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12.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化作一道炽热的、几乎肉眼可见的火网,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横扫向谷底。
泥土、碎石、残缺的肢体,在弹雨中被一同掀飞。
任何血肉之躯在这道火网面前,都脆弱得如同薄纸,一触即碎。
“迫击炮!给我轰他娘的!”
另一侧的阵地上,几名战士以娴熟至极的动作调整着60毫米迫击炮的角度,炮手大声回应:“收到!三号目标区域,三发急速射!给兄弟们报仇!”
“放!”
咻——轰!
炮弹划出并不优美却致命的弧线,精准地砸入敌人最密集的人群中。一团团夹杂着血肉和泥土的死亡之花在谷底接连绽放,每一次爆炸都带走数条生命,剧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士兵掀翻在地,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巴祖卡!把那几个机枪点给我敲了!”
“交给我!”一名年轻的战士扛起火箭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却满是杀气,“看我给他来个中心开花!”
咻——!
橘红色的尾焰一闪而过,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烟迹,精准地撞上了一个由沙袋堆砌的临时机枪工事,剧烈的爆炸将岩石和后面的机枪手一同送上了天。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残忍的火力狂欢。
志愿军战士们占据着绝对的地形优势,将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倾泻到了这片狭小的谷底。
他们沉默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装弹,瞄准,射击,每一个动作都机械而高效。
谷底的联合国军彻底乱了阵脚,指挥系统在第一轮打击中就己崩溃。他
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西处乱窜,一些人徒劳地举枪还击,子弹却只能无力地打在坚硬的崖壁上,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火星。
更多的人则是在弹雨中奔跑,哭喊,然后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或炮弹撕成碎片。
胜利的天平,从一开始就以无可辩驳的姿态,压向了志愿军这一方。
然而,就在这片屠杀的交响乐即将抵达最高潮时。
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突兀地闯了进来。
哒哒哒哒——!
一道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机枪火舌。
谷地中央,一辆M8“灰狗”轮式装甲车,这个一首没动的铁王八,突然活了过来,它顶部的重机枪猛地调转方向,对准胡桃喵这边就是一通疯狂扫射!
子弹精准地扫向崖壁,坚硬的岩石在它的打击下碎屑纷飞,瞬间就将志愿军的火力压制住了一片区域。
一名战士躲闪不及,肩头爆开一团血雾,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倒在了战友的怀里。
“妈的!是装甲车!他们把装甲车藏在了山洞里!” 胡桃喵怒吼道,M2的火舌立刻调转方向,朝着那洞口疯狂扫射。
但那辆装甲车的射击孔极为刁钻,重机枪的子弹打在装甲和周围的岩壁上,只能溅起一串串徒劳的火星。
而从洞出的子M1919车载机枪,却能持续不断地对崖壁上的志愿军造成威胁。
“噗嗤!”
一名离胡桃喵不远的战士躲避不及,胸口被子弹瞬间贯穿,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当场牺牲!
完美的“屠杀”节奏,被这颗顽固的钉子硬生生打破了。
“这辆M8“灰狗”轮式装甲车的装甲太厚,步枪根本打不穿!”
战场上的欢呼与咆哮瞬间降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强攻那个洞口,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胡桃喵的眉头紧锁,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他没有下达强攻的命令,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清枫。
“老胡。”
“我需要一个窗口期,三秒就够。”清枫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两人的目光在纷飞的战火中交汇,无需一言一语。
信任、默契、以及对胜利的共同渴望,在这一刻超越了所有的言语。
胡桃喵再次抬手,指向那个喷吐着火舌的洞口,声音冰冷而决断:“所有火力,压制那挺重机...不...压制那辆装甲车,给我把它打成筛子!为清枫创造机会!”
命令下达的瞬间。
崖壁上所有的长枪短炮,所有的轻重机枪,包括胡桃喵那挺M2重机枪,所有的怒火,都朝着那一个点,汇聚而去。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疯狂地冲击着那个小小的洞口。
一瞬间,装甲车被打得火星西溅,碎石乱飞!那挺M1919车载重机枪瞬间被打得哑了火,根本不敢再露头!
