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身世谜
第一百六十二章 身世谜
聂远山吓得手中长命锁都掉地上：“江……江姑娘……你……我……不合规矩。”
江明珠见他这般紧张，也不勉强，又道：“那可否撩起衣服下摆，让我看看你的下|腹。”
聂远山的伤势在腹部，御医说虎爪再深半寸，他的肠子都要流出来。虽然半个月过去，伤口已经没有那么可怖，但他还是会怕吓到江明珠，连忙道：“我的伤已经快要痊愈了，江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让我看一眼。”江明珠坚持道。
安静的寝居里，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聂远山并不是一个善于拒绝的人，见她这样坚持，便红着脸，羞答答地揭开衣摆。
江明珠凑上前细看，只见腹部赫然长出了三道粉色的新肉，形似老虎的爪痕，狰狞地从胸口处斜贯至肚脐眼处。
而在爪痕不远处，一颗鲜红如豆的朱砂痣十分的明显。
不是女子胳膊上点的那种守宫砂，是天生的胎记。
那日聂远山在围场被老虎袭击时，江明珠就一晃眼地，仿佛看见了这颗痣，只是当时的聂远山腹部流血不止，她怕看错，把溅落在身上的血珠子当成朱砂痣，今日才特意来求证。
虽然确认了聂远山和徐回的兄长一样，腹部处都有朱砂痣，可天下之大，在此处有朱砂痣的人并不会少，聂远山未必就是她要找的人。
江明珠捡起地上的长命锁，仔细打量他的眉眼，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从前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他的五官有徐回的影子。
“聂大人可对三岁之前的事，有印象？”她试探问。
聂远山面色羞愧：“我并无早慧，开智也较一般孩童晚一些，大概五岁时才记事。”
江明珠不甘心，又问：“上次你说，在哪里见过这个长命锁，会不会是你小时候有过差不多的？”
聂远山如何能听不出她的意思，当下脸色一变：“江姑娘慎言，聂家乃书香世家，至我已是十八代单传，血脉不容有混淆。”
这也是江明珠没有冒然提出自己猜测的原因。
将心比心，此时若是她躺在床上养伤，莫名其妙跑来一个人，暗示她可能不是她爹娘的孩子，她必然是要拿扫把人轰走的。
聂远山还能如此客气地与她说话，还是太有修养了。
“抱歉，只是事情太过凑巧，你不仅对这个长命锁有印象，且腹部刚好也有朱砂痣，甚至连年纪都与我朋友的兄长对的上。”江明珠略带愧疚道。
聂远山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后，突然问：“再过半个月就是女学考试了，你准备得如何？”
这下轮到江明珠羞愧了：“这个……考试嘛，重在平时积累。现在看书是临时抱佛脚，作用不大。”
“所以是没看？”聂远山年纪轻轻，可板着脸时，却有着如同父亲和夫子一般的威严与古板。
吓得江明珠气短，弱弱补了一句：“也就最近在养伤，才有些懈怠，此前有认真备考。”
“是吗？”聂远山轻飘飘地吐了两个字，便问了一连串不知从哪本书的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问题。
江明珠磕磕绊绊，只答出两道题，顿时汗如瀑下，起身告辞：“那个……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我还是回去再温习温习，你好生休息，等你能下地了，来相府做客，我请你吃猪蹄！”
她慌不择言，都不敢听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聂远山也不留人，只是把修好的长命锁，和他一早准备好的几本书交给她：“回去后好好看看，尤其我做笔记的地方，回头我要考的。”
江明珠捧着千斤重的书，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你这是在给我泄题？”
“我又不是主考官，泄什么题？”
“那就好。”江明珠说是这么说，表情却是一脸遗憾。
聂远山笑了，忍不住敲打：“少动歪心思。虽然考女学作弊，不比男子科举舞弊案严重，但被查出来，这辈子都没脸留在京城。”
江明珠连连点头说是。
待她抱着书离开，聂远山才收起脸上的淡笑，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长命锁，与江明珠带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他找王铁匠修理江明珠的长命锁时，王铁匠从铺子里翻找出来的，说是十几年前聂夫人抱着他来铁匠铺时，他脖子上挂着的。聂夫人买了新的长命锁后，便把旧的这个留在铺子里，让王铁匠随意处置。
王铁匠见这个长命锁款式新奇，锻铸的技法也不似大邺国，便私心留下，保存至今。如今也是见他拿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命锁，才想起来。
聂远山拿回这个长命锁时，给了王铁匠一笔银子，让他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
叶雪宁手里拿着她从祖父小私库里偷出来的千年灵芝，站在相府的门口，一脸期待稍后看见江明珠该怎么问她与表哥的婚约。
门房的人进去通禀后，很快走了出来：“对不住，叶小姐，我家小姐出门了。”
叶雪宁一愣：“她不好好养伤，怎么还到处乱跑？”
“我家小姐已好得差不多了，因为记挂着聂大人的伤，便一大早去聂府探望。”
“那她可有说什么时候回……”
“雪宁？”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叶雪宁的话戛然而止。
“表……表哥。”叶雪宁看见来人，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里？”萧晋权看到她手中的玉盒，认出是祖父拿来放宫里御赐灵芝的那个，眉眼微挑：“你何时与江家姑娘关系这般要好？”
叶雪宁敢跑江明珠面前打听她表哥感情的八卦，却没胆子直接问表哥，神情瞬间变得无措起来：“也，也没多要好，就是家里的灵芝多得吃不完，我怕烂，就顺便带一点给江明珠。”
萧晋权懒得拆穿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怎么还不进去？”
叶雪宁悻悻地朝门房的人看了一眼，埋怨道：“别提了！也不知聂远山给江明珠下了什么迷|魂药，明明秦淮林也伤着呢，还是和她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她居然伤好后，第一时间跑去看聂远山！这要是被秦淮林知道了，可不得气得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说完，她才想起表兄与江明珠的关系更暧昧，又不由偷偷瞄了一眼萧晋权，想问又不敢问。
萧晋权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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