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风雨如晦时种一株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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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风雨如晦时种一株忘忧草

 

敦煌壁画中的飞天,身姿轻盈,衣袂飘飘,仿佛在雷霆万钧的时刻,依然能够舒展璎珞,翩翩起舞。她们的存在,让人感受到一种超越尘世的自由与灵动。而紫禁城的脊兽,则端坐在檐角,静静地俯瞰着世间的繁华与喧嚣。它们见证了无数的骤雨初歇,也目睹了虹光的绚烂多彩。

天地之间,阴阳二气相互调和,孕育着万物的生长与发展。这正如《黄帝内经》中所说:“法于阴阳,和于术数。”只有遵循自然的规律,顺应阴阳的变化,才能达到身心的和谐与平衡。

当苏东坡站在赤鼻矶头,面对着风雨交加的景象,他却能写下“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样的千古名句。他所领悟到的,不仅仅是气象更迭的奥秘,更是心灵与天地同频共振的至高境界。在那一刻,他超越了世俗的纷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王维在辋川别业中种下了辛夷花,每当疾风摧折花朵时,他便会在《辋川集》中记录下“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的诗句。这种将风雨化作诗笺的智慧,比起陶渊明的“悠然见南山”,更多了一份入世的从容。他在面对自然的变幻时,不是选择逃避,而是以一种诗意的方式去接纳和感悟。

日本茶道中的“侘寂”美学,也体现了类似的精神。金缮工艺故意保留器物上的裂痕,并用金粉勾勒出残缺之美。这种对不完美的包容和欣赏,让人看到了在裂痕处,光照进来的方向。真正的喜神,并非在于规避风雨,而是在困境中发现希望和美好。

文天祥身陷元大都的囚室之中,西周一片昏暗,墙壁潮湿,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然而,就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他却在墙壁上刻下了一首《正气歌》。

当狱卒看到文天祥在墙壁上刻字时,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他不明白文天祥为何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还有心思写诗。狱卒好奇地问:“你刻这些字有什么用呢?”文天祥微微一笑,回答道:“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使面对鼎镬这样残酷的刑罚,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因为他所追求的正义和真理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换取的。这种将苦难视为甘甜的心境,就如同佛教中的曼陀罗沙画一般。

曼陀罗沙画是一种用彩色细沙绘制的佛教艺术形式,绘制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完成一幅精美的沙画。然而,一旦绘制完成,一阵风就可以轻易地将其吹散,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但绘制者们明知如此,却依然会在沙画消散前,用最绚丽的色彩和最细腻的笔触,描绘出最美丽的图案。

同样,文天祥也深知自己的命运可能会像曼陀罗沙画一样,被历史的狂风吹散。但他依然选择在这黑暗的囚室中,用自己的笔和心,刻下那首充满正气的诗歌。

而在遥远的敦煌,藏经洞的抄经人也有着类似的心境。他们在经卷的末尾,总是会添注“伏愿平安”西个字。这些穿越千年的墨迹,仿佛是他们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盏明灯,告诉我们:文明的火种,往往在至暗时刻绽放出最温暖的光芒。

现代量子力学的研究表明,观察者的心境竟然能够对粒子的运动轨迹产生影响。这一惊人的发现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古老东方“境随心转”的哲学思考。

当我们以宋代青瓷匠人的心境去看待窑变时,那原本难以预测的变化就如同天赐的山水画一般,充满了自然之美和艺术之韵。而明代的园林建造者们,则将残荷听雨视为一种设计上的留白,这种对自然的敬畏和欣赏,让他们领悟到了“万物静观皆自得”的真谛。

就像黄公望绘制《富春山居图》时那样,尽管他一生流离颠沛,但他的心境却如那烟岚一般,供养着他的笔端。在历经六百年的沧桑岁月后,这幅画作依然展现出气象万千的魅力,仿佛时间都无法抹去它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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