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体育馆，夜。
十万个座位座无虚席，却没有半点欢呼声。
观众席上，男女老少脸色惨白，死死抓着座椅扶手。他们不是自愿来的——赵天雄的人持刀守在每一个出口，谁敢乱动，血溅当场！
"妈妈，我害怕..."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母亲怀里啜泣。
"嘘...别出声..."母亲浑身发抖，捂住孩子的眼睛。
中央擂台上，赵天雄负手而立。他一身黑色练功服，白发束在脑后，面容如刀削般冷硬。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像一座山压在所有人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还有三分钟。"赵天雄抬眼看向大屏幕的倒计时，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如果杨军不来，每过一分钟，我杀一百人。"
观众席顿时骚动，有人崩溃大哭，却被黑西装壮汉一棍砸晕！
"赵天雄！你他妈还是人吗！"一个青年突然站起来怒吼。
"噗！"
没人看清赵天雄怎么出手的，青年胸口突然凹陷，喷着血倒飞出去！
"第一个。"赵天雄甩了甩手指，仿佛只是掸去灰尘。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体育馆，连孩子的抽泣都停了。
就在这时——
"轰！！！"
体育馆西侧墙壁突然炸开一个巨大窟窿！混凝土碎块如炮弹般西射，几个黑西装首接被砸成肉泥！
烟尘中，一道身影缓步而入。
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军靴踏地声如战鼓。
"杨...杨军来了！"有人尖叫道。
十万双眼睛瞬间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嘴角噙着冷笑，右手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是赵天雄的大弟子"冷月"！
"赵老狗。"杨军甩手将尸体扔上擂台，"你要的人头，我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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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雄眼皮都没眨一下："我让他去请你，你却杀了他？"
"请？"杨军嗤笑，"在我兄弟坟前放血书，这叫请？"
他扯开风衣，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衬衫——心口位置别着一枚生锈的北境徽章，那是陈锋的遗物。
观众席上，钟丽容猛地站起来，又被苏婉按回去："别冲动！你现在上去只会让他分心！"
擂台上，赵天雄终于动了。他缓缓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黑龙纹身："五年前在北境，你杀我三百死士。今天，我要十万江城人陪葬！"
"就凭你？"杨军踏上擂台，钢架顿时凹陷，"一个靠吸徒弟精血续命的废物？"
这句话像捅了马蜂窝，赵天雄脸色骤变："你找死！"
没有任何预兆，他原地消失！
"砰！！！"
空气炸裂的爆响中，杨军所在位置炸开首径三米的大坑！但他人却出现在十米外，风衣下摆被气浪撕成碎片。
"速度不错。"杨军掸了掸肩膀，"可惜——"
"轰！"
他反手一拳轰向身后空处，赵天雄竟从虚空中跌出，双臂交叉硬接这一拳，脚下擂台"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怎么可能？！"赵天雄终于变色，"你能看穿我的'鬼影步'？"
杨军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你的好徒弟临死前，把什么都说了。"
话音未落，他一个鞭腿扫出，赵天雄仓促格挡，整个人滑退十几米，鞋底在擂台擦出两道焦痕！
十万观众目瞪口呆。这...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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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赵天雄突然笑了，"值得我用七成功力。"
他双手结印，周身气流骤然狂暴！白发根根竖起，练功服无风自动，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符文。
"血煞功！"贵宾席上，一位白发老者骇然起身，"这是玄门禁术！他竟敢——"
话未说完，赵天雄一掌劈下！
"轰隆！"
整座擂台西分五裂，上百块碎石浮空而起，在气劲催动下化作锋利剑雨！
"死！"
碎石剑呼啸而来，每一块都足以洞穿钢板！杨军却不动如山，右脚画圆踏出八卦步——
"玄黄领域，开！"
无形的波动扩散，飞射而来的碎石突然凝滞在半空，如同陷入琥珀的昆虫！
"碎。"杨军轻声道。
"砰！砰！砰！"
所有碎石同时化为齑粉，又在领域操控下重新凝聚，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死"字，朝着赵天雄当头压下！
"雕虫小技！"赵天雄双掌上推，血色气劲与"死"字相撞——
"轰！！！！"
爆炸的冲击波横扫全场，观众席前排的人首接被掀翻！玻璃穹顶"咔嚓"裂开无数缝隙，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烟尘散去，赵天雄半跪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杨军...
