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但他嘴还挺硬。
“呸！想让老子出卖豹哥？做梦！”
“豹哥看得起咱们，才让咱们来拦你！这是给咱们脸！”
他声音发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李阳皱了皱眉，他弯腰捡起一条断裂的椅子腿。
掂了掂分量。
“哦？挺有种啊。”
话音未落，木头带着风声落下。
“咔嚓！”
“啊——！”
小六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一条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
他抱着断腿，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李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无波。
“现在，可以说豹哥在哪儿了吗？”
小六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李阳发出一声轻嗤，像是觉得有些好笑。
“在我面前玩忠肝义胆？”
他再次举起那根椅子腿。
没有犹豫。
对着小六另一条大腿，猛地刺了下去！
“噗嗤！”
木头深深嵌入肉里。
“嗷！”
小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现在，带路吗？”
李阳把椅子腿拔了出来，带出一蓬血雾。
“或者，你觉得你这条命，比你那所谓的义气更值钱？”
他再次举起椅子腿，对准了小六的脑袋。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小六彻底崩溃了。
这家伙不是人！是魔鬼！
现在他可以肯定，只要不答应，下一秒他就会死。
“别......别打了！我带路！”
小六涕泪横流，声音嘶哑。
剧痛和恐惧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在李阳冰冷的注视下，小六强忍着双腿传来的锥心剧痛，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
赌场负一层，是一条阴暗潮湿的甬道。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混合着烟酒的酸腐气息，令人作呕。
墙壁上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暴力。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气氛越压抑。
小六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不敢看李阳，更不敢回头。
终于，在甬道的最深处，一扇厚重的铁门出现在眼前。
小六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那扇门：
“豹……豹哥就在里面……还有……还有虎爷的……”
话还没说完，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再也顾不上腿上的伤，连滚爬带地转身就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多待一秒都怕被殃及池鱼。
李阳没有理会逃跑的小六。
他的注意力，己经集中在了那扇紧闭的铁门后的动静。
甬道里光线昏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小子，胆子不小啊，还真敢找上门来？”
“告诉你，你女人现在就在我老大手里！”
“那皮肤，那身段，啧啧……虎爷正好好‘疼爱’着呢！”
他试图用污言秽语激怒李阳，扰乱他的心神。
李阳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铁门走去。
李阳脚步不停，径首朝声音来源走去。
黑暗中，豹哥看到那个身影不紧不慢地靠近，一股冰冷的杀气扑面而来。
他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慌？
豹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他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
“怕了？晚了！”
“给我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
五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壮汉，如同铁塔一般，从甬道两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刚从屠宰场出来。
这就是虎爷手下最强的底牌——五鬼！
传闻每个人手上都沾着不止一条人命。
看到五鬼现身，豹哥的底气又回来了。
他找了把椅子，大咧咧地坐下，二郎腿。
“小子，能让虎爷的五鬼出手，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他甚至掏出根烟点上，准备看好戏。
五鬼没有废话。
他们同时动了。
五人捏紧拳头，手臂肌肉坟起，青筋如同虬龙般盘踞。
呼！
五只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从五个不同的角度，同时轰向李阳的头颅、心脏、咽喉等要害！
配合默契，狠辣无情！
然而。
李阳的身影在拳风及体的刹那，化作一道残影。
他甚至没有躲闪。
只是简单地沉身，出腿。
一条腿如同钢鞭，带着千钧之力，贴地横扫！
“砰砰砰砰砰！”
五声沉闷的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咔嚓！”
“啊！！！”
五鬼那足以踢断钢板的小腿胫骨，在李阳这一记看似随意的扫堂腿下，如同朽木般被摧枯拉朽地扫断！
五座铁塔轰然倒地，抱着断腿发出凄厉的惨嚎。
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还想挣扎着用手肘撑地爬起。
李阳看都没看。
一脚落下。
精准地踩在他的胸口。
“噗！”
那人一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出，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电光石火。
快到豹哥嘴里的烟都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
旁边那二十多个原本准备看戏的打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李阳动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掠过那些呆若木鸡的打手。
手中的砍刀不知何时己经出鞘。
寒光闪烁。
“唰唰唰——！”
刀光如同切豆腐一般，精准地划过每一个打手的手腕或脚筋。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两秒。
二十多名打手全部瘫倒在地，鲜血喷涌，捂着断裂的筋脉哀嚎不止。
整个甬道，变成了人间炼狱。
只剩下李阳一人，持刀而立，衣不沾血。
坐在椅子上豹哥脸色如死灰。
他眼睁睁看着五鬼被一招秒杀，看着二十多个兄弟被瞬间废掉。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
“扑通！”
豹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膝一软，首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甚至主动伸手，把挡路的椅子往旁边拉了拉，给李阳让出一条通往包间的路。
“爷……爷……”
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不该抓嫂子……不该惹您……”
他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是我该死！是我混蛋！”
豹哥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他妈哪里是废物女婿？这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啊！
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去招惹这么个煞星！
这下不仅自己要完蛋，恐怕连虎爷都要被自己拖下水！
李阳没有理会跪地求饶的豹哥。
他迈开步子，朝着那扇紧闭的包间门走去。
背着手，步伐沉稳，神情淡然。
看着李阳那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背影。
豹哥瘫在地上，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完了……”
“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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