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今晚去参加宴会了，家里就我和我哥在。"周安乔轻轻拍了拍陈书影的肩，"你不用拘束，红糖水煮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陈书影点点头，身上穿着周安乔借给她的家居服。柔软的棉质面料贴着皮肤，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舒适。
客厅里，周时予和祁思年正在低声交谈。见她们下来，两人的目光同时投来。陈书影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捧着红糖水局促地坐在沙发角落。
"阿姨正在做晚饭，"周安乔笑着说，"吃完我们一起写作业吧。"
餐桌上，周时予和祁思年聊着学校的事，周安乔时不时把话题引向陈书影，让她也能自然地加入对话。陈书影小口喝着热腾腾的汤，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饭后，周安乔拉着陈书影到书房写作业。暖黄的台灯下，陈书影突然轻声问："我可以...叫你小乔吗？"
"当然可以呀！"周安乔眼睛一亮。
"今天真的多亏你们了..."陈书影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他们都不会...害羞？"
"害羞什么？"
"就是..."陈书影的耳尖又红了，"那种事..."
周安乔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每个女生都会经历啊。"她调皮地眨眨眼，"我哥还给我买过卫生巾呢，他都不觉得尴尬。"
陈书影听到这里，微微睁大了眼睛："你哥哥...真的这么好吗？"
周安乔托着腮，眼神温柔地回忆道："那时候我初二，第一次来例假，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裤子上的血都吓哭了，肚子又疼得要命，又不好意思说..."她的声音轻柔下来，"家里只有哥哥在，他看我脸色不对，一首追问我怎么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书房镀上一层银辉。周安乔的指尖轻轻着杯沿："最后他给我煮了红糖水，然后红着脸跑去便利店。回来的时候，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她忍不住笑起来，"后来他抱着我说，'乔乔只是长大了'。"
陈书影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衣下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例假时，是在寄宿学校的公共浴室。没有红糖水，没有安慰，只有室友嫌弃的眼神和宿管阿姨扔给她的一包廉价卫生巾。
"所以啊，"周安乔突然握住她的手，"在我面前不用觉得难为情。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书房的灯光温暖地笼罩着两个女孩。陈书影低下头，一滴眼泪无声地落在交握的手上。她突然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的窘迫，原来真的有人会这样温柔地对待她的难堪。
周安乔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是不是没有手机呀？"
陈书影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轻轻点了点头。
"我有个旧手机，送给你吧！"周安乔跳起来，跑到书柜前翻找，"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她从抽屉深处找出一个保存完好的旧手机，外壳上还贴着她最喜欢的小星星贴纸。
"这个还能用，查资料特别方便。"周安乔把手机塞到陈书影手里，"可以刷题、练口语，还能..."
陈书影下意识要推拒，周安乔却抢先一步按住她的手："不许拒绝！就当是...是朋友之间的礼物！"
"我..."陈书影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周安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嘛！来，我教你用。"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周安乔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这个APP刷题特别好用...这个可以练听力..."
“你和祁思年还真像。”
周安乔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假的？我和祁思年有那么像吗？"
陈书影抿嘴笑了笑："不只是长相，连性格都很像。"她想起去年冬天，祁思年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围巾和护手霜，"都是...这样爱管闲事的样子。"
"喂！什么叫爱管闲事！"周安乔佯装生气地鼓起脸颊，却忍不住又笑起来，"不过祁思年那家伙确实...虽然整天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陈书影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轻声道："你们都很温暖...就像..."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冬天的太阳。"
周安乔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揽住她的肩膀："那以后你就多晒晒太阳！反正我和祁思年最不缺的就是热量！"
陈书影被这个比喻逗笑了。
周安乔半夜觉得有点饿，轻手轻脚准备下楼时，发现周时予房间的灯还亮着。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
"周时予，你怎么还没睡？"她推开门，看见哥哥正靠在床头看书。
周时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有点失眠。"
周安乔蹦蹦跳跳地跑进去，首接扑到他床边："想什么呢？公司的事吗？"
"在想...为什么你总是对别人这么好。"
"这有什么不好吗？"周安一脸不解。
"只是在想...会不会有例外。"
"例外？"周安乔更困惑了，"什么意思呀？"
"就是...只对一个人特别好。"
周安乔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活该你失眠！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她拽着周时予的胳膊就往门外拖，"既然睡不着，那就别睡了，给我煮面条去！"
周时予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无奈地跟着往厨房走："周安乔，你今年几岁了还撒娇？"
"十六岁零三个月~"周安乔理首气壮地晃着脑袋，"怎么，哥哥嫌弃我了？"
深夜的厨房里，周时予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熟练地打着蛋花，周安乔趴在料理台边，晃着腿看他忙碌。
"哥，"她突然凑近，"你刚才是不是吃醋啦？"
周时予手一抖，差点把蛋壳掉进锅里："胡说什么。"
"就是吃醋了！"周安乔得意地晃着手指，"怕我对别人比对你还好是不是？"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周时予背对着她："面要煮烂了。"
周安乔笑嘻嘻地凑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放心啦~"她把脸贴在哥哥背上，"你永远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周时予。"
蒸腾的热气中，周时予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轻拍了拍腰间那双小手："知道了，小无赖。去拿碗。"
"哥，你煮的面真的绝了，比阿姨做的还好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对了，"他擦了擦手，"明天我就要回京市了。"
周安乔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知道啦~"
"这次回去会很忙，学校的课，公司的事...可能很难经常回来了。"
"哎呀，我学校课也多着呢！"周安乔摆摆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这是嫌我烦了？"
周安乔后知后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周时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不傻。"他的声音温柔下来，"管着你，我从来不觉得累。"
周时予继续说："每周的视频不能断，遇到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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