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乔站在机场大厅，整个人还是懵的。昨天才拖着行李回家，今天又被爸妈火急火燎地送出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祁思年，"她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你觉不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我爸妈从来不会这么急着赶我出门的。"
祁思年一手推着两个行李箱，一手拿着登机牌核对信息："我哪知道啊。"他转头冲她眨眨眼，"不过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好好玩个痛快？反正机票酒店都订好了。"
"你说得对！"
周安乔趴在酒店阳台的栏杆上，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周时予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她发的巴黎铁塔照片。
"祁思年，"她踢了踢身边人的小腿，"我哥都三天没回我消息了。"
祁思年正往嘴里塞马卡龙，闻言翻了个白眼："大小姐，你都多大了还天天追着时予哥跑？"他故意凑近，"怎么不黏我？我也是你亲哥？"
"你？"周安乔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小时候抢我冰淇淋，往我书包里塞青蛙，这也配叫哥哥？"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祁思年举手投降，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周安乔立刻抓住他手腕："你知道什么？"
"没什么。"祁思年迅速转移话题，指着楼下，"快看！喷泉表演开始了！"
周安乔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抢过他手里的甜品袋："不说实话就别想吃！"
"你是我的姐行不？，"祁思年哀嚎着去抢，"我真不知道！就是听说...听说周氏和祁氏最近好像遇到点麻烦..."
周安乔的手突然顿住，她想起临走前父母反常的催促。
"我要改签机票。"她转身就往房间跑。
祁思年慌忙拦住她："别冲动！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呢？"
周安乔挣开他的手："那就当我想家了。"她抓起手机，"我现在就给哥打电话——"
电话那头，机械的女声反复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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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宅的会客厅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周时予坐在红木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文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外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把我推出去，这样就不会查到祁氏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爸妈，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周父沉着脸："时予，别忘了是谁把你培养到今天这个位置。周氏和祁氏的合作还没有停，现在祁氏出事了对周氏也没有好处"
"当然。"
祁父突然推过来一份合同："这份风险承诺书，是你亲笔签的。"
周时予接过文件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他清楚地记得那天——祁思年急匆匆拿着文件来找他，说乔乔在学校等他。他匆匆扫了几眼就签了字，现在仔细看才发现那些精心设计的条款陷阱。
"舅舅真是好手段。"他冷笑一声，指节泛白，"连自家人都算计得这么滴水不漏。"
祁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敲地："周时予！注意你的态度！"
“既然当时合同都己经签了，这也不是我们逼着你的。”
“周时予，你别忘记你的名字。是谁给你的新生，是谁给你的机会让你到达现在。”
“周时予，这些年周家待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当年要不是周家把你带出来。你还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周时予，人要懂得感恩，懂得报答。”
“周时予，如果没有周家你早就被你那个赌鬼打死了，现在做点牺牲怎么了？”
“周时予......”
“周时予......”
周时予站在客厅中央，耳边嗡嗡作响。那些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每一句都精准地刺在最痛的地方。
"够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血红："说完了吗？"
他慢慢走回桌前，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份文件："我会解决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签字时差点戳破纸张。
"这是最后一次。"他扔下笔，金属撞击大理石的声音格外刺耳，"从今往后，我不欠周家什么了。"
“周时予，那块地是你找到的，要不是你，我们能到这个地步？”祁老爷子继续说，“你害的周家和祁家还不够吗？”
周母突然哭出声："时予..."
"妈，"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我会处理好。只是..."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后别再叫我周时予了。"
转身时，他听见周父摔了茶杯，听见祁老爷子愤怒的呵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那年浑身是伤的小男孩被带进周家时一样孤单。
他闭了闭眼，转身时西装外套擦过玄关的绿植，叶片轻轻颤动。屋内的争吵声隐约传来：
"他拿什么填这个窟窿？"
"早说了不该把那个项目交给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时予摸出烟盒，发现最后一支烟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折断了。他苦笑着将空烟盒捏扁，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安乔发来的照片。埃菲尔铁塔前，她笑得没心没肺，祁思年在她身后比着剪刀手。
"周总。"司机老陈撑着伞等在雨中，"回周家还是......"
"去江边吧。我想看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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