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看着如此不成器的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说着放下碗筷，就要往顾晋文身上捶打。
“母亲，你怎能当着小辈的面如此对我。”
顾晋文说的小辈就是顾家唯一的长房长孙顾自衡
顾晋文好像感觉颜面扫地，脸瞬间变得青红交加。
“当初你弟妹被陛下看上，我是不是让你兄弟两个以从未为父守孝为由辞官，我们赶紧回乡丁忧，阻止陛下进一步行动。”老夫人忆起往事更是心痛交加。
“你不听，宁愿被整个京城耻笑，也不放弃你的官身。”
又想到自己疯疯癫癫的小儿子，自己也更是痛恨地看着大儿子。
坐在老夫人对面的顾自衡面如冠玉，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自幼苦读好学，努力练功，从小受父亲大人教导，要为顾家争光。
顾自衡这么多年也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也深知陛下不会重用顾家的，看见顾家人，就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掠夺，毫无人伦纲常的自己
可是之前父亲不那么认为，以为只要满足陛下的需求，陛下就会对顾家青眼相加。但他官职从未改变，在西品中书侍郎的官位上任了十五年，之前的同僚好友早己升迁。
从小就经受别人的异样眼光，还不如回乡来得痛快，母亲要比父亲通透得多，可父亲总认为母亲是妇人之见。今日闹剧隔一段时日就会上演。
“祖母，莫要激动，身体要紧。”顾自衡走到祖母的身边。
“事己至此，己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二叔身体不好，妹妹在宫中生存不易，”顾自衡说着就跪在祖母父亲面前。
“孙儿，不想在家蹉跎日子，想去投军，只要有军功，我们顾家会好起来的” 顾自衡眼神坚定，似乎早有打算。
顾夫人看着如此争气的儿子，自己虽是性格刚强看不上丈夫，但对自己儿子，是打心眼里疼爱。
“当年你外祖父，战死沙场，娘到现在想起还时时痛心”顾夫人眼中含有热泪，疼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还年轻，总想建功立业，不想随便蹉跎一生”又转身跪在自己母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儿子不孝，还未给母亲尽孝，就要远走，等儿子建功立业，会一定好好侍奉母亲和祖母。”
顾夫人深知，儿子年少，涉世未深，总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总能改变这个世道，当初作为女子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
“儿子你可想好了？”顾夫人郑重地看着顾自衡
顾自衡坚决地点点头。
“儿子想好了”
顾老夫人和顾晋文：……
“孙儿，我知道祖母拦不住你，在战场上不要鲁莽要智取”
顾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扶起顾自衡坐在自己身边，顾晋文很有眼色地挪了挪位置。
“老身活了几十年，先帝在时，大夏国才是真正的繁荣富足，西海归一，民心所向”。
顾老太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接着说；
“当今天下，看着是太平，但是早己有衰败之象，堂堂上京还不时涌入难民，何况其他地方，最近几年，天下北边大旱，南边洪涝，我虽身处内宅，也知这世道早己经暗潮汹涌。”
顾夫人看着母亲，许久没有说那么多话，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奉上去。
顾老夫人正好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用了好几口，放下之后又说起了当今的太子，
“当今太子，虽刚从道观出来，他是老沈国公的外孙自小被老国公教导，想必差不到哪里去。从当今陛下把他从道观召回来就可想而知，是其他儿子太不成器。”
“边境过几年会更不太平，陛下年迈，姑墨和戎狄等小国，不会坐以待毙，必有一仗要打，以报当年差点灭国之仇”
顾自衡听得入迷，想不到自己的祖母竟然有如此见识。
“祖母，孙儿受教了”顾自衡很是敬佩地看着自己的祖母
“不要急着投军，让你母亲好好教导一下你，你虽从小练功习武，都是在读书之余。”顾老夫人摸摸孙儿的头发，似乎要记住这个感觉。
“儿媳。会好好教导衡儿的。”说着站起来对着顾老夫人福了福身。
此时在一边的顾晋文，虽不说话，自是赞成的，自己己经无法翻身，希望儿子建功立业光耀顾家门楣，这些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免不得又遭受母亲一顿训斥。
顾晋文讨好地看着母亲；“母亲支持，儿子自是也赞成。”
顾夫人对着自己的丈夫就是一记白眼，内心暗自吐槽
“老娘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个没有风骨的东西。”
“母亲，您说那么多想必是累了，我扶您去休息”顾夫人看着顾老夫人精神甚是不济。
“好，老身也累了，也活够了”顾老夫人长吁短叹道。
其他人皆不敢吭声。
……
在没有赵嘉明骚扰的日子里，赵嘉躺在殿外合欢树下的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春日的阳光洒在俏丽的小脸上，感觉这种日子格外惬意。
事后永嘉帝也命人送了很多好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赵嘉鱼还求永泰帝给自己换一批宫女，理由是年龄大了，为显皇恩浩荡该放出去嫁人了。永泰帝自是答应，让赵嘉鱼自己去宫女所又选了一批。
这一批新宫女年龄和赵嘉鱼差不多大，正是豆蔻年华。
“殿下，虽说阿母从不教你主动害人，但是主动伤害你之人也不必心软。”阿母语重心长地看着赵嘉鱼说。
“阿母放心，我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赵嘉鱼给阿母一个安心的笑脸
“殿下能明白老奴的苦心就好 ”阿母很是欣慰地默默给赵嘉鱼倒了一杯茶。
“当日有几位公公来到合欢殿说是奉陛下旨意搜宫，老奴就知殿下在宴席上出事情了。”阿母说起这事仍感到心有余悸。
阿母又看了看远处玩闹的青黛和其他小宫女，知道殿下心思单纯，容易轻信他人，想了很久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当日您和云苓走了不久，我和青黛一起给殿下打扫内室，青黛行为和平时有些异常，又说肚子疼匆匆回去休息。”阿母有些不忍地看着赵嘉鱼。
“赵嘉鱼神情一瞬间有些凝滞”
“阿母先不要声张，我不想冤枉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赵嘉鱼神色淡淡地看着远处正在玩闹的青黛。
“此事且往后看，阿母我们需从长计议。”
阿母看着愈发稳重的赵嘉鱼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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