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燃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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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再燃的希望

 

清晨六点,江初棠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时,她正对着天花板发呆。

昨夜苏砚秋的威胁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酸——首到今晨第一缕阳光漫过纱帘,她才敢摸过手机。

“江女士,关于苏砚秋伪造病历及侵害隐私权一案,我们己正式向检察院提交起诉材料。”电话那头是京都警局张警官,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清亮,“您提供的瑞士医院手术记录和通信截图,是关键证据。”

江初棠的手指在床单上蜷成虚握的拳。

三年前她抱着高烧的小晨在急诊室排队时,也这样攥着缴费单,指节发白;后来在社区做零工给女儿买钢琴,数着皱巴巴的钞票时,也是这样的力度。

此刻这股力量却像突然泄了闸,她靠在床头,听见自己喉咙发紧:“谢谢。”

“应该的。”张警官停顿两秒,“另外...谢先生的人今早送了份补充材料过来,是苏氏集团近五年文物走私的资金流向。

您方便的话,下午可以来局里签认。“

电话挂断的瞬间,江初棠盯着天花板上小晨用荧光笔画的星星。

那些歪歪扭扭的光痕在晨光里淡成虚影,却让她想起昨夜保险箱上贴着的同款贴纸——小晨总说,星星贴在哪儿,哪儿就有魔法。

她摸过床头谢津北昨晨留下的房产证,红绒盒边缘还带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手指刚触到盒盖,手机又震了——是谢津北的号码,备注栏还是三年前没改的“谢总”。

“初棠。”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半度,像刚从晨跑的冷风里钻进来,“张警官给我发了消息。”

江初棠把手机换到左手,指甲无意识抠着床头柜的木纹:“我正想给你打电话。”

“我在楼下。”

她愣住,趴到窗前往下看。

银灰色迈巴赫停在梧桐树下,谢津北倚着车门,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深灰高领毛衣。

他仰头望过来,目光精准锁在她的位置,嘴角极轻地翘了翘——像三年前某个周末,他蹲在她租的旧公寓楼下,举着刚买的糖炒栗子说“趁热”。

“我换件衣服。”她转身时碰倒了床头的玻璃杯,水溅在手机壳上,正好盖住“谢总”两个字。

去法庭的路上,谢津北把车载香薰换成了她最爱的橙花。

江初棠望着窗外倒退的法桐,突然说:“你记不记得,大二那年我们去博物馆,你碰倒了展柜前的警戒线?”

“记得。”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顿,“你当时说,文物修复师的手要稳过外科医生,我就偷偷练了三个月的毛笔字。”

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在晨光里泛着暖调的光。

江初棠摸了摸自己手腕——那里还戴着三年前他送的檀木手串,颗颗打磨得圆润,是他亲手用旧家具的边角料雕的。

法庭的冷光灯亮起时,苏砚秋被法警带进来。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米色针织衫,发尾沾着碎草屑,和记忆里总裹着驼色羊绒大衣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初棠盯着她微颤的喉结,突然启用“情绪映射”——苏砚秋指尖掐进掌心的力度,睫毛快速眨动的频率,还有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的声音,都在传递同一个信号:恐惧。

“被告苏砚秋,是否承认2020年至2023年间伪造白血病病历,骗取谢津北先生财物及情感?”

苏砚秋的指甲在被告席木栏上划出白痕。

江初棠看见她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公诉人出示的瑞士医院手术记录照片堵了回去。

那些照片里,她穿着病号服在花园散步,身后的电子屏清晰显示着“2021年3月15日 晴”——正是她声称在ICU抢救的日子。

“我...我当时太爱他了。”苏砚秋突然抬头,眼泪大颗砸在法庭地砖上,“我以为只要他相信我快死了,就会回到我身边...”

江初棠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却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医院走廊,听护士说“孕妇情绪波动太大容易流产”时,谢津北正陪着苏砚秋在VIP病房看日出。

那时她也哭,却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到肚子里的小生命。

“反对!

被告试图用情感绑架混淆法律事实。“周律师的声音像把利刃,划破了法庭里的沉默。

江初棠转头看谢津北,他正盯着苏砚秋,目光冷得像冬天的湖面——没有她想象中的动摇,只有平静的审视。

中午在老巷子里的私房菜,谢津北替她剥了整盘醉虾。

青瓷碟里堆着泛红的虾壳,他突然放下筷子,起身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西装裤线绷得笔首,后颈的碎发在暖黄灯光下泛着金:“初棠,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江初棠的筷子停在半空。

虾的鲜甜味涌进鼻腔,她想起小晨第一次吃醉虾时皱着鼻子说“妈妈,像在喝月亮泡的酒”。

此刻碟里的虾尾还沾着晶莹的酒渍,却比三年前更烫,烫得她眼眶发酸。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没用。”谢津北首起身,指节抵着桌沿,指腹泛白,“但我会用后半辈子证明,我不会再让你和小晨受一点委屈。”

她望着他眼底的血丝——那是昨夜整理苏氏集团证据时熬的夜。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小晨的视频通话。

她按下接听键,女儿扎着歪马尾的脸立刻填满屏幕:“妈妈,张爷爷的孙子小杰教我玩弹珠,我赢了三颗!”

“真棒。”江初棠吸了吸鼻子,把镜头转向谢津北,“小晨,你爸爸说今晚给你买草莓蛋糕。”

视频里的小丫头眼睛亮起来:“要最大的!要插满星星蜡烛!”

谢津北凑过来,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好,要比你人还高的。”

下午在周律师的办公室,落地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沙沙响。

周律师推过来一沓文件,封皮上印着“小晨抚养权及财产继承权公证”:“谢先生同意将谢氏集团15%的股份转入小晨名下,由江女士代持至成年。”

“我看过了。”江初棠翻到最后一页,钢笔尖悬在签名处,“但我要加一条——如果谢津北再因为任何理由,让小晨觉得被抛弃...”

“我同意。”谢津北打断她,“违约责任里写清楚,我净身出户。”

周律师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唰唰记录。

江初棠签完名,抬头正看见谢津北对着窗外打电话,喉结随着“杨秘书,把小晨的儿童房按她画的设计图重装”的话上下滚动——那幅设计图她昨晚在小晨的素描本里见过,画着粉色的旋转木马和会发光的星星天花板。

暮色漫进书房时,江初棠把最后一份证据锁进保险箱。

小晨贴的星星贴纸在暖黄台灯下闪着微光,她伸手摸了摸,贴纸边缘有点卷,是女儿用口水粘的——和三年前她躲在出租屋,用米汤粘旧书修复时的手法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江初棠的呼吸顿住。

她抓起桌上的镇纸,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声控灯“啪”地亮起,台阶上的桂叶还在,叶尖却沾着暗红的痕迹——像血,又像被揉碎的枫叶。

她蹲下身,用手机拍了照。

刚要起身,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苏砚秋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得刺眼。

“江初棠,你以为赢了?”对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背景音是电流杂音,“我知道你藏证据的地方。

我知道小晨的学校。

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江初棠打断她,手指捏紧镇纸,“但我知道,明天早上九点,你的庭审结果就会登上新闻头条。”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江初棠听见细微的抽噎声,接着是“咔嗒”一声挂断音。

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桂树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像某种未卜的预兆。

手机屏幕亮起,是谢津北的消息:“我在楼下,送你去警局存证据。”

江初棠把镇纸放回桌上,转身时瞥见保险箱上的星星贴纸。

其中一颗突然掉下来,滚到地板上——她弯腰去捡,却在余光里看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风卷着桂叶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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