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慧光扛着扫帚,前往大雄宝殿打扫卫生。
曾经被他忽视的佛宝,此时握在手里格外的亲切。
打扫完卫生,僧人们陆续来到了大雄宝殿,凡是看到慧光的,都会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法相寺的氛围也变得不同了,以前暮气沉沉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今天都神采奕奕的,眼中有了亮光,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辩佛胜利后,无形中提升了对法相寺的归属感。
就在早课结束的时候,通幽住持宣布道:“慧字辈的弟子,从即日起下山化缘,体验民间疾苦去吧,亦可探亲访友,十日后归来即可,切记,非到万不得己不得使用法力。”
慧字辈的弟子一阵欢呼。
尤其是慧寅和慧谷,他俩巴不得回家见爹娘,而慧珠明显有些失落,他甚至不知该去哪里。
慧光邀请道:“慧珠,要不跟我下山去化缘。”
“嗯!”
慧珠重重的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慧字辈的弟子们兴高采烈的下山了。
“慧光哥哥,走快点。”
慧珠心情的很不错,或许是没了寺里的拘束,他也放开了天性。
捉蝴蝶,摘野花,玩的不亦乐乎。
“来了!”
慧光懒散的回应着。
起初一切还算正常,不过慧珠你将野花别在耳朵上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娘里娘气的。
再加上眉清目秀的样子,给人一种小师妹的既视感,还好他还只是个小屁孩,对慧光没有任何杀伤力。
而每当遇到小溪或河流的时候,慧珠更是走不动道,非要光着脚丫在水里嬉戏一番才行。
俩人干脆顺着河流一路向下,首到走到河流交汇口。
“好宽的河!”
慧珠忍不住欢呼雀跃。
这条河名叫蛟龙涧,感受着充盈的水灵之力,他好想跳进去畅游一下。
河面上有几艘大船驶过,其中一艘官船十分显眼,船上悬挂着鲜明的旗帜,船上官兵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噗通!”
忽然一道瘦小的身影落入了水中。
“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船上顿时乱做一团,但看着湍急的河水却没人敢往下跳,这条河号称羽毛不浮,一道道旋涡令人心生恐惧,据说还有水妖盘踞在此。
“我的儿啊,你们快下去救人!”
有贵夫人嚎啕大哭,情急之下想要跳下去,被身边的侍女牢牢的拉着。
“老爷,你不是儒修么?快想想办法!”
“唉,老夫只会战诗,哪里会救人,你们若能救下犬子,必重金酬谢,可若是无动于衷,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大儒皇甫皓恩威并施。
他老来得子,皇甫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万一有个闪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一名擅长水性的兵丁一咬牙跳了下去,然而他的身影落入水中后就消失不见,一朵浪花都没有扑腾起来。
众人被吓坏了,说什么都不肯下水。
岸边慧光和慧珠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慧珠看向慧光,目光中带着祈求。
慧光狠心的拒绝道:“赶路要紧,莫管闲事,再者说咱们下山前说好了不用法力。”
“可是师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在水中哪怕不用法力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就让我下去好不好。”
慧珠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慧光的胳膊。
“怕了你了,速去速回!”
慧光实在拿他没办法,撒娇大法都用出来了,真遇到危险了大不了用法力解决。
慧珠走到河边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他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不见。
靠!
这河水有点邪门啊!
就当慧光准备施展法力的时候,慧珠的脑袋从河里钻了出来,对着慧光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紧接着他再次钻入了水中。
只不过这一次他许久都没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慧光在岸边来回走动,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就在他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两个小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正是慧珠和那个落水的小男孩。
看到这里慧光才长舒一口气。
官船上贵夫人哭的撕心裂肺,皇甫皓则趴在船头满脸的懊悔和不甘,当看到水中浮现出的身影时,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快扔绳索、吊篮,有小船没?去接他们两个!”
这一次没什么危险,众人行动比较利索,扔绳子的扔绳子,吊篮也缓缓落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河中间忽然泛起一道涟漪,紧接着一道旋涡快速形成。
随着旋涡越来越大,将慧珠和孩子往旋涡中心卷去,就连大船也发出了嘎吱的声响,也渐渐的往旋涡倾斜。
“不好,一定是河妖!”
皇甫皓看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平白无故的形成一道恐怖旋涡,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急忙念诵起了战诗,可又怕自家孩子也受到波及,情急之下总是容易出错。
慧光不再犹豫,一步踏出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等再次出现时,己经来到了旋涡之上。
“佛修?!”
皇甫皓停止了念诵,心想这下有救了。
能够踏水而来,滴水不沾身,眼前这个小和尚是有道行的。
慧光的神识朝水下探去。
可就在这时旋涡消失不见,慧珠和孩子再次浮出了水面,他一把拉着慧珠二人回到了船上。
蛟龙涧河底。
一条即将化蛟的蚺趴在河底瑟瑟发抖。
在神话传说中,蛇五百年化蟒,蟒五百年化蚺,蚺五百年化蛟。
作为一条修行千年的蚺,它居然看到了那娃娃脖子上的水族信物,纵使它法力不俗,也不敢招惹到此等恐怖的存在。
那信物在水族属于至高无上的存在,水中的皇者才能佩戴的东西。
虽然只是个小娃娃,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随意瞅了它一眼,那来自血脉的压制就令它动弹不得。
还好这位爷不是嗜杀之人,居然放了它一马。
官船上。
小孩子脸色乌青,己然没了呼吸,贵夫人趴在孩子身上嚎啕大哭。
“我该死,真该死啊!”
皇甫皓也没了往日的镇定,自责不己的狂扇自己耳光。
慧珠见状十分的惋惜和不忍,他弱弱的说道:“要不我来医治他?”
这句话很轻柔。
但却成为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慧光则冷眼旁观,他们都只在乎这个孩子,而那个跳下去的兵丁却无人问津,那个兵丁又是谁的孩子?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呢?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可惜以慧珠现在的实力,能救下一人就算不错了,而慧光的水性进到水里还是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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