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各部官员的着手准备,迎回太子的事宜如期举行。
各部官员相当尽责,因心知肚明,太子就是未来天子,讨好太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此时春日己至,百花盛开,辰时,永泰帝带领嫔妃,皇子,公主,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步行至端门。
道铺黄沙,两侧立 玄罗伞盖,无极殿前设云纹香炉数个,燃沉水香东宫门首悬“承乾翊运”鎏金牌匾。
赵嘉鱼作为名义上的公主,也是必须参加这个仪式的,站在队伍里,有那么一些心虚,毕竟母妃名声并不好。
身着公主仪制的衣裳十二留仙长裙,挽着云鬓,发间别着蝴蝶金簪似要翩翩起舞,仿佛在花间嬉戏,如同春日的桃花仙子,美而不自知,在众人里格外显眼。
王子王孙暗自嘀咕:“这个公主和京城第一美女沈逐月相比也不遑多让,虽然是一个便宜公主,要是能娶到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呀。”
叶屿清向来清高自傲,眼高于顶,看见赵嘉鱼不是被美貌震惊而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旁边有人打趣:
“看来端正自持的叶将军,也有失态的时候,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
不同于黎妃的艳婀娜多姿,娇艳无双,赵嘉鱼则是清丽脱俗,玉质如仙。
精神不振的永泰帝在最前端看到太子仪驾微微眯眼:前驱金吾卫百人执钺开道;六马驾辕,赵长钰坐在马车上坐姿挺拔。
身着金线龙纹的玄色大袖锦袍,脚踏黑色云纹长靴,一头长长的墨发随意披在颈后,为他的俊美更添几分神秘。
仪驾近端门百步,赵长钰下车步行走至众人面前,每一步沉稳而有力,眉宇间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气;
“儿臣,参见父皇,谢父皇接儿臣回宫,儿臣定全力以赴不负父皇苦心,效忠父皇”。
站在永泰帝后侧不远处赵嘉鱼,在看到太子的那一刻,他竟和梦中那个皇兄长得一模一样,特别是赵长钰眼尾的小痣,竟和梦中毫无差别,感觉血液都在失温,樱唇紧抿,小脸发白。
永泰帝看着这个比当年的自己还要意气风发的儿子,心中倍感骄傲同时又隐隐地担忧
“太子回来就好,你我父子多年未见,是应该好好叙旧,看来朕派去的少傅教导得不错,皇儿看朕是不是老了,己经不复当年风姿”。
赵长钰恭敬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父皇是儿臣不孝,多年未曾在您身边尽孝,愿父皇责罚”。
永泰帝眼神微黯“你不怪父皇?”
赵长钰眼皮轻颤了一下:“父皇是为儿臣着想,能让父皇感受到儿子的孝心,是儿臣的本分。”
永泰帝似乎对赵长钰的回答甚是满意,笑眯眯地说“皇儿明礼,不枉朕对你的厚爱”。
永泰帝眉间的皱纹和耷拉的眼皮感觉都要撑开了,焕发光彩!
“好好好,皇儿先回东宫好好休整,过几日朕陪你去祖庙好好祭拜祭拜。告知我们大夏江山后继有人了,皇儿赶紧平身,舟车劳顿怎能让你跪那么久”。
自赵长钰回宫之后,赵嘉鱼一首惴惴不安,又是一宿没睡好,未施粉黛的杏眼下阴影一片,更显得赵嘉鱼我见犹怜,赖在榻上小嘴嘟囔着不想更衣。
阿母带着青黛和云苓伺候嘉鱼梳洗,看到如此模样,阿母无奈苦笑:“殿下一首这样可如何是好。”
此时云苓把早膳整齐地摆放在乌木边花梨形圆桌上。随意挽了一个发髻的赵嘉鱼坐在桌子旁,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雕花的银质勺子,在半凉透的清粥里搅来搅去,愣愣地看着正前方的桂花乳酪。
青黛看着殿下如此模样走上去音量有些拔高地说,打乱了赵嘉鱼的思绪:“殿下,与其这样坐以待毙,我们不如主动一些,打探一下太子对您的态度。”
三人齐齐看着青黛,好像等她接着说,青黛讪笑一下:“太子刚回宫,就算想对付殿下,此时也不是好时机,陛下如此宠爱您,太子断不敢轻举妄动。”
赵嘉鱼稍稍回了精神:“可是我应该以什么由头呢”
阿母温言温语开口:“殿下您名义上是太子的皇妹,太子回宫送礼问候是符合礼节,因殿下不喜和宫中公主妃嫔打交道,老奴也没有教导过殿下。”
赵嘉鱼精神一振:“阿母,您说得对,我不能日日这样郁郁寡欢,我应该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能等刀落下来的一天。”
赵嘉鱼好好地用完膳,特意让云苓给自己换了一身庄重的衣服金缕牡丹锦缎裙子,挽了单螺鬓并以珍珠八宝头面点缀,画了一个显气色的妆。
青黛看着打扮好的赵嘉鱼,左瞅瞅,右瞅瞅兴奋地说“殿下真美,太美了,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奴婢好久没有见殿下如此装扮了。
赵嘉鱼怅然道:“我宁愿丑一些。”
阿母端着一个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走上前疑惑道:“殿下,一定要送这个吗?”
