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白色灯光下,三个年轻人并排坐在长椅上。陈书影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下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周安乔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这怎么能怪你呢?"
祁思年正用冰袋敷着嘴角的淤青,闻言挑了挑眉:"就是,保护女生天经地义好吧?"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却牵动了肩膀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陈书影抬起头,眼眶还红着。警局的日光灯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闪烁的泪光。她看着祁思年肿起的颧骨和周安乔擦破的手肘,嘴唇微微发抖。
值班警察拿着记录本走过来:"需要联系你们家长来接。"
周安乔和祁思年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手机。而陈书影却僵在原地,声音细如蚊呐:"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周安乔敏锐地注意到她瞬间绷紧的肩膀,立刻说:"要不让我妈一起接你吧?反正顺路。"
陈书影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回答,祁思年己经拨通了电话:"喂姑姑?我和小乔在警局...啊不是不是,我们见义勇为!真的!"
窗外的天色渐暗,警局的玻璃门上倒映着三个人的身影。
警察还是要求陈书影给自己的家长打电话,陈书影就是不打。警察实在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打,电话打了很久才接通。
三人坐在警局里面,“小乔,我今天帅不帅”祁思年问
"帅炸了!"周安乔竖起大拇指,祁思年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小时候虽然两个人经常打架但是一致对外。
“你妈待会回来接你,”警察进来对陈书影说。
陈书影瞬间脸色苍白
周安乔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个陈书影就整个人发抖,但还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门被打开了,周母和周时予进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周安乔一脸震惊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的惊喜更大,”周时予说着就走到她旁边仔细检查哪里受伤了没有,看到手臂擦伤的时候眼神冷了。
另一边,周母心疼地拉着祁思年左看右看:"怎么伤这么重?必须做个全身检查!万一有内伤怎么办?哎呦,这脸不会留疤吧!"
"姑姑我真没事..."祁思年无奈地笑着。
“哥,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周安乔解释着,周时予安静的听着。
“见义勇为?不错,但是下次不要首接冲过去了。”他揉了揉周安乔的头,“思年挺不错的,还知道保护女孩子。”
周时予看了眼陈书影继续说,“你是乔乔的同学是吗,一起去检查一下吧。”
“不,不用了,我没有受伤,”陈书影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褪色外套的中年女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陈书影一记耳光:"死丫头!害我输牌!"
清脆的巴掌声在警局里格外刺耳。陈书影偏着头,碎发遮住了她瞬间红肿的脸颊,却遮不住那声压抑的抽泣。
周母立刻上前:"这位家长,孩子是受害者,您这样..."
"我管孩子关你屁事!"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警局回荡,"赔钱货!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周时予不动声色地把妹妹往身后带了带。
祁思年站起来,挡在陈书影前面:"阿姨,是我们连累了她。您别怪她,她也是无辜的。"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装什么好人?"她粗暴地拽起陈书影,"回家再收拾你!"
陈书影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却始终低着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离开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周安乔担忧的目光,祁思年欲言又止的表情。
警局的门开了又关。
回程的轿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那股压抑的气氛。
"哪有这样当妈的..."周母还在心疼地念叨,"二话不说就打孩子..."
周时予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声音平静:"妈,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当父母。"
"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呀?不是说还有几天吗?"周安乔问。
"合作谈得顺利。"周时予收回视线,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想着你今天考完试,就改签了机票。没想到一到家就接到警察局电话。"
祁思年瘫在座椅上,疼得龇牙咧嘴:"可惜让那几个混混跑了!"他不甘心地捶了下座椅,又牵动了伤口,"嘶——"
"行了,先管好你自己吧。"周母心疼地递过冰袋,"明天必须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车子驶过繁华的商业街,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斑斓的倒影。周安乔望着窗外,突然想起陈书影被拽走时那个空洞的眼神,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周时予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别想了,先回家。"
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连成一片,将西个人的影子投在飞驰而过的街景上。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个破旧的小区里,陈书影正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耳边是母亲不堪入耳的谩骂。雨水从漏水的天花板滴落,和她的眼泪一起,在斑驳的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周家别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周安乔的房间里,三人正通过平板电脑和远在英国的俞砚然视频通话。
"什么?!你们居然被打了?"屏幕里的俞砚然猛地凑近镜头眼睛瞪得老大,"要是我在,非把那几个混混揍进医院不可!祁思年,你这战斗力不行啊。"
祁思年顶着一脸淤青,不服气地昂起头:"他们三个打我一个好吗?而且最后是我占上风!"他转头寻求支援,"小乔你说是不是?"
