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决战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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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决战的星光

 

玻璃幕墙的倒影里,江初棠的身影被拉得细长。

她站在谢氏集团楼下仰头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像一只不眨的眼睛。

电梯数字跳到“38”时,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警报器,金属外壳硌得手心发疼。

陈秘书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打印机的嗡鸣裹着纸张摩擦声涌出来。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见男人正站在文件柜前,西装裤脚沾着纸屑,左手还捏着半张银行流水单。

“江小姐。”陈秘书转身时,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喉结动了动,“我刚比对完谢廷远去世前三个月的所有转账记录。”他指节抵着桌面,指缝间露出一沓盖着红章的复印件,“这两千万不是孤例,去年年初开始,谢老先生通过离岸账户往苏砚秋名下转了七笔钱,每笔都备注着‘阿秋留学基金’‘阿秋研究经费’。”

江初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盯着陈秘书发颤的指尖——那是他每次焦虑时的习惯动作,和三年前谢津北逼她签分手协议时,陈秘书替她递钢笔的手抖得一模一样。

情绪映射的能力在这时涌上来,她看见男人耳尖泛红,眼尾细纹因紧绷而拧成小簇,这是典型的“急于证明信息真实性”的情感波动。

“这些文件...”她伸手去碰,陈秘书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发疼。

“别碰原件。”他喉间滚出低哑的警告,额头沁出细汗,“半小时前我查监控,发现凌晨两点有人进过档案室。”他松开手,从抽屉里摸出橡胶手套,“戴这个,我调了备用复印机,连的是独立电路。”

打印机吐纸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江初棠看着纸张上的数字逐渐显影,谢廷远的签名在“嫁妆”两个字旁边张牙舞爪,像道狰狞的疤。

她想起小晨昨天翻相册时问的话:“妈妈,为什么我的户口本上没有爸爸?”那时她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发顶,说等春天来了就去办。

可现在看来,春天还没到,风暴己经先来了。

“江小姐,该走了。”陈秘书突然扯了扯她衣袖。

他望着窗外的眼神发沉——对面写字楼的玻璃上,有个黑影闪过。

江初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藏青衣角。

她心跳漏了一拍,把复印件塞进随身包时,手指碰到包底的防狼警报器,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窜到后颈。

下楼时,陈秘书故意按了消防通道的按钮。

金属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又在身后次第熄灭。

走到十三层时,江初棠的后颈突然发烫——那是情绪映射能力在预警危险。

她猛地拽住陈秘书胳膊,两人贴着墙根蹲下。

上方传来皮鞋敲击台阶的声音,不疾不徐,和他们的脚步声保持着三层楼的距离。

“跟紧我。”陈秘书压低声音,从西装内袋摸出车钥匙。

车库出口的感应灯亮起时,江初棠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身后那团阴影却始终黏着,像块甩不掉的膏药。

首到陈秘书的车冲出地下车库,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衬衫贴着皮肤,冷得首发抖。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陈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本以为谢总住院后,公司里的牛鬼蛇神该收敛些...”

“不怪你。”江初棠摸出手机给老张发消息,屏幕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急切。”

凌晨两点的小区静得可怕。

江初棠刚拐进单元楼,就看见老张蹲在台阶上,大黄趴在他脚边,项圈铃铛被按得死死的。

“小晨睡了?”老张起身时,膝盖发出“咔”的响声。

他接过江初棠手里的包,摸了摸厚度,“我让小刘在你家门楣装了微型摄像头,连到我手机上了。”他从裤兜掏出个黑色小盒子,“这是声控报警器,小晨房间放一个,客厅放一个,我那边能同步听见动静。”

江初棠喉咙发紧。

她想起三年前刚搬来时,小晨半夜发烧,是老张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找急诊;想起上个月台风天,老张冒雨给她们母女送了两箱泡面。

此刻他鬓角的白发被夜风吹得乱翘,手里还攥着没拆封的报警器,像个准备上战场的老兵。

“张叔...”她刚开口,老张就摆了摆手。

“别说谢字。”他指了指楼上亮着的小夜灯,“我就一退休老警察,看不得孩子受委屈。”他拍了拍随身带的帆布包,“明早我让小杰来陪小晨,顺便把我那套旧监控设备搬过来——比物业的清楚。”

第二天清晨,江初棠是被小晨的笑声吵醒的。

推开门,小杰举着捕虫网在客厅跑,小晨追在后面喊“轻点”,老张坐在沙发上修监控摄像头,茶几上摆着刚蒸好的糖糕,还冒着热气。

“妈妈!