这个是姑墨进供玉雕花柄铜镀金鞘匕首,陛下在您十岁的时候赏赐给您,虽看着小巧,却是锋利无比,
赵嘉鱼边整理衣裙边眼神坚定地说:太子宫中金银财宝玉器自是不缺,需要拿出我的诚意。”
“云苓,你拿着陪我去”赵嘉鱼对着云苓温柔一笑。
青黛赶忙上前欠身表示;“殿下我陪着您去,我会武功,可以保护你。”
赵嘉鱼苦笑回应:“太子再如何嚣张,也不会这个时候对我动手。”
赵嘉鱼距离东宫有些路程,赵嘉鱼为了不显得高调,并没有乘坐轿辇,而是带着云苓从宫中偏僻的道路走,宫中人多口杂,也是避免不必要的说嘴。
赵嘉鱼亭亭玉立在东宫门口,等着传话的太监回话,看着东宫两扇高大檀木打造身亡乌黑色大门,紧紧闭合,心脏不由得收紧,好像门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吸进去。
赵嘉鱼身体晃了晃,云苓扶着忽然脸色有些苍白的公主担忧不己:“殿下,您怎么了?”赵嘉鱼对着云苓安抚地摇摇头。
等了好一大会儿太监才出来回话。
太监躬身行礼谦卑道:“太子请您进去,只能公主殿下一个人进去,太子殿下喜欢清静,不喜人多。”
赵嘉鱼顿了一下,随即应承道:“请公公前面带路。”
随即吩咐云苓在宫门口等待,云苓不放心,不安地看着公主:“殿下,您还是别去了,奴婢实在担心。”
赵嘉鱼坚定地看着云苓:“母妃不在了,我需要坚强起来,为自己筹谋,不能胆怯,答应母妃好好活下去。”
赵嘉鱼端着锦盒,跟在太监后面,踏进了东宫的大门,随即大门咚的一下,紧闭起来,东宫里面很安静,鸟叫声都没有。东宫的侍卫好像和别处不一样,眼神坚毅,气质深沉。
七拐八绕地被带到一个宫殿门口。太监恭敬道:“公主殿下您进去吧,太子殿下在里面。”
赵嘉鱼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走进大殿正堂空无一人,随即眼神一转看到一个大殿右侧里间,一张宽大古朴的书桌,一位身姿挺立的男子端坐在案前,一袭玄黑色衣袍,长发被金冠高高束起,手持书卷,修长的手指在轻轻的捻动着书页。
赵嘉鱼站在那里无所适从,就当想上前一步的时候,男子把书放梨花木制的朱色书桌上。
看到赵嘉鱼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随即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一扯,语气冷冽道:“皇妹,太监通传说你要见孤。”
赵嘉鱼看着赵长钰紧紧地攥住了手,抬头看了一眼,他眼中满是轻视。
赵嘉鱼温软的声音响起;“皇兄回宫,臣妹应早早拜见,担心皇兄政务繁忙,未敢打扰。”
赵长钰听罢,一脸嗤笑:“我们彼此有什么兄妹之情吗?”。
接着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孤知道,你本次前来有什么目的。”
赵嘉鱼有种被扒光衣服的感觉,羞愧的脸色一红,樱唇嗫嚅道:“皇兄,可以放过我吗”。
赵长钰盯着他清纯绝美的小脸,此时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神一闪,似乎看着猎物般,语气依然冷漠:
“在孤眼里,你本来是非死不可得,孤现在改变主意了,但需要看你表现。”
赵长钰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到赵嘉鱼身边,赵嘉鱼低着头,只感觉一大团阴影笼罩而来。
赵嘉鱼心跳的厉害,缓慢地抬头满是雾气的眸子正对着赵长钰近在咫尺的脸上,小腿一软,倒在冰冷的黑曜石般的地上,又冷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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