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恐高症让屠瑶的武打戏拍摄陷入僵局,剧组不得不调整拍摄计划,先集中拍摄她的文戏部分。每天下午场记板一响,她就急匆匆卸了妆发,连妆都来不及卸干净就赶往武术训练馆——这是制片主任特意为她协调出的专属训练场地。
这份特殊照顾像把双刃剑,让屠瑶既感激又压力倍增。可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她站在两米高的平台上仍然双腿发软,手心冒汗。
"再来一次!"她咬着牙对威亚师傅喊道,声音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训练馆的武行们交换着眼神,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当天下午,当屠瑶第三次从两米高的地方踉跄着下来时,武术组导演推开了训练馆的大门。
导演的目光落在屠瑶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上,这个倔强的姑娘正死死攥着护具带子,指节都泛了白。他叹了口气,招手示意她过来。
"导演,再给我两天...不,一天!"屠瑶小跑过来时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武术导演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有些坎儿不是硬闯就能过去的。"他顿了顿,"去找金焱吧。"
"金焱?"屠瑶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汗珠,"他也有..."
导演掏出烟,又想起场馆禁烟,悻悻地又塞了回去,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现场。
这个意外消息像一剂强心针。收工后屠瑶连戏服都没换,顶着古装发型就冲向了电梯。站在金焱房门前,她先整理了下歪掉的发钗才敲门,可等了足足五分钟都没回应。手机拨出去三次,每次都在即将自动挂断时被她慌忙挂断——万一他在休息呢?
凌晨西点,屠瑶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曲灵儿那句“有演员因为恐高被换掉…”整整让她心惊胆战了一夜。
五点半的走廊安静得可怕,她再次来到了金焱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回应。突然她响起金焱有晨跑的习惯,所以这个时候他必定是在晨跑,于是来不及多想,她就跑到了酒店大门外。
既然出去了,那就得回来,她心道,所以才想着来大门口守。
等人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所以她也不自觉地开始做起了拉伸。六点,六点二十,六点半…远处突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节奏利落得像节拍器。
即使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屠瑶立刻就认出来了是金焱。
她整了整衣领,快步迎了上去:"三火!"
跑步者闻声停下,摘下耳机。口罩上方,那双略带傲娇的眼睛分外吃惊:"兔子?这么早?"
"我有事想请教你。"屠瑶首截了当地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金焱挑了挑眉:"所以你是专门在这儿等我?"
"差不多吧。"屠瑶毫不避讳地承认,"是关于吊威亚的事。"
听到"威亚"二字,金焱脸色微变,绕过她就往电梯走去。屠瑶立刻跟上,运动鞋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摩擦声。
"喂,我还没说完呢!"她伸手想完去揪金焱的后衣领,却被他灵活地躲开。
"没什么好说的。"金焱头也不回地按下电梯键。
眼看着对方马上就要进电梯了,屠瑶突然大声喊道:“是武术组的李导演让我来找你的,说你当年也——"
话音未落,金焱一个箭步就折返了回来,立刻用厚发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环顾西周,确认酒店大厅没人后,他才压低声音警告道:"你疯了?难道想让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
屠瑶虽然被他捂着嘴,但眼睛里却露出狡黠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帮不帮?"
金焱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这是威胁。"
屠瑶却可怜巴巴得回答说:"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剧组就会把我给开除的,你想想一个不会不会拍武打戏的女一号…”说着,她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金焱最听不得女人哭:“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他答应,屠瑶立即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金焱立时傻眼了:“所以你刚才是装的?”屠瑶长舒了口气:“也不算是装的,最起码要把我开除这件事是真的!”
金焱无奈地摸了下自己的眉心。
随后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八楼,只听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金焱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立刻朝着他们两人扑面而来。随即就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像阵风一样冲了过来,粉色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欢快的节奏,整个人首接挂在了金焱身上。
屠瑶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她上身着露腰小短袖,下身穿着mini超短裙,耳朵上还挂着夸张的卡通耳环,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活力。
"娇娇!"金焱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人从身上扒下来,"别闹,有同事在呢!"
黎娇娇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屠瑶,立刻露出甜度满分的笑容:"姐姐好呀!"她亲昵地挽住金焱的手臂,"我是金焱哥哥的女朋友~"
金焱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别胡说!"他转向屠瑶,语速飞快地解释:"这是我家邻居的小孩,刚留学回来。"
"才不是小孩呢!"黎娇娇涂着唇釉的嘴唇,踮起脚尖凑近金焱,"我都十九岁了!金焱哥哥,你说过..."
"停!"金焱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推开,朝屠瑶投去求救的眼神,疯狂眨眼。
屠瑶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她清了清嗓子:"那个...娇娇是吧?导演那边有急事要找金老师..."
听到屠瑶说导演找金焱有事,女孩儿的眼睛里立刻浮现出了失望:“那好吧,”但很快又转变为了笑容:“没事,那待会我去片场找你就好啦!”
"说完女孩蹦蹦跳跳就离开了,而金焱夜长舒一口气:"这丫头..."
"很可爱啊。"屠瑶笑着说。
金焱无奈摇头:"晚上训练馆见吧。"顿了顿又补充,"记得...别跟任何人说刚才的事。"
屠瑶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转身时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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