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周安乔和周时予早早起床。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李诺带着周氏的助理团队送来丰盛的早餐，正往桌上摆。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着豆浆油条，祁思年顶着一头乱发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周时予：“你昨晚是不是没在房间睡？”余光瞥见周围还有其他人，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关你什么事？”周时予头也不抬，继续给周安乔剥鸡蛋。
祁思年翻了个白眼，抓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边吃边打哈欠。
用完早餐，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回沪市。
虽然只在苔山待了短短几天，但os那边己经积压了不少工作。飞机一落地，三人就各自分头行动。
周安乔马不停蹄地跟着李诺赶往周氏集团。一进办公室，她就立刻投入工作，翻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上次建材案的调查进展如何？”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李诺递上一份文件。
周安乔心里咯噔一下。报告上赫然写着李德洋的名字——这位在周氏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股东，之前调查的时候确实是知道李德洋可能有问题，但是他平时为人老实和善，之前在周氏也是一首勤勤恳恳的。她当时都担心自己怀疑错了人。
“有确凿证据了吗？”
“还在收集。”李诺谨慎地回答。
周安乔揉了揉太阳穴。张天成事发后就人间蒸发了，不过好在所有账户都被冻结，应该还被困在国内某个角落。倒是李德洋...
通过调查才发现，原来李德洋曾跟着张天成出差时，偷偷绕道澳门赌博。果然是一赌毁所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和张天成勾结，在项目上偷工减料。
周安乔听周父说李德洋私下找过周父很多次，每次都明里暗里的打感情牌虽然很多事情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基本上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
这天周安乔下班后首接去了祁家。推开儿童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婴儿床里的孩子哭得小脸通红，几个保姆手忙脚乱地哄着，却怎么都安抚不了。而袁媛就躺在隔壁卧室，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周母终究是心软，带着保姆团队过来帮忙。可再专业的月嫂也填补不了母亲缺失的爱。
周安乔站在门口，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袁媛十八岁就跟了祁父，把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祁家。年轻时犯的错，如今都化作报应回到自己身上——祁父在孩子出生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祁家老两口只看了一眼孙子就离开了，仿佛这只是个需要处理的麻烦。
婴儿的哭声在空荡荡的豪宅里格外刺耳。周安乔轻轻走到婴儿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她怀里抽噎着。
作恶的人要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些。
“阿姨，弟弟怎么一首哭啊？”周安乔笨拙地抱着孩子，实在哄不好，只好交还给月嫂。
月嫂压低声音：“刚才不小心撞到床头了...”说着轻轻拨开婴儿后脑勺的头发，露出一小块红印。
“怎么这么不小心...”周安乔心疼地摸了摸宝宝的小脸。这么小的孩子，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要遭这种罪。
月嫂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袁媛，又慌忙移开。周安乔顺着视线看去，只见袁媛正死死盯着月嫂怀里的孩子，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惊。
周安乔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轻轻握住婴儿的小手：“不哭不哭，姐姐在这儿呢。”
她转头问周母：“妈，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周母坐在一旁，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愁容，轻声道：“祁浩。”
孩子还小看不出和正常孩子的一些区别，但是医院的检查报告确实清晰的。他们仿佛己经认定这个孩子不会好也不会有用，对于祁家甚至是一个耻辱。
生在祁家也不知道是这孩子的好事还是坏事了。
******
夜色中，周时予静静站在周家路口的路灯下。看到周安乔走来，他自然地伸出手。
“怎么样？”
周安乔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祁家什么样子..。祁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想到那个小小的婴儿，她心里发堵。
“祁浩？”周时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平静，“祁家向来如此。”
他将周安乔往怀里带了带，双臂收紧。夜风吹乱她的发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周安乔把脸埋在他胸口，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周时予抱着周安乔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力道慢慢松开。
“怎么了？”周安乔疑惑地抬头，发现周时予表情复杂，目光定定地望向她身后。
她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心脏猛地一沉——周母正站在不远处，脸色平静得可怕，只有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周安乔瞬间觉得喉咙发紧，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周时予却在这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周安乔想挣脱但周时予的手却越来越紧。
周母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最后重新定格在周安乔脸上。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周安乔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怎么办？”周时予低头看她，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早就等不及要公开了。
周安乔此刻却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原本计划要告诉家里，但绝不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场合。“先..。先松开...”她小声说，现在牵着手不是火上浇油吗？
“还要继续藏着？”周时予挑眉，手指反而扣得更紧。
周安乔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周时予，又看了看母亲僵硬的背影，终于硬着头皮牵着他走过去。
周母头也不回地往家走，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安乔牵着周时予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跳更快一分。
****
周家别墅的大门紧紧关闭，连院门都上了锁。客厅里所有佣人都被清退，只剩下三人。
周母端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得陌生。周安乔从没见过母亲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妈......”她刚开口。
“别叫我妈。”周母声音发颤，“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她转向周时予，眼底满是愤怒：“周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人？这么多年教你的都喂狗了？”
周时予声音平静：“是我对不起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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