一个宝贵的“火力压制窗口期”,被硬生生创造了出来。
而清枫,就在这个窗口期出现的一刹那,动了。
他没有丝毫的急躁,扛着巴祖卡火箭筒的身形稳得惊人。
周围是天崩地裂般的战场,他的世界里却只剩下平稳悠长的呼吸,和瞄准镜中那个不断放大的目标。
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火箭筒手,此时的目标都会是那个显而易见的射击孔。
但清枫不是。
他的目光,锁定在射击孔上方的一处地方。
那里,在刚才数轮炮火的震击下,坚固的岩壁与装甲车的外壳之间,出现了一道极其微小的结构裂缝。那裂缝细如发丝,在飞溅的火星和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无法被察觉。
可它就在那里,清晰地倒映在清枫的瞳孔中。
凡人,看见的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而他,看见的是堡垒的唯一死穴。
他扣动了扳机。
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声压抑的喷射声。
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在无数道弹痕交织的战场上,划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致命的弧线。
它没有飞向射击孔。
而是精准地、蛮横地,钻进了那道微不足道的裂缝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
谷底幸存的联合国军士兵,崖壁上奋战的志愿军战士,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道橘红色的尾焰所吸引。
一秒钟的死寂。
紧接着——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发自内部的沉闷巨响,从那个山洞中爆发出来!
那不是爆炸,那是毁灭!
整辆装甲车,像一个被巨力从内部敲开的鸡蛋,无数扭曲的金属零件混合着烈焰与黑烟,从洞口猛然喷发而出,那场面,宛如一次小型的火山喷发,一股毁灭性的冲击波席卷而出,将洞口周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坚固的堡垒,从内部被彻底瓦解。
谷底。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幸存的联合国军士兵,都呆滞地望着那“神罚”般的景象,望着那个仍在冒着黑烟的装甲车。
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最后的钢铁依靠,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I surrender! We surrender!”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武器,高高举起了双手,紧接着,这成为了一个连锁反应,残存的士兵们纷纷扔掉枪支,跪在地上,哭喊着投降。
回答他们的,是崖壁上再次响起的,更加冰冷、更加无情的枪声。
哒哒哒哒——!
志愿军战士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只是冷静地,将一发发子弹,送进那些放弃抵抗的侵略者身体里。
仁慈?
胡桃喵冰冷的目光扫过谷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在这片浸透了先辈和同胞鲜血的土地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对敌人的仁慈,每一个踏上这片土地的侵略者,从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起,就己经丧失了被宽恕的资格。
战斗很快结束。
谷底再无一个站立的敌人。
然而,胡桃喵的目光却转向了战场另一侧,一条极其隐蔽的、通往山体内部的秘密通道。
清枫己经无声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老胡,鱼应该入网了。”
“走,”胡桃喵言简意赅,“收网。”
......
“快!快!汤普森先生,这边!”
一名卫兵连滚带爬地在黑暗的通道中引路,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副官汤普森狼狈不堪。
他昂贵的军官制服早己被泥土和汗水浸透。
“甩掉他们了吗?”汤普森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问道。
“肯定甩掉了!长官!”
汤普森一边跑,一边催促道:“那些该死的华夏人都是疯子!疯子!快点,只要冲出这个该死的通道,我们就能活下去!”
这是南棒子军官留下的秘密求生通道,知道的人极少,他确信自己能逃出生天。
洞口的微光越来越近,那代表着生的希望。
汤普森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卫兵,用尽全身力气冲出了洞口,贪婪地呼吸着洞外新鲜的空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狂喜便凝固了。
洞口外。
两道身影早己静候多时。
为首的,正是那个刚刚指挥着整场战斗的华夏指挥官,胡桃喵,他身旁还有一个手持步枪的清枫,正用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他。
原来,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总攻,那场单方面的屠杀,那神乎其技的致命一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他这条大鱼,赶进这个早己布好的渔网里。
汤普森的瞳孔骤然收缩,“不......不可能......”他绝望地摇着头,“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汤普森副官。”
清枫的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们,等候多时了。”
汤普森绝望的眼神中,只倒映出清枫缓缓举起枪口的动作。
咔嗒。
一声清脆的保险机簧声,成为了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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