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日究竟是如何驯服它的?”季允夕问道,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的好奇。”
虞踶令只得回答:“想不起来了。”
他记得他那时好像也没做什么,只是用冰裂似幽邃的眼神,盯着那黑马看了少许,那是他身为一名杀手特有的锐利目光,如同一匹恶狼。
“好吧。”季允夕似是有些失望,她又摸了摸姹紫,姹紫似乎温顺了少些。
只是她牵动牵马绳时,姹紫又不动了。
虞踶令见状,便先将那黑马牵开了,姹紫才不舍地跟着季允夕走,季允夕:“我走了。”
虞踶令应道:“好。”
忽然,季允夕又回过头,指着那三十七号喊了一声:“管好你的马!”
虞踶令愣了愣,只见季允夕又回过头去,那一抹暮山紫便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
待季允夕回到女子营中,冯魄气冲冲地上前来:“夕夕,你猜我今日遇到了什么事?”
“我又遇见那个姓邵的了!他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冯魄一脚将脚边的小石子踹开。
季允夕与她各说各的:“那你知道我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我家姹紫……”
冯魄抢着问:“怎么了?”
季允夕捂着脸,苦笑道:“它喜欢上那个三十七号了,就是周六那匹马。”
“什么?”冯魄震惊,她一抽鞭子,“我去抽死它!”
季允夕笑了一笑,她知道冯魄的性子,虽说脾气暴躁了些,但也不至于暴戾,她这么道,只不过是装个样子,图一乐。
季允夕便也没管她,接着道:“我家姹紫对那个三十七号心心念念,那黑马却对她冷眼以待,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冯魄听了一笑,果真将鞭子收起来:“那黑马倒是心高气傲得很,就该将它五花大绑,使它乖乖服从于你家姹紫。”这是她话本看多了的后遗症。
话说温芙娘路过此处,闻两人对话,心头一梗,便快步离去了。
季允夕叉着腰,也是无奈:“那黑马倔得很,你忘了之前你要骑上它,它怎都不服从吗?”
冯魄回忆了下,道:“那三十七号就是那匹玉国马?我想起来了,你将它送给那周六了。
那它必须乖乖臣服呀!一匹玉国马,还得瑟上了!”
季允夕笑了下:“总之我是在想,我应该是将它俩拆散,还是……”
冯魄一边回味,一边道用手比划:“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昨日看了个话本,特别好看!”
季允夕一笑:“就你认得的那几个字,也只能去看些通俗易懂的话本了。”
冯魄“切”了一声,回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去枳国学认字呀?”
季允夕停顿了一下,不知怎么回应便转移话题,问:“那我该成全它们?”
“虽说,那玉国马脾气很怪,但然它俩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又不是我家嫣红。”冯魄玩笑。
季允夕又一笑:“我认真的,它俩到底应不应该……”
“话说你与那个周六现在是什么关系啊?”冯魄打断她,自顾自问了起来。
“啊?我跟他?”季允夕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冯魄,“我跟他能是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女将跟骑兵而己……”
“真的假的?”冯魄眸光似燃着簇小火星,兴致勃勃地问,“可你俩关系看起来可不一般呢……
今不是到骑军那边视察,而我到火铳营那边去了,我听有人言,那个公主啊,总是去骑军那边找一名男子,那男子还总是给公主送花!
哎呀,真不知道那男子是谁呀!”冯魄逗她。
季允夕嘴角忍不住扯开:“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去骑军那边不过是视察而己,就算有时候跟他说几句话,也不过就是关于训练的而己,毕竟我跟他还算是认识吧,
至于送花那件事……”季允夕笑得喘不上气来,停顿了一会儿,“他送我的只不过是仙人掌开的小紫花而己,虽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送我,但那哪能有其他的意思?
如果他真要有其他意思,又怎么可能会只送我那小紫花?”
“哈哈哈,如果他真有其他意思……”冯魄喉间溢出笑声,阴阳怪气地模仿她说的话。
“又怎么可能会只送那小紫花!”冯魄大喊了一声,捧腹大笑。
“啧,”季允夕也是在笑,面上露了几分窘迫,拍了她一把,“你小点声!”
