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循环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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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循环婚礼(上)

 

暴风雪裹挟着戏楼的残骸,铁链撞击声刺破寂静。

青蛙被悬吊在刑架中央,防弹背心被撕成布条,胸口插着沐兰冥的手术刀。刀刃没入心脏三寸,血顺着刀柄滴落,在雪地凝成冰花。

惊蛰的盲杖戳入积雪,导盲犬的项圈泛起幽蓝扫描光。

犬齿间溢出机械音:「生命体征:体温19℃,心率17次/分,神经毒素扩散率83%。」

她蹲下身,指尖触碰冰花,血珠在指腹冻结成晶体:“系统是在拿他当饵料……这毒素会让人反复体验死亡的瞬间。”

沐兰冥的刀链绞住刑架铁链,锈屑簌簌掉落。

铁链上刻满细密符咒,每道刻痕渗出黑血,滴落时竟凝成小蛇钻入雪地。

她扯开青蛙的衣领,脖颈处烙着新标记——「牧羊人候选07」,烙印边缘的皮肤己然机械化,齿轮在皮下隐隐转动。

“看来他己经被改造成半机械了。”

莫不泽的金属笔刺入青蛙的伤口,蓝血与红血交融沸腾,蒸起腥甜雾气。笔尖挑起一块碎裂的芯片,内嵌数据流如萤火般闪烁:「循环婚礼邀请函己发送至宿主终端。」

解剖室那具尸体的预言成真——

全息请柬从芯片中浮出,血色囍字扭曲成莫不泽与沐兰冥的婚礼合照。

背景是中式灵堂,红雀的戏服挂在喜烛旁,袖口金线绣着「轮回不止」。纸蝶振翅,蝶翼刻满蝇头小字:

「规则追加:

1. 伴郎需剜心,伴娘须断肠;

2. 礼成前不可杀司仪;

3. 违者永堕记忆回廊。」

灵堂的腐朽木门在三人踏入的瞬间闭合,喜烛骤然变作招魂幡,红绸化作哭丧棒。八具白骨轿夫抬着花轿破土而出,轿帘掀开的刹那,沐兰冥的嫁衣自动裹身。

金线刺绣的并蒂莲从衣摆爬上脖颈,勒出窒息的血痕,莲心处绽开微型摄像头,瞳孔般转动。

「新娘上轿——」

白骨齐声高喝,声波震碎梁上纸钱。

莫不泽的金属笔贯穿轿夫眼眶,蓝血喷溅处,白骨生肌,化作青蛙的脸!克隆体的手指插入自己胸腔,掏出血淋淋的心脏高举:“师姐……礼成了……。”

“每杀一次轿夫,他就多一具分身。”

惊蛰的导盲犬撕咬着轿杠,犬牙崩裂火星,“系统在嫁接他的意识,这些克隆体都是记忆碎片。”

沐兰冥用刀链绞住自己脖颈,硬生生地扯断了嫁衣束带。金线崩裂时,并蒂莲渗出毒液,腐蚀她的锁骨:“那就换个玩法。”

她将染毒的束带抛向莫不泽,“礼成前,先宰了司仪。”

束带在空中燃成火蛇,扑向灵堂神龛。神像的面具脱落,露出红雀的脸——她的左眼嵌着翡翠耳坠,右眼流淌数据流:「一拜天地!」

地面裂开深渊,沐兰冥瞬间坠入了冰湖。水底沉浮着无数青蛙的克隆体,每个都捧着自己的心脏,血管连接着嫁衣金线。

冰层上浮现出C与M的全息投影,M的试管中倒出了蓝血,染蓝了嫁衣;C的机械眼球射出镭射,烧穿她脚踝铁链。

「二拜高堂——」

红雀的戏腔刺破冰层,沐兰冥的太阳穴突跳,芯片接口迸射出火花,。沐兰冥只感觉到脑袋越来越痛,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第96次重启的产房,M将婴儿放入冷冻舱。舱门关闭前,婴儿突然睁眼,瞳孔是青蛙的刑警编号:9527。

莫不泽的身影从血雾中浮现。他穿着猩红喜服,金属笔化作合卺杯,杯沿沾着青蛙的血:「夫妻对拜。」

毒酒泼向沐兰冥的刹那,她的刀链刺穿他咽喉——

幻象崩裂。

真正的莫不泽正用棱刺抵住她后颈,宿主标记蓝光暴涨:“新娘子,你的杀意可比喜烛更烫呢!”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系统在读取我们的杀戮记忆……你猜这场婚礼办过多少次?”

灵堂地砖翻转,露出十八具冰棺。每具棺内都躺着穿嫁衣的沐兰冥,胸口插着款式不同的凶器:棱刺、手术刀、甚至冰冻的玫瑰花茎。

青蛙的克隆体跪在棺前,手持利刃剜出自己的心脏,献祭般摆在棺盖上。

“第48次,你用我的笔捅穿自己太阳穴;”莫不泽的棱刺划过冰棺,刮擦声如恶鬼低语,“第72次,我拧断你脖子时,宿主标记溅出蓝血……”

冰棺内的尸体应声睁眼,左眼插着沐兰冥的刀,喉骨呈现不自然地扭曲。

惊蛰的盲杖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杖尖裂开露出青铜骰子:“他在用痛苦共鸣操纵你们!青蛙的意识体快要被撕碎了!”

她扯开袖口,小臂植入的微型屏幕显示脑波图谱——青蛙的意识频率正与冰棺同步震颤。

话音未落,所有冰棺同时炸裂。沐兰冥的嫁衣化作毒蛇缠住惊蛰,蛇牙刺入她脖颈:“伴娘须断肠——规则要你替我去死。”

“那就死得值点。”惊蛰反手扯断毒蛇,蛇血凝成钥匙插入青铜骰。骰面浮现血色倒计时:“10秒后将启动记忆回廊。”

骰子迸发出强光,灵堂坠入了时间裂隙里。

三人站在无限延伸的婚礼回廊上,每一扇雕花门后都在重演不同的死亡场景——

- 第3扇门:沐兰冥用手术刀割开莫不泽的喉管,蓝血喷溅成喜字;

- 第11扇门:莫不泽的棱刺贯穿沐兰冥心脏,宿主标记炸出数据流;

- 第29扇门:青蛙的配枪对准自己太阳穴,弹孔涌出绿色溶液……

“这是青蛙的记忆回廊。”惊蛰的导盲犬项圈裂开,露出微型倒计时器,“他在被迫体验所有轮回的绝望,系统把他的意识改造成了痛苦容器。”

莫不泽忽然将金属笔插入自己的宿主标记,蓝血喷溅在回廊镜面。

血液如活物般游走,在镜中拼出加密数据流——

第97次重启核心代码段:「爱是最高效的病毒,可腐蚀系统防火墙。」

“找到他了。”沐兰冥的刀链劈开第97扇门。

门内是暴风雪中的电话亭,青蛙被铁链锁在话机上。

听筒不断重复机械音:「刑警证编号9527,是否确认销毁沐兰冥?」他的手指紧扣扳机,枪口对准太阳穴,鲜血从咬破的嘴唇滴落:“……确认。”

电话亭玻璃映出诡异倒影——本该是青蛙的身影,却是沐兰冥穿着染血白大褂的模样。

想要知道后续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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