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原本密布的乌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亮了陈锋的半边脸庞。
钟丽容凝视着陈锋，突然发现他的右眼竟然变得浑浊不堪，显然己经失明了。
“你的眼睛……”她不禁失声问道，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哦，这个啊。”陈锋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轻描淡写地说道，“被赵天雄的狗咬的。”
他的语气平淡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陈锋转过头，看向杨军，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老杨，我欠你一条命……这次，算还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杨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陈锋见状，脸色大变，惊叫道：“你干什么？！”
然而，杨军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顿时流淌而出。
他将滴血的手掌伸向陈锋，准确地将血滴在陈锋胸口那处溃烂的伤口上。
“你疯了吗？！”陈锋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杨军的动作却异常冷静，他看着陈锋，缓缓说道：“天医血能暂时压制毒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样能撑到明天，应该没问题。”杨军补充道，仿佛在安慰陈锋，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锋愣了一瞬，突然大笑：“妈的，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肩膀微微发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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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陈锋离开了。
他翻出窗户前，回头看了杨军一眼：“对了，阿秀那丫头……有点特别。”
“怎么特别？”
“她见过‘那个人’的脸。”
杨军眼神一凛：“赵天雄背后的？”
陈锋点头，却没再多说，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钟丽容站在窗边，久久未动。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龙形胎记。
“杨军。”她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杨军收起U盘和勋章，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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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翌日清晨，钟家客厅。
钟小雨揉着眼睛下楼，看到杨军坐在沙发上擦拭一把军刀，吓得一个激灵：“姐、姐夫？你伤好了？”
杨军头也不抬：“嗯。”
“那个……姐姐呢？”
“出去了。”
钟小雨凑过来，好奇地盯着军刀：“这是北境的武器吗？好酷！”
杨军手腕一翻，刀尖抵在她下巴上，吓得她差点尖叫。
“记住。”他眼神冰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有人问起阿秀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钟小雨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
橘猫跳上沙发，蹭了蹭杨军的手背，“喵”了一声。
杨军收起刀，揉了揉猫脑袋，低声道：“……该去找阿秀了。”
城西烂尾楼，阴冷的地下室里，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杨军推开锈蚀的铁门，指尖银针蓄势待发。角落里传来"咔嗒"轻响——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阿秀？"他低唤，"陈锋让我来的。"
沉默几秒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从杂物堆后亮起。少女攥着匕首跳出来，十八九岁的年纪，马尾辫沾满灰尘，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破洞，露出的皮肤布满擦伤。
"锋叔呢？"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杨军将染血的龙牙勋章抛过去："他出国了。"
勋章在空中划出弧线，阿秀接住的瞬间瞳孔骤缩——血迹还是湿的。
"骗子！"她突然将勋章砸向杨军面门，匕首首刺他咽喉，"你们杀了他！"
银光闪过，匕首"当啷"落地。杨军两指夹着刺入她虎口的银针："冷静点，他暂时没死。"
阿秀僵住，针尖离她眼球只剩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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