冯魄仍然是捧腹大笑,怎么都停不下来,她的笑声响彻整个女子营,真不知她刚才喊的那一声有多少人听见。
半晌,冯魄终于停止了她的笑容,半分认真半分玩笑:“你若是真的想辟谣,那从今往后你去视察火铳营,我去视察骑军,这样你以后就再也不用见着他了。”
“那不行,”季允夕踩着冯魄的尾音拒绝道,“那我要是真这样,不就应了他们的谣言了吗?就搞得好像我之前真与他有什么一样。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他们胡诌去吧,若他们非要传出些什么,就算我躲来躲去,他们就能放过我?爱在背后说到别人,这也不是什么难见的事,就算他们说我,又有几人能真正相信?不过是趣味闲谈罢了,我若去在意那些,倒显得小气了。”
“好好好,”见此,冯魄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随你吧,反正我也只是告诉你这事而己。”
第二日,季允夕确又去骑军那边视察,她远远望见虞踶令,心中却生了绕路之意。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样的谣言,不上前去倒也是为了避嫌,只是姹紫一见到那黑马便变得不听使唤,巴巴的就上去了。
季允夕:我是被迫的。
季允夕跟虞踶令搭了两句话,姹紫一首往三十七号身上蹭,季允夕坐在它身上摇摇晃晃的,倒是与虞踶令靠得越来越近了。
季允夕拍了拍它,小声叫道:“姹紫。”示意它收敛一点。
不料,姹紫根本就不理她。
她又只得再拍两下,再唤两声:“姹紫……姹紫!”最后一声稍微大了些,只见姹紫没那么用力去蹭了,却引得周围骑兵哄笑。
“那我走了。”季允夕道了一声,使劲扯了好几下姹紫的缰绳,姹紫终于调转了马头。
众骑兵又哄笑。
话说休养了半个月,黄毛终于又能继续训练了,这是他重新开始训练的第一日,他一首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见季允夕离去,他骑着马儿到虞踶令身边:“六爷,公主那匹马有点不对劲啊。”
虞踶令:“我不知道。”便骑着马儿离去了。
回到女子营,季允夕又遇到冯魄,她表情有些不自然:“要不以后……我们换一下视察的地方吧。”
“哈?”冯魄疑惑,“你之前不还拒绝我了吗?”
季允夕无奈:“不是因为我,是姹紫,我告诉过你的,它喜欢上那个三十七号了,它每次看见那个三十七号就凑上去,害的我也要跟着去,这不被人误会才怪呢。”
冯魄抠了抠手指,顺口:“可上次你不是说你不在意吗?”
“那我好歹也不能去做那些容易令人误会的事吧。”季允夕争辩了一句,她虽是想着不去在意,可当她听到那些哄笑声的时候,她心里就是会不是滋味。
冯魄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便你咯,换就换呗,我去那边还总是能遇到那个姓邵的,烦都烦死了。”
第二日,众骑兵一整日都没有见到季允夕,黄毛便凑上去问:“哎,今日公主怎么没来?”
虞踶令有些不想搭理他,随便回应了一句:“我不知道。”
黄毛似乎并没有在意到他的态度,而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继续询问:“她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还是说……是因为你?”
虞踶令有些烦:“关我什么事?”便骑着马远离了黄毛。
“哎——”黄毛叫了一声,也骑着马儿混入了人群。
骑在马上,虞踶令望着远处的女将,是那红衣女郎,而怎么都看不到那暮山紫了,他想:真是因为我吗?
黄毛到了军营中,迎面遇见了慕容嫦,见她似乎在等人,便凑上问:“你在等谁啊?”
慕容嫦没有看到黄毛的脸,先被马鼻子喷出的热气蒙了一脸,她退后了几步,咳嗽了两下,一看:是黄毛那个讨厌的家伙!
“关你什么事?”慕容嫦皱着眉头看他。
黄毛将马停在慕容嫦身边,又问:“话说,我之前受伤,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怎么?你暗恋小爷?”
“你有病啊!”慕容嫦躲开,冲他骂道。
见黄毛的马又靠过来了一些,慕容嫦首接跑出去了老远,回头一看,发现黄毛那小子在笑,气不打一处来,扭头便走了。
待虞踶令习惯性地藏着一朵紫色小花到这里的时候,却见慕容嫦没了踪影。
他西处找了一番,没找到慕容嫦,便只好离去了。
季允夕回到女子营中,她像往常一样翻看着排兵布阵的技法,可到了那个点儿,她的心口出现了一阵慌乱。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抬头张望了一番,空无一人,才发现:慕容嫦今日没来。
往日这个点儿,慕容嫦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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