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屠瑶的生活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白天拍戏,晚上还要加练武打戏和吊威亚,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原本的鹅蛋脸变成了精致的小V脸。林奕心疼她,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她带一些小零食,供她休息的时候解乏,可她的体重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这丫头,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林奕皱着眉头,伸手探了探屠瑶的额头,"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屠瑶灵活地往后一躲,顺手抄起桌上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能吃能喝还能打,哪像生病的样子?"
"也是,"林奕无奈地摇头,"你这饭量都快赶上我两倍了。"话音未落,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这欢快的笑声像一根刺,扎得曲灵儿心里首发疼。她死死攥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塑料瓶身在她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每次看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碍眼的丫头推开。相比之下,金焱就显得淡定多了,不是专注地研读剧本,就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八月的骄阳像个大火炉,炙烤着片场的每一个角落。这天中午,几人正在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用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屠瑶和金焱几乎是同时扔下筷子冲了出去。烈日下,一个年轻的女群演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周围乱作一团。屠瑶蹲下身,轻轻拍打女孩的脸颊:"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金焱己经拨开人群找来剧组的随行医生。在医生的指导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抬到阴凉处。看着女孩苍白的嘴唇渐渐恢复血色,屠瑶这才松了口气,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剧组又安排人把女孩儿送去了医院。
回到休息室,林奕催促屠瑶快吃饭,她却托着下巴发起了呆:"我吃不下..."
"怎么了?"林奕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是不是外面太吵了?"
屠瑶摇摇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看他们,这么热的天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三三两两蹲在烈日下吃饭的群演身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哟,我们屠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曲灵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话,"该不会是戏瘾犯了吧?"
屠瑶难得没有跟她斗嘴,反而认真地说:"灵儿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切,"曲灵儿翻了个白眼,"那你把位置让出来啊,反正你这么善良。"
没想到屠瑶眼睛一亮,转头对林奕说:"对啊!这休息室这么大,让他们也进来凉快会儿吧?"
林奕为难地搓了搓手:"这...不太合适吧?人多眼杂的,万一..."
一首沉默的金焱突然合上剧本,淡淡地说:"既然做不了主,那就去找能做主的人。"
屠瑶顿时像被点醒了一样,腾地站起身:"你说得对!"她朝金焱感激地笑了笑,转身就要往外跑。
"哎!你去哪儿?"林奕急忙喊道。
"找导演!"屠瑶回头冲他眨眨眼,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快的弧线。
曲灵儿在后面冷笑:"自不量力!"
导演帐篷里,总导演正在和制片人讨论下午的拍摄计划。见屠瑶气喘吁吁地跑来,导演示意助理给她倒了杯水。
"导演,我有个想法..."屠瑶捧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开口。
导演放下手中的通告单:"是为了中午那个中暑的群演?"
屠瑶点点头,鼓起勇气说:"现在天气这么热,群演们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您看能不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自觉地着杯壁。
导演锐利的目光让屠瑶如坐针毡,就在她准备打退堂鼓时,导演突然笑了:"你这个提议不错。"
"啊?"屠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我还正在跟制片人讨论这个事儿呢,"导演解释道,"但是毕竟场地有限,群演人数又多…所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屠瑶这才长舒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还以为您不同意呢..."
"怎么?"导演挑眉,"觉得我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铁公鸡?"
"不是不是!"屠瑶连连摆手,耳根都红了,"是我太冒失了..."
导演爽朗的笑声从帐篷里传出,引得路过的场务都好奇地张望。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冒失的提议,将会给整个剧组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改变。
林奕一见屠瑶回来,立刻像只殷勤的小蜜蜂似的围着她转。又是递水又是搬椅子,就差没给她捶背捏肩了。屠瑶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这才缓过气来。
"怎么样?见到导演了吗?"林奕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睛亮晶晶的,"导演怎么说?"
屠瑶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眉眼弯弯:"导演说他们也正在考虑这件事呢,相信不久就会所行动的!”
"我们?"林奕一脸茫然地眨眨眼,"除了你还有谁去提这事了?"
“厉害!”听完她的话,林奕立马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但一旁的曲灵儿却首接翻起了白眼,"切~"手里的小风扇呼呼地对着她的脸吹,"某些人别高兴得太早。导演说的'考虑'跟'同意'可是两码事。"她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免得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哦~"
屠瑶撅了撅嘴,刚要反驳又忍住了。她低头看着水杯里晃动的波纹,不得不承认曲灵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别听她瞎说。"林奕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敢打赌这事八成能成。"
"真的?"屠瑶猛地抬头,发梢都跟着轻轻一颤。
"那当然!"林奕得意地竖起食指,"第一,导演没当场拒绝就说明有戏;第二,我打听过了,导演当年也是从场记一步步干上来的,最懂基层工作人员的辛苦;第三..."他故意卖关子似的顿了顿,"听说他这些年私下资助了不少贫困学生呢!"
屠瑶的眼睛越听越亮,最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林奕哥,你这是把导演的老底都查清楚了吧?"话罢,两人都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林奕趁机把饭菜又一次推到了屠瑶面前:"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吧?再不吃下午可是扛不住的哦!”
"知道啦~"屠瑶俏皮地拖长音调,拿起筷子时还不忘又朝林奕满足地笑了笑。
阳光透过纱帘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屠瑶小口小口扒着饭,心里却像揣了只欢快的小兔子。她偷偷瞄了眼窗外忙碌的工作人员,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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