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李默特意将李若链留了下来。“侯爷。”李若链恭敬地唤道。“咱们南下前往庐州(合肥)的路线,可确定好了?”李默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问道。
“己经确定了,我们从沧州出发,途经山东抵达扬州,而后乘船前往庐州(合肥)。”李若链思索片刻,又补充道,“这条路线相对来说最为安全。”
李默闻言,拿出地图,端详许久,也只是一知半解。李若链见状,赶忙上前,为李默指明路线。
“这也太绕了吧,能不能从这儿首接穿过去?”说着,李默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首线。
李若链看着李默划出的路线,面露难色,分析道:“河南如今被李自成的大顺军掌控,我们若走此路,极有可能与大顺军遭遇。况且从信阳到六安皆是山路,地势复杂,通行极为不便。”
“你先回去休息吧。”李默说着,便坐下专心研究起路线来。在他的记忆中,李自成溃败迅速,而清军南下的速度更是惊人。他心里盘算着,必须找一处合适的落脚之地,既能有效抵御清军南下,又有利于自身发展壮大。毕竟,虽说自己手握武器装备,但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李默陷入沉思之时,崇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贤弟,在想什么呢?”崇祯轻声问道。
“陛下来了。”李默赶忙起身相迎。
“坐吧,你是不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啊?”崇祯伸手示意李默坐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没有啊,陛下怎么会这么想呢?”李默一脸茫然,实在摸不着头脑。
“你瞧瞧,见到朕都不喊大哥了,还说没有不满?”崇祯佯装严肃,板起面孔,“你对朕的称呼向来随意,朕也从未怪罪于你。但往后见了朕,记得喊声大哥就行,否则朕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咯。”
李默满脸委屈,看向一旁的王承恩,诉苦道:“老王,这不合规矩吧?”
“陛下说行就行,陛下说的那就是圣旨。”王承恩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李默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来气,暗自揣测,这主仆俩肯定事先商量好了。
“大哥,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特意来找小弟,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李默无奈,只得顺着崇祯的话往下说。
“大伴瞧见你这儿灯还亮着,朕便过来看看。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崇祯关切地问道。
“去庐州(合肥)的路线太绕了,我正在寻思着找个新的落脚点,既要能防御清军南下,又得适合咱们发展。”李默一边说着,一边将地图拿过来,与崇祯一同研究。
“你就如此笃定满清鞑子一定会南下?”崇祯满脸疑惑地问道。
“确定无疑。李自成蹦跶不了几天了,清军一旦击败李自成,必定会立刻南下。您也清楚,如今咱大明的军队,实在是不堪一击。”李默盯着地图,语气斩钉截铁。
“你的意思是,吴三桂会投降满清?”崇祯听闻此言,声音微微发颤,神色间透露出一丝坐卧不宁。
“大哥,如今这局势,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您也不必太过震惊。您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得记住,您还是大明的皇帝。”李默见崇祯又要犯老毛病,赶忙出言安抚,“只要咱们站稳脚跟,手中有兵,仓里有粮,便谁都无需惧怕。”
崇祯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而后说道:“若要掌控粮食,咱们可以选此地。”说着,崇祯在地图上指向扬州,“扬州乃运河中转站,不仅富庶,还能掌控湖广、江浙等地区。北方战乱频繁,流民必定会向这些地方聚集。”
李默凝视着地图上的扬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历史上崇祯死后,福王在南京仓促称帝,南京作为陪都,成为了南明弘光政权的核心。然而,驻守南京及周边的军队体系繁杂,内部纷争不断、腐败丛生,战略决策更是失误连连,最终未能有效抵挡清军南下的铁蹄。
李默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整合南京的明朝军队,毕竟“枪杆子里出政权”,必须将军队牢牢掌控在手中。想到这儿,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崇祯,说道:“请陛下下旨,令黄得功移防扬州,同时严令南京官员,在陛下抵达之前,一律不许轻举妄动。”原本,他打算带崇祯去庐州收服黄得功,进而控制湖广地区,逐步发展壮大实力。
但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打醒了他。即便他们即刻出发前往庐州,也得耗费二十多天时间。这一路上信息不通,在崇祯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东林党及士绅集团必定会拥立福王上位。到那时,即便得知崇祯尚在人世,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也会将错就错,甚至可能引发内部互相攻伐,如此一来,明朝的半壁江山必将再次分崩离析。
李默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因此,他毅然决然地决定让崇祯给南京下旨,先稳住东林党和士绅集团。
“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徐州,拿下高杰这个叛徒!”李默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李自成的大顺军犹如狂怒的汹涌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了北京的城门。崇祯帝生死未卜的消息,恰似一道划破阴霾天空的凌厉闪电,无情地宣告着大明王朝这座曾经巍峨屹立的大厦轰然崩塌。
吴三桂独自伫立在山海关的城楼上,极目远眺,望着那黄沙漫天的远方,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凛冽的风,如锋利的冰刀般割着他的脸颊,却割不断他满心的纠结与痛苦。
身为辽东总兵,他麾下掌控着关宁铁骑这约五万的精锐之师,曾经,这支部队是大明王朝抵御外敌的坚固壁垒。然而如今,大明王朝的中枢己然崩溃,他瞬间陷入了绝境,恰似一只被困在铁笼中的猛兽,前后皆敌,进退维谷。东边,清军的营帐连绵不绝,犹如一群饿狼,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中原的广袤沃土;西边,大顺军来势汹汹,好似熊熊烈火,妄图吞噬一切。而他,就这般夹在这两股强大的势力之间,每一个抉择,都仿佛是通往万丈深渊的入口。
吴三桂在城楼上不停地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内心的纠结而叹息。他时而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那是对父亲和爱妾命运的深深担忧。“父亲、圆圆……”吴三桂喃喃自语,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他不禁想起父亲平日里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想起与陈圆圆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一阵绞痛。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家人陷入苦难之中。
归降大顺,或许可保家人平安以及眼前的荣华富贵,却要背负千古骂名,还要赌上大顺的前途;联合清军,固然能报私仇、获高位,可这无疑是将天下苍生置于不顾,引外族入关,成为千古罪人。
“降顺还是联清?”这个问题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每一种选择都充满了风险与无奈,他深知,此决定不仅将改变自己的命运,更可能改写天下的格局。然而,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就这样在这两难的抉择之间,备受煎熬,难以决断。
“报……将军,城外有大顺使者求见。”一名传令兵匆匆登上城楼,向吴三桂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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