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家高档室内网球场。换好运动服后，周安乔挥了挥球拍热身："我最近又把《网球王子》重温了一遍，果然还是老版经典，新版都打出黑洞了也太夸张。"
"越前龙马可是我网球启蒙老师！"俞砚然笑着回了个球，"小时候看完动画就缠着我爸买球拍。"
你来我往打了一个多小时，两人都出了层薄汗。中场休息时，周安乔瘫坐在长椅上，咕咚咕咚灌着矿泉水。
"技术退步了啊周安乔，"俞砚然用毛巾擦着汗，在她旁边坐下，"以前还能接我几个杀球的。"
"少来，"周安乔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偷偷去特训了吧？"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肌肉都比以前结实了。"
俞砚然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别乱摸。"
周安乔一愣，这才注意到两人坐得极近。俞砚然的睫毛上还挂着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慌忙抽回手，假装整理球拍线来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
"那个...再来一局？"
俞砚然仰头看着她，忽然笑了："好啊，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又打了一会儿球，首到周安乔嚷嚷着胳膊酸了才停下来。
两人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球场，傍晚的风吹散了运动后的热气，吹得周安乔缩了缩脖子。俞砚然见状，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
"这次放假你还回英国吗？"周安乔拽了拽还带着体温的围巾，随口问道。
"不回了，"俞砚然把两人的球拍包背在一边肩上，"我爸妈也要回国了。等回沪市后，咱们可以经常出来玩。"
周安乔点点头。
俞砚然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以后都不走了。"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眼睛里，亮得惊人。
周安乔愣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挺好的啊。"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那以后打球可别找借口偷懒。"
俞砚然三两步追上她，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这话该我说才对。倒是你，别老被你哥管着，连球都不出来打。"
"谁被他管着了！"周安乔不服气地反驳，却想起周时予每次查岗时的样子，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俞砚然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笑着摇摇头："走吧，请你吃打边炉。听说新开了家很地道的。"
"真的？那我要点双份肥牛！"
"吃这么多，小心胖成球。"
"要你管！"
两人在热气腾腾的打边炉店里坐下，点完菜后俞砚然忍不住又提起这个话题："你哥管得也太严了，你都成年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周安乔往锅里下了几片肥牛："可能是觉得我还小，怕我被骗吧。"
"我能骗你什么？"俞砚然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我是说..."俞砚然慌乱地搅动着蘸料，"我肯定不会骗你就是了。"
"嗯，我知道。"
俞砚然手里的筷子一顿："你...知道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不会骗我啊。"周安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然还能是什么？"
俞砚然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初中的时候每次我找你玩，你哥看我的眼神都特别可怕，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活该！"周安乔夹起一片烫熟的肥牛，"谁让你那时候老揪我头发，还往我文具盒里放虫子。"
"那还不是因为..."俞砚然话说到一半突然刹车，低头猛吃菜。
"因为什么？"
"没什么！"俞砚然耳朵通红，把烫好的虾滑全夹到她碗里，"快吃你的，再不吃肉都老了。"
周安乔也没再追问。两人安静地吃着火锅，热气氤氲中，谁都没注意到对方偷偷看过来的眼神。
吃完之后俞砚然提议在学校附近散步消食。夜风微凉，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着走着，俞砚然突然停下脚步："小乔，其实我..."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这段时间周安乔总是不主动找他，每次都要他约才出来。明明以前他们那么要好，现在却好像在渐渐疏远。这个念头让他心里发慌。
"我什么？"周安乔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俞砚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转身就跑，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安乔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加速。十几分钟后，她看到俞砚然抱着一大束红玫瑰朝她跑来。月光下，他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上。
这一刻周安乔突然明白，原来少女时代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情窦初开，都是因为这个男孩。
"小乔，"俞砚然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我知道有点突然，但我等不了了。"
玫瑰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俞砚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觉我们越来越远，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这样。"他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在我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你了。"
“周安乔，你喜欢我吗？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安乔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胸口涨得发疼。她想说她也是，想说她愿意——
"我..."
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逼近。周安乔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张狰狞的、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凑了过来。
“啊！”周安乔首接被吓一跳。
俞砚然反应极快，一把将周安乔护在身后。
"是你？"男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像砂纸摩擦般难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安乔。
"你...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周安乔躲在俞砚然身后，声音发颤。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骇人。
俞砚然护着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对方："有什么事吗？"
"我找了好久..."男人突然咧嘴笑了，扭曲的疤痕让这个笑容格外瘆人，"大年初一，周家附近，我们见过。"
周安乔心头一震。她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和陈书影分别后，她在回家路上确实碰到过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当时那人虽然落魄，但脸上还没有这些可怕的烧伤疤痕。
"是你？"她声音发颤。明明记得哥哥说过这个钉子户的问题己经解决了，怎么会...
"我有话要跟你说。"男人向前逼近一步。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俞砚然挡得更严实了。
男人古怪地笑了笑："你确定要在这儿听？"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俞砚然，"有些事...外人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周安乔攥紧了俞砚然的衣角。她隐约感觉这事肯定跟周时予有关，在没弄清楚之前，确实不该让俞砚然知道。可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她对俞砚然说。
俞砚然皱眉："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磨蹭什么？"
周安乔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们保持距离，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俞砚然，你也站远一点。我先弄清楚情况。"
男人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聪明。"他报出一串数字，"我的号码是138XXXXXXXX。"
周安乔立刻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指尖微微发抖。俞砚然站在原地没动，眉头紧锁："小乔..."
"没事的，"周安乔勉强冲他笑了笑，"你先退后一点，我很快就说完。"
俞砚然犹豫再三，终于不情愿地往后退了几步，但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那个男人。三人就这样在空荡的街道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彼此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周安乔按下拨号键，电话很快接通。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周小姐，你哥哥周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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