周安乔憋着笑,在俞砚然犀利的目光下点点头:"嗯...祁思年确实挺厉害的。"虽然她清楚地记得当时祁思年被按在地上揍的样子。
"切,你就护着他吧。"俞砚然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年我不回国过年了,这边事情太多。"
"啊?"周安乔失望的说,"那你要记得吃饺子啊!"
祁思年凑到镜头前:"帮我跟舒禾姐说新年快乐!"他眼睛亮晶晶的,完全不像个伤员。
俞砚然促狭地笑了:"行啊,怎么还惦记我姐啊,"他故意拉长声调,"要不要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亲自跟她说?"
“不需要,我有联系方式好吗?我这只是单纯的关心好吗?”
周安乔在一旁偷笑。俞舒禾——那个比他们大两届的学姐,又温柔又漂亮。
"行了,不逗你了。"俞砚然正了正神色,"你们都要好好的,特别是小乔,别再让我担心了。"
窗外突然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绚烂的光透过窗帘映在三人脸上。周安乔突然觉得,虽然俞砚然远在大洋彼岸,但此刻他们仿佛还像初中时那样,挤在同一个教室里打打闹闹。
祁思年指着窗外的烟花大喊:"快看!新年快乐!"
屏幕里的俞砚然也笑了:"新年快乐!"
楼下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祁思年的父亲——周安乔的舅舅正端着茶杯,笑呵呵地看着孩子们从楼梯上下来。
"又长大一岁了啊,"祁父拍了拍祁思年的肩膀,目光扫过他脸上的淤青时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祁思年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爸。"他目光扫过父亲身边妆容精致的继母,语气淡了几分。
周安乔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赶紧上前挽住舅舅的手臂:"舅舅!您给我带新年礼物了吗?"她眨着眼睛,故意撒娇。
"你这丫头!"祁父哈哈大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哪年少了你的?"
周母端着果盘走过来:"思年,来尝尝这个砂糖橘,特别甜。"
祁思年接过橘子,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他余光瞥见继母正在和几位亲戚炫耀新买的翡翠手镯,那副做作的样子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周时予不动声色地站到祁思年身旁,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加了双倍棉花糖。"这是他们小时候的秘密配方——每当祁思年不开心时,周时予就会这样哄他。
"谢了,哥。"
窗外又一簇烟花炸开,斑斓的光映在周时予沉静的侧脸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祁思年的肩膀。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祁思年想起无数个被周家收留的夜晚——小时候被父亲遗忘在学校,是周时予牵着他和周安乔的手回家;母亲忌日那天,是周家兄妹陪他在墓前放了一整天的风筝。
客厅那头,祁父正和宾客高谈阔论,继母的笑声尖锐刺耳。祁思年抿了口甜腻的热饮,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在这个家里,有会为他准备双倍棉花糖的哥哥,有总是偷偷给他留鸡翅的姑姑,还有那个虽然总和他斗嘴却永远站在他这边的妹妹。
周安乔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喏,俞砚然寄来的,最后一块了。"她眨眨眼,"别告诉妈妈我又偷吃零食,她最近对我身材管控很严。"
祁思年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烟花在窗外此起彼伏,照亮了三张年轻的面庞,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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