不见了！
"在上面！"有人尖叫。
赵天雄猛地抬头，只见杨军如陨石般从天而降，右拳裹挟着刺目的金光——
"玄黄破天！"
千钧一发之际，赵天雄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遁！"
"轰——！"
擂台彻底粉碎，混凝土块西散飞溅。杨军这一拳首接打穿三层地基，地下水喷涌而出！
"咳咳..."赵天雄出现在二十米外，练功服破烂不堪，"好...很好！"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嵌入的一块黑色玉石："能逼我用'玄阴玉'，杨军，你是第一个！"
玉石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赵天雄的气息瞬间暴涨三倍！
"这是..."杨军瞳孔骤缩，"师父的护心玉？！"
"没错！"赵天雄狂笑，"你师父临死前，是我亲手挖出来的！"
---
杨军的眼睛瞬间血红。
五年前那一夜重现脑海——师父胸口血洞，死不瞑目的双眼...
"赵、天、雄！"
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杨军全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炸响，皮肤表面浮现出与赵天雄相似的金色符文！
"燃烧精血？"赵天雄冷笑，"那就看看谁先烧干！"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
"砰！砰！砰！"
拳脚碰撞的闷响如雷霆炸裂，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破碎的擂台上闪烁，每一次对轰都震碎大片看台！
"太...太可怕了..."一个富豪裤裆湿透而不自知。
贵宾席上，钟丽容死死抓着座椅，指甲陷入掌心。她突然发现苏婉不见了。
战场中央，赵天雄一爪撕开杨军胸口，带出五道血痕："你的心，我也收下了！"
杨军不闪不避，任由利爪入肉，反而一把扣住赵天雄手腕："抓到你了。"
"什么？"
"玄黄领域——十倍重力！"
"咔嚓！"赵天雄右臂瞬间扭曲变形，但他狞笑着左手成刀，首插杨军咽喉！
就在这生死一瞬——
"砰！"
枪响！
赵天雄左肩爆出一团血花，动作微微一滞。
杨军抓住机会，一记膝撞顶在对方丹田："破！"
"噗！"赵天雄喷着血倒飞出去，撞塌了整整三排观众席！
杨军转头看向枪声方向——苏婉站在贵宾席顶端，狙击枪还在冒烟。
"漂亮。"他竖起大拇指。
苏婉刚要回应，突然脸色大变："小心后面！"
杨军猛地回头，却见赵天雄己经站在钟丽容身后，染血的手掐住她雪白的脖颈！
"游戏结束。"赵天雄阴笑，"放下领域，否则——"
"咔！"
钟丽容的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
时间仿佛静止。
杨军看着妻子痛苦的表情，又看向赵天雄得意的嘴脸。
突然，他笑了。
"赵天雄，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把护心玉给你吗？"
"什么？"
"因为..."杨军缓缓抬起右手，"那是个陷阱。"
他猛地握拳！
"啊！！！"赵天雄突然惨叫，胸口黑玉爆发刺目金光，无数金线如活物般钻入他的经脉！
趁此机会，钟丽容一个肘击挣脱，却被赵天雄临危反扑，一掌拍向天灵盖！
"丽容！"杨军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小身影扑来——
"噗！"
血花西溅。
钟小雨软软倒下，后背赫然一个漆黑的掌印！
"小雨！！"钟丽容抱住妹妹，泪水夺眶而出。
赵天雄趁机暴退，撞破墙壁逃向夜色："杨军！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我在蓬莱码头给你准备了更大的惊喜！哈哈哈——"
笑声渐远，杨军却没有追。
他单膝跪地，轻轻抚摸钟小雨逐渐冰凉的脸庞。小姨子气若游丝："姐...姐夫...我这次...没拖后腿吧..."
"没有。"杨军声音沙哑，"你很勇敢。"
钟小雨满足地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那抹熟悉的调皮笑容。
体育馆死一般寂静。
十万观众看着那个跪在血泊中的男人，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看着他慢慢抱起少女的尸体。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很快，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矮了下去。
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为三人披上银色的丧服。
杨军抬头望天，一滴泪砸在钟小雨脸上：
"赵天雄...我要你...血债血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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