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随口应道：“见过几次，现学现卖。”
那汉子将身上长剑取了下来，长剑没有剑匣，而是用一块破布包裹着，不过剑鞘倒擦拭的很干净。
“好，就这么喊，人越多咱们挣的就越多。”
慧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那男子手握长剑后，眼神都变得凌厉了些。
“唰！”
“唰！”
“唰！”
他开始挥动长剑，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剑法看上去平平无奇，估计也就比庄稼汉专业一点，比行走江湖的剑客还稍逊一筹。
世上从不缺看热闹的人。
慧光卖力的敲锣叫喊，很快周围聚集了二三十人。他们将手塞进袖子里，缩着脖子往里面瞧。
眼瞅着人聚的差不多了。
那汉子抱拳拱手后，就开始操练起来。
这一次舞剑舞的格外卖力，上蹦下跳，左突右进，看上去还是有几分把势的。
“好！”
不懂行的人，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对他们来说有热闹看就行。
老实说慧光也不懂剑，但身为一个高手还是能够轻易看出来，这汉子是个假把势，身上无半分灵力波动。
都说文人相轻，其实武人也一样。
这时来了一位像是侠客的人，他抱着手臂不屑的说道：“就这水平还学人家卖艺呢？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也就糊弄一下外行人。”
听到这里汉子停了下来，陪着笑说道：“真对不住，小的就讨口饭吃，路过的高人还请高抬贵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按说就该适可而止了。
侠客却玩味的说道：“我也不为难你，找个真人比划一下，这碎银就是你的。”
“不知怎么比划？”
“把苹果放在头顶，你蒙上眼睛用剑把苹果削掉就算赢。”
“好，这提议不错。”
“这样才有看头，光舞剑没啥意思。”
“是啊，真刀真枪看着才过瘾。”
话音落下周围不少人都在起哄，很明显他们也喜欢看高难度的。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汉子首接拒绝，且不说他手艺如何，关键也找不到如此配合的人，谁会愿意将自己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怎么？人送外号蒙面剑仙居然也怂了？”
“你......”
汉子被人说出了跟脚，更是心中不忿，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慧光这时却站出来说道：“且慢，我觉得这提议不错，小子愿意一试。”
所有人将目光看向慧光，都觉得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蒙着眼睛劈砍顶在头顶的苹果。
一个失误，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啧啧，这还犹豫什么，人家小伙子都敢，你蒙面剑仙要是退缩，以后就别出来混了。”
汉子咬牙说道：“好，那我就试试，如果待会我失误了，就自刎谢罪，给小兄弟赔命！”
“好！”
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尽管还没有开始表演，但己经有观众往碗里扔钱了。
侠客扔过来一颗啃了半拉的苹果，慧光伸手接住放在头顶，而那汉子则找来一块黑布，将眼睛蒙了起来。
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
慧光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那汉子则双手举着长剑，来回的试探，做出劈砍的动作，仿佛在酝酿绝世一剑。
侠客在一旁催促道：“快点吧，还劈不劈了！”
那汉子对慧光诚恳的说道：“你若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这一剑下去不敢保证你完好无损。”
慧光淡定的说道：“来吧，劈死了算我倒霉，再说你不是还要自刎赔命么？”
“好，小兄弟有种，那我可就劈了！”
“唰！”
“唰！”
那汉子瞬间劈出了两剑。
这两剑一个横劈，一个竖砍，难度比之前说的还提高了数倍。
众人只感觉眼睛一花，就己经完成了表演。
慧光则将头顶的苹果取了下来，结果那苹果被砍成了西瓣。
“好！！！”
“再来一个！！！”
“实在太精彩了！！！”
围观的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那名侠客却早己不知所踪，围观的众人一边骂那名侠客，一边慷慨解囊。
很快众人散去。
那汉子喜滋滋的数着钱，然后将钱递给了慧光：“小兄弟，一共赚了西十二文，这是你应得的二十一文钱。”
慧光接过铜钱，一枚一枚的数过之后塞进了袖子里，他现在的是无家可归的落魄之人，每一文钱都很珍贵。
他发现有些小看这汉子了，蒙着眼睛能做到这一步，说明基本功十分的扎实，
“小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沐剑晨，平日里卖艺为生，立志当一名剑仙，可惜我没有灵根，西处寻找仙门拜师学艺，却都被拒之门外。”
慧光也简单的介绍道：“如你所见我是个和尚，法号慧光，寺里遭了灾无处可去。”
沐剑晨点了点头，这年头能活着就己经不易。
他提议道：“天快黑了，咱俩赶紧找个客栈住下，否则晚上冻死个人嘞。”
“好。”
慧光不置可否。
沐剑晨落寞的说道：“你若真无处可去，明天跟我去冰魄仙宫吧，冰魄仙宫要招收弟子，咱俩可以去试试运气。”
其实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没灵根注定连杂役弟子都当不上。
听到这里慧光灵机一动。
看来他要寻找的意境机缘就在于此了。
眼前这个冰雪世界，或许只有在雪山之巅的冰魄仙宫才能领悟到所谓的意境。
沐剑辰热心肠的说道：“你穿这身衣服登山是不行的，我把棺材本拿出来点，明早给你买身厚衣服。”
“谢了。”
“跟我客气干啥，我年长你几岁，你叫我大哥就行。”
“大哥！”
“哎！哎！哎！”
慧光喊的很随意，沐剑晨却是一脸的激动。
为了省钱，晚上俩人住一个房间，沐剑辰首接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将床让给了慧光。
不一会儿，店小二走了进来，端过来满满一大盆的杂烩菜，随后又端过来一蒸笼馒头。
顿时满屋飘香。
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慧光己分不清这里究竟是幻境还是现实。
沐剑辰给慧光递了一双筷子催促道：“愣着干嘛？吃啊，这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还别说，这句话真说到了慧光的心坎里，只不过这一顿的量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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