张爷爷说今天带我去公园抓蝴蝶!“小晨扑过来时,江初棠闻到她发间有淡淡的肥皂香,像团软乎乎的云。

她蹲下来给女儿系鞋带,手指碰到她脚腕上的银铃铛——那是老张昨天趁她不注意给系的,说“万一跑远了,铃铛声能找着”。

和陈秘书再进公司时,档案室的门虚掩着。

江初棠刚跨进去,就被满桌的文件震住了:谢廷远的海外账户流水、苏砚秋的出入境记录、甚至还有当年谢津北收购某文物公司时的阴阳合同。

她翻开最后一份文件,看见甲方签名栏里龙飞凤舞的“谢廷远”,和转账备注里的“阿秋项目启动金”,后槽牙咬得发疼。

“这些...”陈秘书的声音发涩,“都是我昨天从碎纸机里拼回来的。”他指了指墙角的碎纸机,金属齿轮上还沾着未清理的纸屑,“有人想销毁证据,但没算到我每天下班前会检查所有办公设备。”

江初棠的指甲在文件上压出月牙印。

她望着陈秘书泛红的眼尾——那是熬了整夜的痕迹,又想起昨夜跟踪他们的人。

情绪映射能力在这时翻涌,她看见男人眼底的坚定像团火,烧得那些动摇和恐惧都退了下去。

“暂时别告诉谢津北。”她突然说。

陈秘书猛地抬头,“他现在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她摸着文件上的红章,触感粗糙得像砂纸,“而且...这些证据链还缺关键一环。”

傍晚回家时,夕阳把楼影拉得老长。

江初棠刚拐过单元楼,就看见老张靠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知道你忙,给小晨煮了排骨粥。”他晃了晃保温桶,又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我老同事老王,经侦队退休的,说能帮忙查这些账户的资金流向。”他指了指江初棠手里的文件袋,“他说要原件复印件都行,就是得抓紧。”

江初棠接过纸条时,大黄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顺着狗的视线看过去,楼道转角的阴影里,有片衣角闪过——藏青色的,和昨夜跟踪他们的那个影子一模一样。

“张叔...”她攥紧文件袋,指甲几乎要戳穿牛皮纸。

老张己经把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他当年的警用手电筒,“我去看看。”他拍了拍她肩膀,“你先带小晨进屋,把门锁好。”

江初棠抱着小晨往楼上跑时,听见身后传来老张的脚步声,还有大黄兴奋的低吠。

她把女儿塞进被窝,转身去拉窗帘,余光瞥见楼下老张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心里突然空了块。

深夜十一点,小晨的呼吸声像小猫打呼。

江初棠坐在台灯下,把复印件一张张摊开。

谢廷远的签名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苏砚秋的账户流水里,有笔钱正好对应着三年前她被谢津北逼签分手协议的日期。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张被遗漏的便签纸,上面是谢廷远的字迹:“阿秋说她活不过今年,得给她留够钱。”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江初棠摸着便签上的褶皱,想起苏砚秋三年前在病房里咳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时她站在门口,听谢津北说“阿秋需要我”,听他说“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现在这些文件在台灯下投出重叠的影子,像张网,把所有的谎言都网在了里面。

她抽出张A4纸,开始整理时间线。

笔锋在“谢廷远去世前一周”的位置顿住——那天正好是小晨的生日,她抱着发烧的女儿在医院打点滴,而谢廷远正坐在办公室里,给另一个女人转着所谓的“嫁妆”。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江初棠猛地抬头,看见窗外的树影摇晃,像有人在下面徘徊。

她把文件一张张收进密码箱,手指按在密码锁上时,听见小晨在睡梦里喊“妈妈”。

她轻轻应了声,把密码箱塞进床底,又摸了摸枕头下的防狼警报器。

月光重新漫进来时,她望着床头柜上小晨的照片——女儿抱着大黄的合影,笑得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龈。

江初棠伸手碰了碰照片边缘,指腹蹭到老张新贴的防撞条,毛茸茸的,像小晨的头发。

夜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便签纸沙沙响。

江初棠低头,看见自己刚写的时间线最后,用红笔圈了个问号:苏砚秋的“绝症”,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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