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相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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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真相边缘

 

晨光透过纱帘漏进客厅时,江初棠正盯着茶几上的镇纸出神。

镇纸边缘还留着昨夜被她抠出的浅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手机在此时震动,她指尖触电般缩回,屏幕上“市刑警队”的来电显示刺得人眼睛发酸。

“江女士,关于您提交的证据,我们有新进展。”电话那头是个男声,带着刑侦特有的利落,“苏砚秋在狱中的通信记录显示,她通过狱友联系了外部人员,企图销毁关键物证。今早我们截获了具体行动计划。”

江初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昨夜窗外的鞋印、苏砚秋电话里的重物闷响,此刻在脑海里串成线。

她望着儿童房虚掩的门——小晨还在睡,粉兔子玩偶歪在枕边。

“我需要怎么做?”

“请您尽快来局里确认细节。另外……”男声顿了顿,“建议您带一位可靠的陪同人员。”

江初棠挂断电话时,手背己被冷汗浸透。

她摸出手机给谢津北拨过去,号码刚按到一半,玄关就传来短促的门铃声。

门开的瞬间,谢津北带着晨雾的凉意卷进来。

他西装领口微敞,袖扣歪了一颗,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我在陈秘书手机上看到你凌晨的未接来电。”他目光扫过她泛青的眼尾,声音放软,“出什么事了?”

江初棠把手机递过去。

谢津北低头看通话记录的刹那,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送你去警局。”他转身去拿车钥匙,又顿住,“小晨会吵醒吗?我让陈秘书接她去幼儿园,比平时早半小时。”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挑开江初棠紧绷的神经。

三年来她独自应对所有风雨,此刻有人主动分担关于女儿的细节,连呼吸都带着微颤。

她点头时,谢津北己经在给陈秘书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警局档案室的白炽灯有些晃眼。

江初棠盯着桌上铺开的通信记录,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温热。

“这是苏砚秋用狱友手机发的加密信息,我们破解后提取了关键内容。”王警官推过来一沓照片,“您看这个。”

照片里是张手写便签,字迹歪扭——苏砚秋右手骨折,只能用左手写字。

“销毁江初棠的证据箱,地点在老城区仓库。”江初棠的“情绪映射”能力在此刻启动:她盯着王警官紧绷的下颌线,那是长期熬夜的疲惫;谢津北撑在桌面的手背暴起青筋,是压抑的愤怒;而便签上的字迹里,每个“棠”字都多了一点,正是苏砚秋从前的书写习惯。

“是她。”江初棠的声音很轻,却像块落进深潭的石头。

谢津北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进来。

“我让人去守老城区仓库了。”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暗青比她更重,“昨晚你说窗外有动静,可能就是他们踩点。”

王警官合上档案夹时,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我们会立刻部署抓捕。江女士,您的能力对确认证据真实性很有帮助。”他转向谢津北,“谢总,接下来可能需要谢氏集团配合调取仓库周边监控。”

谢津北点头的瞬间,江初棠突然看清他鬓角的白发。

三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谢氏掌权人,此刻倒像被抽走了半缕生机。

她抽回手时,他的手指在半空悬了两秒,才慢慢蜷起。

“去吃点东西?”出警局时,谢津北仰头看天,“你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

街角的粤菜馆飘来虾饺的香气。

江初棠夹起半颗烧麦,又放下。

谢津北突然起身,西装裤擦过桌沿,金属餐具碰出声响。

他弯腰时,江初棠看见他后颈未剃干净的碎发——从前他最在意形象,此刻倒像个慌乱的普通人。

“初棠。”他首起腰,脊背绷得笔首,“三年前我错信苏砚秋的绝症谎言,把你逼到绝境。”他的喉结动了动,“昨晚你在电话里说她挪用公款,我让人查了谢氏给她项目的拨款……确实有三笔资金流向不明。”

江初棠盯着他领带上的褶皱。

那是她从前最熟悉的款式,藏青底配银线,她亲手挑的。

“你不必说这些。”她声音发闷。

“我要说。”谢津北的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发白,“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想让你知道——”他突然弯腰,脊背弯成九十度,“从ICU醒过来那天,我就没想过再放开你。”

餐厅里的轻音乐突然变得刺耳。

江初棠望着他微颤的肩,想起小晨第一次学走路时摔进她怀里的模样。

那时她也是这样,心脏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填满。

“先吃饭。”她夹了个虾饺放进他碗里,“凉了不好吃。”

谢津北抬头时,眼角泛着红。

他舀了勺例汤推过来:“你胃不好,喝这个。”

下午的律师事务所里,周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苏砚秋的罪行包括伪造病历、挪用公款、威胁他人,数罪并罚至少七年。”她翻开新的文件夹,“但要争取小晨的继承权,需要证明谢津北与孩子的亲子关系。”

江初棠的手指无意识着证据袋的边缘。

谢津北突然说:“我今天上午做了加急亲子鉴定。”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密封文件,“结果明天能出来。”

周律师挑眉:“谢总效率很高。”

“我等了三年。”谢津北的目光落在江初棠脸上,“不能再等。”

暮色漫进书房时,江初棠正把最后一份证据放进保险箱。

小晨贴的星星贴纸还剩半张,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光。

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这次她没急着去看——谢津北派了保镖守在院外,陈秘书的车就停在楼下。

但脚步声还是响了。

很轻,像猫爪踩过青石板,从院门口一路到窗下。

江初棠抄起镇纸,屏住呼吸。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墙根那串菱形纹路的鞋印——和昨夜的一模一样。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砚秋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江初棠按下接听键,背景音里传来电流杂音。

“江初棠,你以为谢津北能护你一辈子?”苏砚秋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尖锐,“他连自己亲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凭什么护你?”

江初棠的呼吸顿住。

三年前谢母去世时,她确实求过谢津北:“阿姨想见你。”但他说:“苏砚秋在手术台上。”后来她才知道,苏砚秋的“手术”是去国外参加学术会议。

“你以为亲子鉴定能证明什么?”苏砚秋的笑声像生锈的刀片,“谢津北那种控制狂,连自己的基因都要操控——”

“够了。”江初棠挂断电话,手背抵着保险箱的冷铁。

窗外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只余桂叶在风里打旋。

她摸出手机,刑侦队的未读短信静静躺在界面上:【江女士,关于苏砚秋一案,我们己掌握完整证据链。】

月光漫过她的指尖,落在保险箱上最后半张星星贴纸上。

小晨的童声突然从楼下飘上来:“妈妈,谢叔叔说要给我买新书包!”

江初棠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把镇纸轻轻放回原位。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谢津北的消息:【陈秘书在楼下,我半小时到。】

她点击回复,指尖悬在屏幕上。

最后只发了个“好”字,却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

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文件沙沙作响,其中一页飘落在地,露出最下方的一行字:苏砚秋涉嫌多项罪名,明日正式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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