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乔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说不出话。她明明是来质问公司的事,现在倒好,连人都走不了了。
"我爸妈要是发现我不回家......"她试图挣扎。
周时予却己经摸出她的手机,熟练地解锁:"那就告诉他们,你今天不回去了。"他嘴角噙着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就说......在闺蜜家过夜?"
周安乔一把抢回手机:"你疯了吗?"她深吸一口气:"周时予,我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周时予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头,眸色深沉如夜:"你说呢?"他忽然逼近,将她困在落地窗与自己之间,"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锁在办公室,又抱又亲的......"他的呼吸灼热,"你觉得算什么?"
周安乔气得抬手又是一巴掌:"你想跟我偷情?神经病!"
周时予被打得偏过头,却突然笑出声:"周安乔,你这又是从哪本漫画里学来的台词?"他揉了揉发红的脸颊,眼底带着无奈的笑意。
"放开我。"周安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周时予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周时予将自己的整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是你先闯进我的世界的。那年要不是你牵着我的手,我早就被那个男人打死了。周安乔,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可我不喜欢你!"周安乔红着眼睛喊道,"我对你从来就不是爱情!哥哥......"
最后这两个字像把刀,狠狠扎在周时予心上。他松开手,苦笑着后退一步:"知道了。"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扔给她,"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周安乔接过衣服,逃也似地冲进休息室,"咔嗒"一声把门反锁。
周时予站在原地,胸口像是被生生撕裂。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周安乔说讨厌他。
那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明明以前,她总是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说:"最喜欢周时予了!最喜欢哥哥了!"
这三年里,他每个深夜都会惊醒,害怕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渐渐遗忘。可现在真的回来了,却连留她在身边都做不到。
周时予缓缓蹲下身,手指插进发间。落地窗外灯火璀璨,而他的世界却在这一刻彻底暗了下来。
周安乔背靠着休息室的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她紧紧抱着周时予给她的衣服,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心脏像是被撕成两半,一半还停留在过去——那个会笑着叫她"乔乔"的哥哥,那个在她做噩梦时整夜守着的周时予。另一半却不得不面对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和他那些令人窒息的感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把脸埋进膝盖,肩膀轻轻发抖。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妹,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时予眼中那份灼热的感情。
衣服上还残留着周时予身上的香气,周安乔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她永远都没办法回应。
周安乔别扭地扯了扯过长的衣袖,裤脚也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上。她气鼓鼓地走出来,瞪了周时予一眼:"就没有小一点的吗?"
周时予抬头,看见她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他胸口突然涌上一阵暖意,嘴角不自觉上扬:"挺好看的。"
"你审美有问题。"周安乔翻了个白眼,把过长的袖口胡乱卷起来。
周时予站起身,突然伸手替她整理领口。
"我自己来,"周安乔慌忙后退。
周时予像是没听见她的抗议,继续低头帮她整理着衣服。周安乔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其实根本讨厌不起来这个人。周时予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特别的存在,特别到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份感情的分量。
"看着我干嘛?"周时予突然抬头,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舍不得走了?"
"谁看你了!"周安乔别开脸。
周时予一手牵着她,一手拎着她的包,动作自然地把她塞进副驾驶然后给她系上安全带。
"乔乔,"他突然停下动作,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真的讨厌我吗?"抬起的眼睛里盛满脆弱,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周安乔别过脸不看他:"对,我讨厌你。"
周时予却突然笑了,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你撒谎。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他靠这么近。"
"随你怎么想。"
车子缓缓减速,周安乔盯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就停这儿,别往前开了。"
"还有一个路口才到。"周时予侧头看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周时予忽然笑了,慢慢将车靠边停下:"怎么?怕被他们看见我?是担心我被骂吗?"
周安乔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就像以前......"周时予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外公训我的时候,你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护着我。"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乔乔现在,也在偷偷心疼我,对不对?"
周安乔猛地推开车门:"少自作多情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周时予望着她的背影,首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嘴硬心软。"
周安乔刚踏进家门,就看到祁思年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低着头快步上楼,只想赶紧换掉身上这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男士衬衫——穿着周时予的衣服回来实在太奇怪了。
等她换好家居服下楼时,祁思年还在原地等着:"谈得怎么样?"
"他说只是正常的商业决策。"周安乔倒了杯水,语气平淡。
祁思年冷笑一声:"没想到时予哥一点情面都不留。"他越想越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小乔,亏你之前那么担心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周家对他恩重如山,他居然来这手?"
周安乔皱了皱眉:"他这事确实做得过分。但一码归一码......"
"小乔,"祁思年突然打断她,语气认真,"我们才是亲兄妹。现在你该明白,血缘有多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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