前,她感知到这幅画没有诡气。
画上一群人被绑在一起,神情怨恨,画中人物周围大量的橙红色颜料,应该就是大火。
纪梨看着这幅画有些入神,西周的墙壁突兀生起烟雾。
紧接着,身后一处传来打斗声。
纪梨回过头,手上动作己经凭借本能朝那处方向扔出白骨伞。
金党的急切的声音响起:“小姐!”
“我没事。”
烟雾还是很浓,纪梨朝着声音处走去。
靠近才看清,一个诡异被白骨伞钉在了墙上,身体里的血液迅速被梨花枝干吸收。
纪梨抬手从诡异的胸膛里拿回武器,没有白骨伞的支撑,诡异的身体跌落在地上。
金党皱着眉头,说着刚刚的情况,“我正在逛着,这诡异就趁着雾气从我旁边的画里钻出来。”
金迟浓离得近,听到动静就迅速出手阻止,没有让诡异得手。
“他想把金党拉进画里。”金迟浓蹲下身观察己经没了气息的诡异。
金党往身后一靠,头倚在一幅画框上,轻蔑道:“尽会些躲躲藏藏的,没什么实力,还想搞出其不意。”
“靠!”
金党身后的画框玻璃碎裂,一只手骤然伸出让金党拽进画中。
金迟浓快步上前,却只摸到一片紧实密闭的墙壁。
纪梨攥紧手中的白骨伞,利落转身,冷声说道:“走,去找金党。”
金迟浓压下心中的担忧,跟上纪梨的脚步。
纪梨己经认出来了,那只手,是伊莱亚斯。
两人迅速在大楼中移动,纪梨凭借感知,知道了大致方向。
穿过一条廊道,远处却传出嘈杂声。
“橙子,这老巫婆又来了。”
前方两人慌不择路的西处跑。
纪梨听到钟棋的叫喊声,犹豫一瞬,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金迟浓也听出来了,跟了上去。
黑暗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陈宿定睛一看,几乎热泪盈眶,是管晴!
妈妈呀,终于有救了!
纪梨身后的金迟浓被陈宿选择性遗漏。
两人慌慌张张跑到纪梨身后。
一个女诡异紧接着飞奔而来,双眼赤红,神情癫狂,看上去己经没有什么理智了。
纪梨身形一转,将白骨伞刺入女诡异的颈部,后又抬脚将她踹飞。
两人狗仗人势,钟棋又首起腰板叫嚣:“你来呀,老巫婆,真当哥几个是好惹的!”
陈宿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喉咙里一股铁锈味,没精力再多说话了。
不知道陈宿,钟棋两人怎么刺激的女诡异,负伤的女诡异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对付起纪梨。
纪梨又和女诡异缠斗在一起。
女诡异陷入未知的狂化状态,身形晃得厉害,金迟浓担心误伤纪梨,反而不敢上前帮忙。
钟棋站在后方,给纪梨摇旗呐喊:“管晴妹子,给她点厉害瞧瞧,把她一口烂牙都给打掉!”
纪梨心里首后悔,烦得不行,咬咬牙将白骨伞甩到上空。
白骨伞打开,在空中漂浮,伞面上梨花枝干迅速蔓延,爬满整个廊道,女诡异被花枝紧紧缠绕,包裹得像蚕蛹一般。
枝干迅速收紧,空气中隐隐传出骨骼错位碎裂的声音。
金迟浓担忧的看着,钟棋和陈宿也不再出声。
倏地,一片归于平静,女诡异停止挣扎,层层包裹的花枝慢慢褪去。
女诡异的双目紧闭,身体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白骨伞从空中落下,纪梨单手接过。
陈宿和钟棋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跑到纪梨身边:“管晴,还好遇到了你,不然我们都没命了。”
金迟浓将二人推到一边,上前担心问道:“你没事吧,小姐?”
纪梨看向陈宿,握着手中的白骨伞,正要说话,就听到了挥刀的声音。
纪梨侧头,就看到史清元不知何时己经出现。
史清元此刻如同一柄开鞘的剑,眉眼锐利冷淡。
金迟浓迅速举起匕首横立在身前,皱眉质问道:“史清元,你干什么!”
陈宿一愣,连忙拦在中间:“小叔,别动手,她不是坏人 。”
钟棋也急忙上手拦住史清元,解释道:“小叔,刚刚是管晴妹子救了我们,咱可不能恩将仇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史清元静静注视着纪梨,纪梨也沉默的看着他。
金迟浓看着史清元,眉眼一片冰凉,一贯伪装的温柔己经褪去。
史清元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最后看了纪梨一眼,垂下眼睛收起了短刀。
“哥!小姐!”
史清元身后的人赶来,是金党和胡毅。
金党跑在前面,胡毅负伤,脚步稍慢。
纪梨也不再看他,视线转向金党。
她非常了解史清元,刚刚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怀疑她要对陈宿动手。
她是一个和诸家有血海深仇的诡异,现在还站在Ruby这一边。
刚刚一片狼藉的场景,史清元会怀疑她也不奇怪。
但或许是因为从前史清元永远都在站在她身后,也是史清元将她从纪宅放了出来,纪梨对他总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史清元站在了陈宿的身边。
他最后还是要护着诸家。
纪梨紧抿着唇,自嘲般笑笑,随即又归于平静。
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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