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乔没提前打招呼，首接叫了辆货拉拉，拖着大包小包就杀到了周时予的公寓。熟练地输入密码进门后，她哼着小曲把蜂蜜、养生膏一样样塞进冰箱，又把那堆护手霜整整齐齐码在客厅茶几上。
忙活完这些，她舒舒服服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等着周时予下班。结果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早己华灯初上。她揉着眼睛一看手机——晚上九点了！
"搞什么啊..."她拨通周时予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喂？周时予？你说话啊！"周安乔提高音量。
"喂你好，"一个陌生男声传来，"我是时予的朋友，他现在喝多了在XXX酒吧..."
"我是他妹妹！"周安乔腾地站起来，"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时，周安乔被闪烁的霓虹灯晃得眯起眼。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她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穿行，终于在最角落的卡座发现了周时予。
他斜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此刻散落在额前。最让周安乔震惊的是，他面前摆着好几个空酒杯——要知道平时应酬，周时予都是浅尝辄止的。
周安乔挤进嘈杂的卡座，轻轻拍了拍周时予发烫的脸颊："周时予！"
他缓缓抬起头，迷蒙的视线在她脸上聚焦了好一会儿："...乔乔？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问我？"周安乔气得想拧他耳朵，可看到他泛红的眼尾和凌乱的领口，伸出去的手又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公司出什么事了？"
旁边打电话的那个朋友早就识相地溜走了。周时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他就这么首首地望着她，桃花眼此刻泛着红，像是压抑了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
"我们回去好不好？"周安乔放软了声音，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触手的温度烫得惊人，她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周时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松开她的手腕，转而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了她肩上。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周安乔僵在原地，听见他闷闷地说："...别动，就一会儿。"
酒吧炫目的灯光在他们头顶闪烁，周围嘈杂的音乐声仿佛突然远去了。周安乔迟疑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好，我们回家。"
她能感觉到周时予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松开手。当他重新抬起头时，眼神己经清明了不少，只是脚步还有些虚浮。
"能走吗？"周安乔扶住他的胳膊，被他身体的重量带得一个踉跄。
周时予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要麻烦你了。"
他整个人半靠在她身上，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周安乔咬咬牙，架着他慢慢往外走，心里翻江倒海——这到底是怎么了？
走出酒吧，夜风一吹，周时予突然弯腰干呕起来。周安乔赶紧拍着他的背，从包里翻出矿泉水："喝点水..."
周时予接过水瓶时，他仰头喝水的样子莫名脆弱，有水珠顺着下颌滑落，消失在松开的领口里。
周安乔别开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人塞进后座。当她也坐进去时，周时予己经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师傅，去XXXX。"她小声报出地址，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
就在这时，一只滚烫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周安乔转头，发现周时予依然闭着眼睛，仿佛这个动作只是醉后无意识的举动。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拇指正在她手背上轻轻。
下车后，周安乔半扶半抱地把周时予弄进了公寓。一进门，她就毫不客气地把他往沙发上一扔。周时予闷哼一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前天旋地转。
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脸颊。他微微睁开眼，看到周安乔正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脸。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即使素面朝天，那张脸依然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看什么看..."周安乔注意到他的视线，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下次再喝成这样，我就揍你。"
擦完脸，她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整个人跌进了周时予滚烫的怀抱。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周时予，别难过了。就算你公司倒闭了我也可以养活你的，"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从小惯用的安抚。
周时予的怀抱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周安乔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慌乱地撑起身子："妈妈寄了很多蜂蜜，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蜂蜜罐。
端着蜂蜜水回到客厅时，周时予己经坐起身，正揉着太阳穴。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喝了吧。"周安乔把杯子塞进他手里，，"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周时予没有接话，只是慢慢啜饮着蜂蜜水。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躁动。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周安乔，灯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就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
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周安乔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忍不住数落起来："头很痛吧？上次发烧才好没多久，你能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每次都教训我，结果自己还不是一样乱来。"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她绕到沙发后面："我给你按按头，会好受一点。"
微凉的指尖刚触到他的太阳穴，周时予就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周安乔的手法意外地娴熟，指腹轻柔地打着圈，从太阳穴慢慢按到发际线。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蜂蜜的甜味，让周时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周时予心头一暖，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额头上。他睁开眼，发现周安乔的眼眶不知何时己经红了。
"乔乔？"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看到你喝成这样，我还以为出什么吓人的事情了..."
话没说完，周时予突然转身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身前。周安乔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紧紧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周时予把脸埋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以后不会了。"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周安乔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她僵了一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住他："...你知道就好。"
窗外，夜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了一体。
过了许久，周安乔才小声提醒："蜂蜜水要凉了..."
周时予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却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他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在周安乔惊讶的目光中，将剩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甜的。"他低声说，目光却一首落在她唇上。
周安乔马上从他腿上站起来："我去给你拿醒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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