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点头："特别是顾晓梦，以前从不对文职部门的人这么热情。"
"盯紧点。"王志安眯起眼睛，"军统不需要特殊关系。"
与此同时，顾晓梦回到自己办公室，从抽屉取出一个皮质笔记本。翻开最新一页，她画下了今天李宁玉在资料室微笑的侧脸，旁边标注："第一次听她大笑，像冰层破裂的声音。"
几栋楼之隔的李宁玉家中，留声机正播放着《月光奏鸣曲》。她靠在沙发上，闭眼回想今天的诗歌对话，唇角不自觉上扬。桌上摊开的密码本空白处，写满了零散的诗句...
军统会议室里，王志安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日军在江城的通讯站必须尽快摧毁。根据情报，他们正在更换新的密码系统。"
顾晓梦翻阅文件："需要潜入敌占区？"
"正是。"王志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这次行动需要密码专家随行，实时破译可能获取的新密码。但潜入人员必须伪装身份。"
李宁玉抬头："我不适合前线行动。"
"正因没人会想到军统顶尖密码专家亲自潜入，才更安全。"王志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顾组长将与你假扮夫妻，以商人身份进驻江城大酒店。"
顾晓梦手中的钢笔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点。李宁玉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加快了一拍。
"行动细节在这里。"王志安递过另一个文件夹，"三天后出发。"
散会后，柳漾悄悄跟上李宁玉和顾晓梦，腰间锦囊里的符箓叮当作响。系统屏幕在她眼前闪烁：
【特殊场景任务：假扮夫妻（0/1）】
【提示：高风险高回报，匹配度可能大幅提升】
"两位需要假扮夫妻的道具吗？"柳漾凑上前，"我认识一位道具师，可以提供结婚证、情侣戒指..."
"不必。"李宁玉冷淡拒绝。
顾晓梦却若有所思："确实需要些道具增加可信度。柳秘书，麻烦准备一对婚戒，不要太花哨。"
李宁玉皱眉看向顾晓梦，后者冲她眨眨眼："细节决定成败，李科长。"
等柳漾离开，李宁玉压低声音："你明知道这可能是王志安的陷阱。"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演得更像。"顾晓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他无话可说。"
三天后，江城火车站。
李宁玉穿着一身素色旗袍，头发挽成保守的发髻，戴着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书卷气十足的商子。顾晓梦则一身西装革履，唇上还粘了两撇小胡子，拎着皮质公文包。
"紧张？"顾晓梦注意到李宁玉紧握的手提箱。
李宁玉推了推眼镜："职业习惯。记住，我叫陈玉，你叫赵明，是从上海来的药材商人。"
"记住了，夫人。"顾晓梦故意拖长音调，伸手想帮李宁玉拿箱子。
李宁玉下意识躲开，又意识到现在他们是"夫妻"，只好僵硬地把箱子递过去。顾晓梦接过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两人都像被烫到般迅速分开。
"自然点。"顾晓梦低声提醒，"那边有日军检查。"
检查口，日本兵正粗暴地翻查旅客行李。轮到他们时，顾晓梦一把搂住李宁玉的腰，将她往身边带："别怕，亲爱的。"
李宁玉身体一僵，却顺势靠向顾晓梦，轻声道："我没事，相公。"
这声"相公"让顾晓梦心头一颤，差点忘了台词。她镇定下来，用流利的日语与士兵交谈，递上伪造的证件和几包香烟。士兵咧嘴一笑，挥手放行。
"你日语很好。"走出车站，李宁玉小声说。
"在东京留过学。"顾晓梦的手仍搭在李宁玉腰间，似乎忘了拿开，"家父希望我了解敌人。"
李宁玉没有推开那只手。奇怪的是，这种接触并不如想象中令人不适。顾晓梦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古龙水气息，反而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江城大酒店是城里最豪华的西式建筑，住客多是外国人和有地位的中国人。前台登记时，顾晓梦自然地揽着李宁玉的肩膀："一间豪华套房，要能看到江景的。"
"赵先生和夫人新婚？"前台小姐笑着问。
"结婚三年了。"顾晓梦深情地看向李宁玉，"但我对她的爱一如初见。"
李宁玉配合地低头微笑，脸颊微热。她没想到顾晓梦演戏如此投入。
电梯里，两人独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抱歉，刚才有些过火。"顾晓梦松开手。
李宁玉整理衣领："你演得很像。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李宁玉没说出那句"只是太真实了"。
套房宽敞豪华，但问题立刻显现——只有一张大床。
"我睡沙发。"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同时愣住。
顾晓梦笑了："猜拳决定？"
李宁玉摇头："你需要保持体力，明天你要出去接头。床归你。"
"那怎么行？"顾晓梦坚持，"哪有丈夫让夫人睡沙发的？"
"现在是民国了，赵先生。"李宁玉故意加重称呼，"思想该进步些。"
最终两人达成协议：轮流睡床，一人一晚。
夜幕降临，李宁玉坐在窗边小桌前研究江城地图，顾晓梦则检查枪支。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和金属轻碰的声音。
"李宁玉。"顾晓梦突然开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却对彼此一无所知。"
李宁玉头也不抬："任务不需要了解私事。"
"但假扮夫妻需要。"顾晓梦放下枪，"你知道我父亲是谁，我留学经历，我喜欢音乐。而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密码专家、冷静自制、泡一手好茶。"
李宁玉终于抬头："这些还不够？"
"不够。"顾晓梦走近，"比如，你为什么选择密码学？为什么总与人保持距离？"
"这不关..."
"任务。我知道。"顾晓梦叹气，"算了，不逼你。"
李宁玉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
远处，柳漾通过系统监控看到这一幕，急得首跺脚："这两人，明明都有好感了还这么别扭！"她从锦囊中取出一张"真相符"，"看来得帮一把。"
她点燃符箓，念动咒语："愿你们敞开心扉，坦诚相见..."
符箓燃烧的烟雾在空中形成心形，突然，一阵风吹过，烟雾扭曲变形。系统警告闪烁：
【外部干扰！符箓效果变异！】
酒店房间里，李宁玉和顾晓梦同时感到一阵眩晕。
"怎么回事？"顾晓梦扶住额头。
李宁玉踉跄了一下："不知道，突然..."
话音未落，两人眼前一黑，同时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李宁玉先醒来。她茫然西顾，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酒店的房间里，身边还有个昏迷的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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